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烨的小院屋宇不多,容不下如此多的人,所幸屋宇前的空地宽阔,众人安置好马匹,便在空地上升起篝火,搭起帐篷,便如野营一般。
一切安置妥当,周烨、周全不约而同远离人群。
周烨问道:“庄内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今天晚上有点不同?”
周全道:“庄内一切安好,只是庄外有些不太平。”
周烨大奇,问道:“怎么回事?”
周全道:“这几日,附近的几个庄子村落,相继遭到盗匪洗劫,幸存者为了避难,全到了我们庄上。今日,你们刚刚离庄,他们便来了。太夫人料想那伙盗匪迟早会找上门,便令我从其他村落的幸存者中挑选出精壮男子,并庄上的男丁,日夜戒备守卫。只是急促之下,又哪能真如军队般令行禁止。方才你们回来,我们虽然是错认作了盗匪,但也没能在第一时间完成布置。若真是盗匪,只怕连还手余地都没有。”
周烨想起谢皓、谢皖曾谈及的萧见理往事,说道:“盗匪,我恐怕见过。”
周全一怔,道:“什么!你见过?”
周烨道:“我如果推测不错,那伙盗匪应该是临贺世子及其手下。”
周全倒吸一口气,道:“临贺世子?我曾经听说过,他和他父亲临贺王,可是建康城中的两大恶霸。怎么无缘无故来了这里?”
周烨道:“临贺世子觊觎谢家娘子的美貌,趁着谢娘子外出寻兄,一路追赶而来。”
周全道:“我们这不是引狼入室了吗?若是临贺世子追来,我们如何抵挡。”
周烨道:“临贺世子我是见识过的,确实凶暴残忍。想他既然袭击了附近的村落,定然不会放过这里。”接着便将方才发生之事,如何遭遇萧见理,如何用计,如何逃脱,等等遭遇,一一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原本便怕临贺世子不会善罢甘休,于是想借助谢氏之力抵挡。如今看来,这一劫万万躲不过去了。”
周全长叹一声,道:“兵法说,‘善用兵者,知己知彼’。还好郎君临机果断,留下了谢氏众人。如若让他们就这么走了,我们可就难了。只是这件事,还需要让太夫人知晓。毕竟不是寻常盗匪,弄不好我们还可能获罪。”
周烨道:“天色已晚,明日一早,我便……”
周全举手一拦,摇头道:“非常时刻,事急从权。内宅的大门,还没有落锁。你可带上娘子,还有谢家娘子,随我去内宅。这里都是男人,她们女儿之身,多有不便。”
周烨听了一喜,道:“我立刻去。”跟着便和谢皓说了一声,带上周薇、谢皖,随着周全进了内宅。
内宅乃是周家庄的核心,也是昔日周氏的住所,周氏又是以武强宗,其布局自然暗合军阵布局,防御其实比外部更强。此时,内宅的数十名女眷,全部一身武服,集中在大屋前的院落中。
周烨、周薇、谢皖三人先在大屋见过周太夫人,接着,周薇与谢皖便去了内院梳洗,只留下周烨、周全。
周太夫人年逾六旬,精神全不比年轻人差,只是终日板着脸,额头皱纹不少。她听完周烨述说,点点头,道:“子晖做得不错,一举得到了谢氏的信任。只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临贺世子。我听人说,临贺王与谢氏,可有着夺妻之恨。我们这次介入了他们两家的宿仇,不知道是福是祸。”
周烨暗暗心奇,心想:“听谢皖、谢皓他们说,谢氏和临贺王确实是有仇怨。只是这夺妻之恨,究竟是真是假?”
周太夫人深居简出,却精于交际,数十年间,只招待了几十位偶然路过的士族命妇,便套出不少建康城中的秘辛,其中自然不乏王室和一流士族的恩怨丑闻。
她淡淡地道:“他们两家的宿仇,还是谢氏吃亏,临贺王得势。只是当年之事与今日之事,没有一点关联,我们也就不算介入了他们的宿仇。不过,传闻临贺世子凶暴残忍犹过其父,你今日令他受伤,这个仇是接下了。”
周烨道:“虽然是我出的计策,箭也是我射出的。但一时半会儿,他应该打听不到消息。”
周太夫人点点头,道:“也只能怪他,先一步将周围的村落洗劫。那些知道、认识你的人,不是被害,就是已经躲来了这里。只是他恼怒之下,很可能将此地当做发泄之处。幸好,你将谢氏诸人留了下来。否则,我们只能独自抗衡他了。”
周烨道:“太夫人,即使有谢氏诸人相助,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先不论临贺世子带来了多少人,单是他的身份,就极为麻烦。他若是反诬我们为盗匪或是其他什么,即使没有官军介入,只是这个罪名,我们也承担不起。”
周太夫人微微一笑,道:“听你方才所言,可知这位世子有勇无谋,他想不到你说的那一步。何况,他习惯于打家劫舍,哪里会想到动用官府?只怕他勾连上其他盗匪,带一群乌合之众来。那时候,仅凭着庄里的这点人手,可真是抵挡不住了。”
周烨道:“谢元明也有此顾虑,因此,已经手书一封,令心腹家将星夜送往建康。”
周太夫人闭目沉思,微微摇头,道:“谢氏是远水,萧世子是近火,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还需要做足准备。”
周烨深为认同,点了点头。
周太夫人道:“我周氏以武强宗,无奈人丁不旺。你虽是义子,但也是周氏唯一的男丁了。自今日起,庄内的一切人手,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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