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点来说,唯一能和蒋颖比个不相上下的,就是关宁了。
俗话说,虎父无犬,单从昨晚她敢指挥家丁攻打刑部大牢,就可见那份巾恫不然须眉的豪气,放眼整个大周朝,除了那些乱臣贼子,就是在众人看来胆大包天的陈羽也未必敢做这种事儿。
她对自己的这份情。陈羽也是谨记在心。这才叮嘱她不要顾及什么名分清誉,直接住进陈府,与蒋颖也能相互有个照应。
长安大乱,自己一夜未归,就算派人回去报了平安,在这种变幻莫测的关键时刻,绮霞杏儿她们应该除了急得团团转,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要不是有蒋颖可以帮自己在家里坐镇主持大局,护住一家大再加之有关宁的帮忙,想必不会出什么大乱子,自己还真是放不下这颗悬着的心。
不能安家之人,何以安国?
如若家里出了什么闪失。自己就算纵横朝野权倾天下又有何用?更何况,他之所以能一步步走到今天,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的治国安邦,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家。
那郭兴现在对自己恨之入骨,自己也打算将之彻底铲除。又怎么能不防郭兴不会狗急跳墙呢?
“你回去告诉她们不要担心,我今晚一定回去,如果没有如果,就让她们在家安心等待就好。”
“大人,还是让卑职留在您身边吧,现在这宫里多变。如若您有什么闪失,卑职无法向夫人们交代。”
陈羽明白刁子寒担心的原因,也知道现在自己身边缺个得力之人。可他更不放心家里,虽说有戴小楼的五百羽林,有关宁的三百虎贲,他还是觉得不够,蒋颖镇定可经验不足。关宁可指挥大局但毕竟不是陈府的女主人。
若是小场面,两人还能勉强应付,如果真走出现他所预料中的情况,怕是还需要刁子寒这样的能人从中协调指挥才行。
“我没事,你还是回去吧,府中上下就交给你了,万不能有一点闪失。
陈羽将自己的手重重的放在了刁子寒的肩膀上,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刁子寒屈膝跪倒。“大人放心,只要卑职尚有一息。就绝不会让夫人们受到半点伤害。”
“好!另外,我让你找的尸体处理好了吗?”
“回大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置好了。”
陈羽点点头,让刁子寒速速回家。自己背手仰头,看着那几欲压顶的云团,心中突然涌出一股豪情。
上一次七王爷造反。看似万分危急,可是毕竟宫门未破。皇上尚在,朝堂未乱。他与陈登、王鸿仍然是三足鼎立之势。
这一次,才是真的惊天动。
破宫耳,杀皇帝。乱朝纲,如今郭兴与蒋家一派,已经到了你死我亡的境地。今日之后,大周朝堂将会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中,那才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权倾天下!
而这个人,是郭兴,是蒋瑜,还是,自己?
朝天殿是历代大周天子的灵堂,天子灵框会在此供奉七天之后,再送入皇陵,然后便是在此祭拜灵位,直到八十二天期满。
此时,朝天殿两两相对的八道扇门全部敞开,两列盘龙柱已裹得严严实实。正面巨大的香案之后,垂着一道颇为厚重的三层白帐帘,帐帘后便是大周天子的灵柜。
香案两侧是一排排摆得整整齐齐的白色蒲团,一眼扫过去,足有上千个之多,左侧的蒲团之前垂着一道白幔帘,表明这是天子妃嫔们守灵的位置。
现在时辰未到,朝天殿里只有总管在指挥着宫女太监们,做最后的准备。
“你们都给我机灵点!东西一定要放对位虽,半点偏差也不能有,否则是要掉脑袋的!你们几个”呃,奴才拜见首辅大人,首辅大人请恕罪!”
那总管光顾着指手画脚,没有注意蒋瑜和陈羽已经进了来,差点蒋着身子撞到了蒋瑜的怀里,当即吓得跪到在地。
蒋瑜一摆手让他起身,眼睛扫着周围的一切,口中不疾不徐的问道:“全都准备妥当了吗?”
总管赶忙就要应是,可嘴刚张开还没有吐出话来,眼珠子就又转了一圈,稍稍上前一步,小声答道:“大人交代的事情,奴才自然不敢有半点疏漏。”
“嗯。”
蒋瑜点点头。复又开口道:“皇后生前没少夸你办事得力,如今你又立下大功,事后少不了你的奖赏。”
那总管闻言便要屈膝跪倒,却被蒋瑜用眼神制止,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张张罗罗的开始给蒋瑜介绍起这朝天殿里的祭奠之事。
别说外人,就连陈羽这个知道内幕的人,都无论怎么听也听不出半点不妥的地方,难怪蒋瑜会找上他。
“蒋家的人从没有白活一回的。就是死了也要为家族做点事。”
这是昨晚蒋瑜对前不久去世的蒋皇后的评价,也是在告诉陈羽,不要像旁人那样以为蒋家在江南蛰伏多年,皇后又不得盛宠,蒋家便在长安没有了根基。
不得宠又怎么样?
蒋家的女儿再不得宠。也是大周朝的皇后,还不只是一代的皇后,而是十代皇后。
这一代的皇后虽然不如以往的那些风光,可也在这皇后的位子上坐了整整二十年。这些时间,足够她除掉一代人,再培养起一代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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