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长愤怒的咆哮道,他站在那个刚才大放厥词的新兵满前,凶狠的瞪着他,然后他满意的看到,羞愧和惊慌占据了那个年轻人的脸。
“滚,别让我今晚再看到你!”他大声的呵斥,几乎喷了那个士兵一脸的口水,但那个士兵满脸羞愧,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擦去脸上的口水,就连滚带爬的向门外跑去。
酒吧内响起一阵哄笑。
“保持敬畏,菜鸟们,那些老兵拥有的经验能让你们受益一生!”军士长转过头,冲着其他的新兵们训斥道,他的脸色这个时候已经缓和了许多。“解散,尽量把握今晚的快乐时光吧,因为假期结束后,我会把你们操练的痛不欲生的!”
新兵们很快就散开了,他们回到自己的桌子旁,继续开怀畅饮,但很显然,聊天和碰杯的声音都已经被刻意压制了许多。马克·布莱德转过身,看到一些老兵和士官正在向他举杯示意,他点了点头,向角落处得老哈蒙走去。
但是当他看清哈蒙·格沙克的模样时,他还是大吃了一惊。
“圣光在上,老哈蒙你这是怎么了?”他忍不住低喊了起来。
就在他的面前,哈蒙·格沙克正在歪斜着靠在桌子旁。他穿了一身粗布便服,灰白色的头发杂乱的纠结在一起,他满是憔悴与疲惫的脸上,透出难以掩盖的悲伤和痛苦,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其中最显眼的是那道穿透了他的腮部的巨大伤口,此刻那伤口上粘着的绷带已经被扯掉了,露出下面白色的缝合线,一些不知道是酒水还是唾液的液体正从那条伤口里渗出来,滴滴答答的滴在木桌上,但哈蒙·格沙克对此毫无察觉,他端起手中的酒杯,把满满一杯雷霆麦酒全部倒进了嘴巴里,更多的液体从那条几乎快被再次撕开的伤口里溢了出来。
马克·布莱德感觉自己的整个腮帮子都在抽搐,几乎每一个老兵都曾经用烈酒给伤口消毒,那种灼烧般的疼痛让人永远不想再享受第二次。
他难过的看着自己的老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事实上,这个刚失去儿子的可怜人已经不需要安慰了,他已经完全崩溃了。马克·布莱德甚至在怀疑,这个老家伙是不是还有活下去的勇气。他叹了口气,在桌子旁的另一条椅子上坐了下来。
老哈蒙抬起头,醉眼朦胧的花了好长时间才认出自己的老友,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依然茫然的看着眼前,两只眼睛里完全没有焦距。
“你说,乌瑟尔是不是个好孩子?我宁可他死在安多哈尔,至少那还算个体面的死法,”老哈蒙嘴眼歪斜的说,他伏在桌子上,摇头晃脑的盯着眼前的酒杯,看上去就像是在自言自语,然后,他抬起头,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双眼血红的瞪着自己的老友,“听我说,马克,你相信吗,就在昨天,我把我自己的儿子砍成了几乎两半,真是好笑,哈哈,哈哈……”
老哈蒙歇斯底里的狂笑着,但笑声渐渐变成了哽咽,半分钟之后,他再也难以抑制的大哭了起来,泪水潮水般从眼眶里冲出,打湿了他那满是皱纹的枯树皮般的老脸。
马克·布莱德看着哭的死去活来的老友,又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从来不像今天这样无能为力。事实上,他和老哈蒙已经是超过二十年的交情了,他刚参加军队的时候,就被分到了老哈蒙的十人队,那个时候,豪爽而友善的老兵给了他很大的帮助,他敢肯定,如果老哈蒙不是天灾军团被打败之后执意要离开军队去享受和平的生活,他甚至有可能已经晋升到中尉的位置上了。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或许,只有时间才能减轻你的痛苦吧。”马克·布莱德喃喃的说,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把已经醉成一滩烂泥的老哈蒙从椅子上扯了起来,搭在自己肩上。
他们向酒馆外走去,外面下着雨,又冷又湿,远处哨塔上的魔法射灯在蒙蒙雨雾暗淡的闪动着,看上去就像流着泪的眼睛,分外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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