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是怎么了?生气了?
于白忐忑了,都说轻易不生气的人一旦生气后果很严重,而自己从跟在云司简身后开始,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生气,看来问题严重了。忍不住仔细回忆自己今天的行为,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所以,是为了公事生气?
越想越坐立不安的于白,拔腿便往曲晋的营中跑去,却没见着云司简,营地里兜了一圈,却看到云司简在给自己的爱驹雪云刷毛,这下子,于白更不放心了,不敢说有多了解云司简,可好歹几年了,云司简的很多小习惯于白还是知晓的,比如,思考问题爱搓手指,筹划事情爱泡靶场,心绪不宁爱刷马背等等,而这之中,要数刷马背最棘手了,因为能让云司简心绪不宁的,这几年里寥寥无几,这习惯还是于白从穆严嘴里听到的,自己根本没亲眼见过。
思及此,于白拿了把刷子蹭了过去,也给拴在雪云旁边的自己的白皑刷起了毛,若是往日,云司简早唾弃起于白不专业的刷法了,而今日却始终未置一词,只自顾自低头刷着,就好像旁边没有于白这个人。
于白简直要憋死了,酝酿了半天,还是决定不搞什么委婉迂回了,直白地问道,“将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跟我说说,虽然我不太懂你们官场的那套,可我偶尔抖个小机灵还是可以的。”
云司简的手一顿,看了于白一眼,仍旧没有说话地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于白再迟钝也总算意识到,可能让云司简不爽的是真的也许就是自己。
“那个,将军,我要是哪里做错了,你尽管骂我,我受得住,你可别自己憋着,憋出点内伤来。”
云司简再次抬眼瞅了于白一眼,放下了刷子走了。于白心里那个呕啊,哄过那么多人,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就眼前这个最没抓没挠的了,使性子舍不得,低姿态不搭理,甚至于压根就不知道对方在气什么。
这样的状态持续到回府,于白真是各种办法都使劲了,云司简就是能一言不发,不对,也不是完全不发,回府前说了两个字,“回府。”
这样的气氛连方宇都察觉到不对劲,急忙把于白拉到一边,“将军今天怎么了?回府了一句话不说,营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于白被问得更头疼,“营里什么事都没有,别问我将军怎么了,我更想知道!”说完追上了云司简,刚想如往常般跟着他进屋,却被云司简关在了门外。
“我……”于白咽下了后一个操字,真正是一脸的懵逼了。在院子里暴走了几圈,压了一天的火气也是摁都摁不住了,从袖里抽出片小铁片,直接从门外搞定了门栓,不请自入。
云司简一愣,总算对着于白说了一句正常的话,“你怎么进来的?”
“新技能!这不重要!老…我憋一天了,你到底对我是什么意见?都是大老爷们能不能有话直说,这么冷着我有意思吗?”纵使方才的怒火烧得于白想进来兴师问罪,可真正面对这云司简,那些乖戾又会不自觉地下意识收敛。于白狠狠地在心里唾弃了一把自己怂,可同时又觉得怂就怂了吧。
云司简被于白问得一愣,就是因为无法直说,他才更烦躁,难道要让他跟于白说禁止跟常治往来,禁止跟别人勾肩搭背,禁止跟别人举止亲昵?要他只能围着自己转,只能对自己举止随意,只能一直跟随他云司简吗?
这些话,叫他怎么说得出口?于白不是他云司简的物品,他是一个独立自由的人,他有自己的交友权利,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有自己的喜好厌恶。不管有意还是无意,自己已然纵容了他这么些年,为何突然之间就开始觉得跟他亲近的人碍眼了呢?
说不出口,咽不下去,如鲠在喉,偏偏于白还一脸不知情况地一直在他眼前晃悠,直弄得云司简本就不宁的心绪,更加如沸腾的水般咕嘟咕嘟冒着水泡,烫得他似乎有什么要冲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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