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见理嘴上占了便宜,心中暗暗得意,却不信真能如谢皖所言,只要过去便能得偿所愿。不说谢皖到时候会否反悔,便是她身边的那一干人等,也绝不会坐视不理。而双方人数相若,到时候一场干戈,胜负极其难说。否则,若只是谢皖一人,他即使马过不去,人也能游泳游过去。一对一之下,还怕这么一个美娇娘逃出手心吗?也不必如现在一般,过过嘴瘾,却望水兴叹。
对峙一阵,双方不住叫骂。
萧见理眼看天色将暗,唯恐入夜之后,让他们走脱,干脆将心一横,喊道:“就算活的得不到,死的我也要。给我用箭射!”
骑士们装备俱全,近战的骑刀,远战的弓箭,全数佩在腰间,兼之平时训练有素,若是再配上铠甲、弩弓、长矛等朝廷武库专管的兵器,便堪与正规骑兵一战。饶是如此,他们的战力也不容小觑。
自魏晋以来,骑兵在战场上的功能分为了两类。一类是骑士与战马皆披上铠甲,三五成群,向敌人发动冲锋。另一类则是放弃重铠防御,装备弓弩,利用速度绕到敌后,或是偷袭,或是骑射。前者多为北朝战法,后者则为汉魏传承至南朝的汉族骑兵正统战法。
这些骑士虽为临贺王府的私家卫队,但走得也是正规军训练的路子,因此,可说是精于骑射一路。
他们纷纷拍马上前,一字排开,驻马于岸边,接着取出弓,抽出箭,搭弓拉箭,做出瞄准姿势。
沙洲上的人看得真切,顿时惊惧起来。
谢皓猛地拍拍拳,道:“糟糕,这里离岸边不过四五十步,箭矢一旦射出,我们是避无可避。周兄,如今该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他顿时回过神来,心奇道:“奇怪?我怎么脱口便问了周兄?”
与此同时,周薇惊叫一声,躲到周烨背后。谢皖亦吓得不敢看向对岸,将小脑袋深深埋入了周烨的怀中。
一时之间,这三人竟不约而同地将周烨当做了救世主。
周烨却并未意识到这一点,却也不似其余人那般惊慌失措。
他双眉紧皱,直勾勾地望着对岸,寻思道:“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个距离,我有把握一箭射死那个世子。他一死,其他人一定是树倒猢狲散。可这本来是他们两家的私怨,我一个外人何必惹上一身麻烦?毕竟他们一方是皇室,一方是一等士族。若是再连累了周家庄的老老少少,岂不是大罪一条?看来……只能用缓兵之计了。”
他一把拨开谢皖,喊道:“世子,你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已,何必赶尽杀绝?即使你要赶尽杀绝,那么多张弓,就不怕误伤美人了吗?”
萧见理本是想一杀了之,却当真不舍那娇滴滴的谢皖。
论及姿色,谢皖堪称倾国倾城,可在建康城内,却还算不上独一无二,便是在他的临贺王府之内,也能找出几个不遑多让的。可对男人而言,轻易得到的绝不会多加珍惜,反倒是得不到的,才最令人挂怀。
他正拿捏不定之际,见对岸人心惶惶,干脆转念,想以恐吓的手法,令对方交出谢皖。不过多时,便听见周烨的喊话,他心下一喜,只道妙计得逞,当即回道:“若是不想陪葬,便把美人交出。我大人大量,或许能饶过尔等性命。”
周烨道:“若是交出她便能饶过我的性命,我自然愿意为世子效犬马之劳。可是,小的并非谢氏门人,无权决定他们的生死。”
此言一出,谢皖、周薇、谢皓大吃一惊,顿时呆了。周遭众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齿,然而,其中也不免有人想道:“我们世代服侍谢氏,不过是为了一口饭吃,终究比不上真正的世家子弟,始终不会有出头之日。大难在前,何必为了谢家的一个丫头搭上了性命?”
人总有自私的一面。
谢丑丑大叫一声,道:“姓周的,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说着拔出腰间佩剑,向周烨砍去。
谢皖不及细想,一个转身,双臂张开,挡在了谢丑丑身前。谢丑丑的剑方才劈下,急忙收住,剑刃离谢皖的额头,不过数寸。
谢皖撅起嘴,道:“不许你胡来,退下。”
谢皓反应过来,急忙喝道:“难不成你想杀了暇妹吗?”
谢丑丑持剑的手臂微微颤抖,带动着剑锋亦不住颤动。
他不情不愿地收回剑,结结巴巴地道:“不……不敢。”随即转身便走,再度隐入众家将之中。
萧见理看到这幕,哈哈一笑,连连鼓掌,道:“真是一场好戏。尔等听着,只要把谢皖交出来,我便饶过尔等的性命。否则,尔等只有一个死!”
周烨道:“世子,您也见了。他们决计不会将人交出,可我与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也愿意将这个女人给您交出。您可否饶过小的?”
萧见理道:“你没有立功,我怎么能饶过你?要么你把谢皖带过来,要么你就和他们一起死在这里吧!”
周烨道:“小的打不过他们,也不敢和他们打。世子人多势众,若是能够过来,决计能打过他们,抢过美人。”
萧见理暗恼不已:“废话,我如果能过去,还用在这里废话吗?”忽一转念:“是了。这么多人能过去,这水下肯定有什么玄机。他既然和谢氏不是一路人,又想要活命,自然是要将这玄机道出。”
他当即道:“要饶过你不难。这样吧!你把你们为什么能过去的玄机道出,我便饶过你。”心中却暗笑:“等你道出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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