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烨不明所以,道:“请带路。”
周全走到后门左边,将身一蹲,双手拨开泥土,竟现出一块长宽约一米的木板。只见木板上有一只碗口大小的铁环,他将铁环一拉,掀开木板,再取火把一照,下面居然是一条砖石台阶。
周全起身,道:“郎君,可要小心了。”说着便走了下去。
周烨只道是要走一圈地道,便跟了过去。十几节台阶后,便来到平地,又走了十几步,豁然开阔。这不是地道,而是一座十平米的地窖。他举着火把,四处照了照,只见地窖中摆满了兵器。最内侧,倚墙立着数十捆竹矛。竹矛之前放着两排大箱子,箱盖敞开,其中竟是藤蔓编成的甲胄。箱子之前,又是成堆叠放的木盾,成打捆放的砍刀。而在最前,则摆放着一张案几,案几上横架着一柄黑柄黑鞘的剑。
周全道:“周氏以武强宗,多少存留下些家底。那些竹矛,虽然不比钢铁坚硬,但若用力直刺,也是能伤人性命的。那些藤甲,虽然比不上传闻中南蛮的那些,但多少也可防些刀矛箭矢,更胜在重量轻,穿在身上一点都不感觉累赘。而那些砍刀、木盾,也是能派上用场的。这些东西全部加起来,足够五六百人用。”
周烨原本顾虑空有几百成年男子,却无几件像样的兵器,如今一见,心想:“有总胜于无,当年陈胜吴广恐怕还没有这些。”不禁一喜,道:“不如明日便将这些分给众人。只要他们多加操练,配合默契,还是能形成战力的。”
周全道:“一切便听郎君吩咐。”说着将火把往墙上的缝隙一插,走到案几前,双手捧起上面的剑,转身走到周烨身前,说道:“郎君,这柄剑乃是周氏先祖周处公的佩剑,相传周处公便是用这柄宝剑除了三害。自周处公以后,这柄宝剑便成了周氏家主代代相传的信物。先代郎主英年早逝,未有亲生子留下,其养子又常年在外,不曾回来,宝剑也就始终藏在这地窖之中。依照主母意思,我想她是要将这柄宝剑托付给你。”
周烨一惊,举手一推,推辞道:“不行、不行。这可是整个家族的重担,我……我哪里能担负的起?”
周全不由分说,双手一递。周烨下意识地一抓,便将剑握在了掌中。
周全抱拳拜道:“自今日起,您便是周氏新的郎主了。”
周烨收过剑看了眼,哭笑不得,心想道:“开什么玩笑!负责统筹全局也就罢了,现在把一个家族托付给我,我……我人生地不熟的,不是什么二代、三代,甚至都不属于这个时代,又能做什么?”只恨木已成舟,只得叹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先接下这把剑,等到这次危机过去,再把剑归还。”
周全不再多说,只是拱手再拜。
周烨问道:“现在,还有什么需要看的吗?”
周全道:“已经没有了。郎主若是倦了,便先上去休息吧!”
周烨道:“周管家,你不必郎主、郎主的叫我,叫我……叫我……便向以前那样叫便可。”他本想说“叫我名字”,只是想到以往让周全直呼其名,周全都自顾自喊着“郎君”,也就打消了主意。
周全道:“不敢。”
周烨本是出于客套,再劝道:“还是如以往那般叫。‘郎主’,我听得别扭。”
周全道:“这……这……只怕于理不合。”
周烨笑道:“合、合,怎么不合?我都让你如此叫了,还有什么不合的?”心中却想道:“都衰落了几百年了,还什么郎主的。”
周全沉默一阵,才道:“是。”
周烨微微一笑,忽觉身躯一寒,才发觉这座地窖的温度较之地上远低,初时还能抵御,越往后便越不行了。他道:“咱们还是快些上去吧!”
周全道:“郎君先请。”
周烨应了一声,转身便走。他急着离开,快步如飞,甩开周全许多,不一会儿便到了地上。正等待周全之时,却隐约听见女子的嬉笑声。他不禁心奇,想道:“奇怪了。前院,各个屋子,几乎都有婢女扮作的女卫巡查,却唯独后院没有。难不成是周全为了保守秘密,先做了安排?那么这个声音,又是哪里来的?”想着想着,便循声探去。
他的疑惑全部符合逻辑,却并非事实。内宅亦有划分,前院与各处屋宇,都允许人自由行走,如今正值危急关头,全庄境界,那些女卫自然各就各位。唯独后院,因为藏着地窖武库,平时即不允许无关之人接近,何况此地也别无景物,周薇也好,婢女也罢,便都懒得过来。
周烨循声来到一件屋子的窗下,侧耳细听,分辨出这阵嬉戏实是两个女子,一个是周薇,一个是谢皖。除此之外,还有水流声。
原来,周薇与谢皖白天便在湖上弄湿了衣裳,虽然早已风干,但毕竟沾过了水,又潮又湿,穿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恰好婢女们如常预备下了热水,周薇虽然急不可耐地想痛痛快快洗一个澡,但她身为主人,便想在谢皖面前好好展现一番,一来一尽地主之宜,再来是为胜此一局,便邀其沐浴。
谢皖高门出身,自小精贵,连日来奔波劳累,可说风尘仆仆,哪里受到了?一听“沐浴”二字,早忘了白天的种种恩怨,甚至干脆将“沐浴”变为了“共浴”。所幸周薇平时用的不是浴桶,而是前多少代祖上挖的浴池,否则,还真没办法成全她。
周烨找到的这间屋宇,便是周薇的闺房。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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