随着那声鸣哨声,外面噪杂起来,有凄惨的嘶喊声,凄厉的哭叫声,还有喊杀声,各种声音排山倒海一般袭来。
宁夜机警地坐起来,沉声对韩越叮嘱道:“你躲在里面,别动,我出去看看。”
说着,她一个鲤鱼打挺已经出去了。
韩越哪里能躺得下,拨开帐篷,借着微弱的灯光往外看,一看之下不免吃了一惊,却见外面一群浑身裹着白布犹如僵尸一般的东西,正在拿着刺刀疯狂地攻击着自己这批人。
此时此刻冯少云和萧秩分别被几个白色僵尸围住,而宁孙晓瑞陈振东则是在僵尸的攻击下几乎难以自保捉襟见肘。
那边宁夜刚一跳出帐篷,便有几个白色僵尸围上来,举着刺刀就刺。
宁夜一脚踢飞一个,可是她踢飞了后,那些白色僵尸很快又围了上来,简直是如同打不死的小强一般。
就在这激烈的战况中,有一个僵尸仿佛看到了韩越,提着刀就冲她冲过来。
宁夜这个时候自己都被围攻,见此情景,只能赶紧退回护她。
谁知她刚一回撤,却听得一声低鸣,便有腥风吹过,一股强劲的力量扑面而来,紧随其间的是扑簌的羽毛和尖锐如刀的利嘴。
宁夜再是功夫了得,到底是个女孩儿家,身材纤细,此时在那巨大力量的飞扑下,几乎站不稳脚跟,她银牙一咬,大声喊道:“趴下!”
韩越此时已经来不及趴下了,眼看着那尖锐的喙嘴直直地叼向了自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犹如闪电一般冲了过来,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韩越整个人撞到了一旁。
韩越大口喘着气,紧攥着身旁人的衣角。
来人是萧秩,他沉声问:“没事吧?”
韩越摇头,一边摇头一边看宁夜。
可是周围都是迷影,又有像刚才一般的巨大空中飞禽袭击而来,羽毛扑簌而下,腥风血影,她只看到人影晃动乱作一片,却根本看不到宁夜身在何方。
她想起萧秩所说的话,说冯少云这个人不可信,可是假如冯少云不可信,那么孙晓瑞和陈振东呢?
她拉着萧秩的胳膊,急声问道:“看到我妹妹了吗,我妹妹呢?”
萧秩摇头,正想说话,却觉一阵狂风吹来,夹杂着细沙疯狂地扑打而来,萧秩忙搂住韩越将她护住。
尽管如此,那挟带着巨大力量的细沙还是扑打在韩越的后背上,引来尖锐的疼痛。
韩越的冲锋衣被刮得紧紧夹裹在身上,手脚也几乎无法使力。此时此刻,若不是萧秩将自己按住抱住,自己怕是都要被卷入这肆虐的飓风之中。
一阵风过,萧秩沉声道:“要起风暴了,我们必须找个躲藏的地方!”
韩越担心妹妹,不由大声喊道:“夜夜——你在哪儿?”
可是尽管她使尽了浑身的力气,她的声音在这呼啸天地的沙漠风暴之中依然是无济于事。
此时已经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不要说韩越,就连萧秩也根本听不清周围的动静,甚至连刚才的喊杀声也不见了。
萧秩一咬牙,提起韩越:“必须快躲起来!”
他们现在的帐篷处于一个巨大沙丘的背面,这在平日里自然是绝好的休息地,可是一旦飓风袭来,沙丘也许会被瞬间转移,这个沙丘背面就会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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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风暴不知道吹了多久,萧秩将韩越牢牢护在怀里,一直没有松开。
韩越埋在他胸膛里,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一切的结束。
她心里明白这种沙漠风暴的可怕,也许她会连同萧秩一起被卷起,然后重重地摔在某个地方,或者被埋入沙丘之中。
飓风疯狂地肆虐着她的头发,她没有遮盖好的头皮疼得发麻。
有好几次,她以为自己会被狂风卷起,可是萧秩的大手牢牢地按住了她的腰肢,像一个铁钉一样将她钉在那里。
当周围的呼啸肆虐声渐渐平息下来,她才敢从萧秩怀里仰起脸往外看。
此时天也要亮了,沙漠上白茫茫的一片,看不真切,她极目瞭望,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更不知道身在何方。
隐约可见,周围的地形已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飓风肆虐了这一片沙漠,却在这里留下了美轮美奂的画作。
一个又一个连绵不断起伏涌动的沙丘上,细软的沙形成了均匀美丽的水波纹,瑰丽宏伟,却又有着几何学的规则美。
恰在此时,在遥远的沙丘尽头,朝霞出来,那原本的白茫茫逐渐由白变成了红色,沙漠上那犹如红玛瑙一般的太阳终于挣扎着跳跃而出,重新释放出它沙漠之日的威力。
韩越靠在萧秩身上,也来不及抹去头上那厚厚的一层细沙,就那么怔怔地望着这世间少有的美景。
她明白,任何诗人,用怎么样的语言也无法抒发此时的情怀,任何画家,用怎么样的画笔也无法重现这一刻的壮丽。
从昔日楼兰古国,到如今这个探索宇宙的现代社会,人们或许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是在这广袤神秘的大沙漠面前,他真得只是一个脆弱的所在。
阳光洒在这一望无垠的大沙漠中,将那波澜壮阔的沙丘进行了美轮美奂的光影分割,形成了世间罕见的美丽。
这个沙漠,成为了大自然用飓风和烈日铸造的巨型画幅。
在这么一刻,韩越眼中竟觉得有些湿润。
胸臆间仿佛有什么激烈而被压抑的情怀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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