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或许内心里有一惊,表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有听到他们双方说什么吗?”
七嫂为难地向姚兰芝投递求助的眼色:总不能说自己两人无才,跟踪观察那么久,愣是没胆量靠近去窃听消息。
“奶奶。”在这方面,姚兰芝比起表姐镇定多了,“我们本想走近去听的。奈何他们的台子靠近窗口,我们在窗外走动进到门里的话,会打草惊蛇。”
“你们俩毕竟是女流之辈。”二奶奶道了句不赞不贬的。
七嫂脸蛋微红。姚兰芝轻然一笑:“奶奶说的是。早知道我应该拉着房内哥哥一块去逛街,或许可以少花点钱了。”
瞧这不甘心又说的圆滑玲珑的话,说的二奶奶一下子乐了:“就你嘴皮子是牙尖刀子嘴,不饶人的。”
“奶奶。”这事儿李家二房有他们自身的考虑,姚兰芝也有她自己的盘算,“我上回挪了部分遗产让墨成大哥帮我投资。记得墨成大哥好像是说要帮我投到真愈美,但现在又没有下文。”
二奶奶可不会就此替孙子夸下海口说,钱交给自家孙子打理绝对没有问题,这会上了姚兰芝的当。到时出问题她岂不得自己给姚兰芝贴钱,又会和孙子生了罅隙。所以,发生钱的争执最好是先言明了。拍了拍扶手,二奶奶说:“投资有风险,这事谁都说不定。但你是委托人,是有这个权利问事情究竟。等你墨成大哥回来,我再问问他。”
姚兰芝眉尖一挑,不急于说好或是不好。她这种睥睨一切的姿态,二奶奶都看在眼里。
等姚兰芝和七嫂一块走了。二奶奶与一边上坐着静默织小孩子毛线衫的四婶说:“这媳妇太夫人看着喜欢,你觉得呢?”
四婶摸着手指上那支羊毛筷子,笑的轻轻缓缓的,仿佛不痛不痒的:“太夫人喜欢,也不一定能落到我们房里。”
“嗯。”二奶奶吁着长气,“你明白这事就好。”
既然老人家都发出警告了,四婶压根不敢造次。没错,姚兰芝好是好,却是一开始到二房,就被二房奶奶定义为了替二房争取利益的棋子,所以说什么都不能嫁到二房里来的。恰好今天出了安知雅这个意外,使得姚兰芝自曝出了与墨成有交易。墨成是二房,不,是整个李家墨字这一辈的长子,按照李家惯有的家规,有第一继承人掌管李家成为宗长的资格,比李墨翰优先,是二房的希望之星。李墨成的媳妇人选,必定是要精挑细选,有二房的长辈们拘着,绝不能像李墨翰那样犯下随便的大错。姚兰芝如果对墨成抱有企图心,得趁早打消。因此儿子这边的工作得同时做一做。
想到自己丈夫那脾气不怎样,怕会一听对儿子发火,四婶自己偷偷地找了大儿子说话。
李家的公司总部一个点设在纽约城内。李墨成是和自己同在李家公司工作的兄弟李墨州,若无出差,会每隔三到四天回一次家探望。今天刚好是两个儿子回来的日子。李墨州一回来,在留家的长辈那里打完招呼,急着回自己房内见老婆七嫂了。四婶在门口截住大儿子,叫进自己房内,一进门开门见山:“我怎么听说兰芝有笔钱借给你去投资了?”
脱着外套的李墨成,听到这话动作停了下,笑容淡淡地说:“都是七嫂在中间说话,说是她那笔钱放到银行里始终不涨不是办法,兰芝不是没有父母兄长撑腰吗?靠的也是这笔钱,当然想生生财。”
“你这是同情她?”四婶皱了个大眉头。男女关系,不就是从同情什么的基础衍生上来的吗?
“妈,都是自家姐妹,该帮的理应帮。”李墨成道完这话要往房外走,不想和母亲多讨论这个话题。
四婶只得追着儿子的身影警告:“你可别看上她了!她终归不会是我们房里的!”
——婚后强爱——
安知雅与张齐亚在曼哈顿区兜了个圈,远眺到那摩根大通银行。张齐亚说了句:“好像徐乐骏律师,现在是在帮摩根大通做法律顾问。”
徐乐骏与阿源这段日子都住在李家,几乎大门不迈,整天躲在那座小洋楼里。若不是有人故意去注意,那里安静到简直以为是没人住的。遣掉那个大奶奶派来的管家后,全叔按照李墨翰的吩咐,帮他们另找了两个清洁工,负责打扫上午下午卫生。其它琐事,一律不管。看起来,李墨翰有放任阿源自主自由的心思在。虽不知结果是好是坏。但是以老祖宗的角度来说,李太奶奶不是很满意李墨翰对于阿源这种过于宽容的态度。
在安知雅看来,老祖宗是巴不得李墨翰这次回来能决心掌管住李家。可是,李墨翰似乎迟迟未有明显的动作。对于各个房的兄弟,除了原先要好的小禄,仍旧不亲不冷的,好像把自己摆在了完全置身于局外的态度。而老祖宗想指望她劝劝她丈夫,因小禄那婚事问题,又和她闹了脾气,感觉她是没能指望的。
安知雅真希望老祖宗没有这个指望。她除了代丈夫敬个老人家孝道以外,对于李家其它一点想法都没有。
“回去吧。”眼见时间差不多了,安知雅道,还得回去后跑二房那里一趟再支点钱应付宴席的开销。
回到家,刚好下午五点钟,走到二房,一直负责接待她的七嫂和刚回家的丈夫亲热,安知雅被管家领到了四婶那里,结果,就听着四婶冲出门口,冲着一男人的背影喊:“你可别看上她了!她终归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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