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贾家和秦家的这段关系,王氏有所耳闻,但是却不甚了解,只以为是秦家为子孙计而求的。倒是贾母遣了人来说,要求贾家三房子孙俱要准备好,三日后宴请宾客以为见证。
王氏虽然心里有些酸溜溜的,觉得老太太是小题大做了,但是另一方面,又难免生出了自家女儿现在有出息了,别人自然会高看自己一眼的小心思。来了这么多宾客,自己定是能大大出一回风头。
傍晚,贾政回到府里,难得到王氏这边,问道:“今日工部秦尚书秦大人一家来咱们府里了?”这种事,自然还是问王氏消息才准确详实。
王氏听到贾政问话,也有意摆弄自己消息灵通,径自说道:“老爷也听说了?是啊,听说秦尚书要让小秦公子拜入三弟门下作义子。”
也不顾贾政的脸色越来越青,王氏接着说道:“今日恰好是休沐之日,偏生老爷您外出访友了,要不然秦尚书上门,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啊!便是认认人混个脸熟也有极大的好处。三弟也真是的,竟然也没想到让您回来拜会秦大人。”
贾政闻言越发青了脸,他能说他是早早得知了秦尚书上门的消息,特意避出去的吗?实在是心虚,不敢面对啊!不过好在秦尚书似乎也不大在意自己。
王氏自顾自地往下说道:“不过若是咱们两家结了干亲,想来日后老爷您在工部也能更被人更看重了。”
贾政却像是被人在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似的:当他不想啊!
他不禁回忆起了当年的情形。当初他也是志满意得,尤其是在将庶子暗中送回秦家后,想到自己的血脉能够继承秦家家业,即便不会有人知道,也不姓贾,但是内心带来的畅快感已经足以让他满足了。
特别是想到自己暗中和秦尚书私下里有了这层联系,想来日后秦大人应该会对自己多加照顾吧!
只是贾政到底是读圣贤书的人,自然不好明火执仗地要求这个要求那个,不然怎么显得出他的风骨呢?按他的设想,等秦家立了嗣孙之后,自己找个机会上门拜会,想来秦尚书也会给自己这个面子。
可谁知,李姨娘刚刚出了月子,没过多久,竟然就被人下药坏了身子。原先他早早听三弟说秦尚书给自己运作了一个好位置,正等着上门拜会呢!可是事情一出,那位置就飞了,自己也没脸再去拜会了。
说到底,是自己家宅不宁,况且,当年一事,自己和母亲心中都有所揣测:周姨娘木头人一般的人,能做出这种事?后边有人吧!
只是到底是原配发妻,王家也不是小户人家,膝下儿女也已经长成,便是为儿女计,也不好追究下去。更遑论,李氏不过是个小小的姨娘,父母亲族俱是不在的。在王氏等知情人的手里,更是拿捏着李氏当年不过一外室的把柄。
种种因素交叠之下,贾政只好放弃了追究下去的心思,只好对李姨娘多加补偿。好在王氏不知是心虚也好,惊惧也罢,对此也是默认的,左右李姨娘已经生不了孩子了。于她这个正室而言,这是最没有威胁的。因此,尽管这些年来李姨娘盛宠不衰,王氏却毫不在意,至少比宠爱赵姨娘要好多了。
只是她不知道,正是因为“没了儿子”的希望,一个女人潜藏的报复心能有多大,此时此刻,李姨娘便像一条毒蛇,暗自蛰伏着,随时准备给王氏来上一击。而在平时,她也没忘记拉拢同盟,给王氏挖坑。
如今,步步措施之下,贾政正逐渐地对幼子宝玉生出了许多不满之心,认定他“小子张狂、不学无术、不求上进”,简直是白瞎了满脑子的灵气。相较之下,庶子贾环虽然没有嫡子这么灵光,但是胜在为人恭谨勤勉,也算是不错了。毕竟对嫡子和庶子的要求,他是截然不同的。
现下,贾环内心正尴尬着,听到王氏说起将来可以依仗秦尚书云云,思及当年若非王氏善妒,从中插手,自己指不定早就能够升职,尽忠王事了。羞恼之下,他不免肃起脸,斥责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辈读书人,当殚精竭虑,兢兢业业,方能不负一身所学,报效圣人,岂能同那些鼠辈一般苟苟言利?”
王氏闻言一愣,不敢置信,暗想:说的好听,真是这么想的?不是她瞧不起自己的丈夫,而是夫妻多年,对其太过了解。
贾政其人,志大才疏,偏又自命不凡,郁郁不得志又没有自知之明。若是眼前有个升官的机会,他会放过?若不是这般,他怎么会默认元春进宫一事。
虽说心里是这般想着,王氏还是没有说出口,但是到底被丈夫明晃晃斥责打脸,幸好周边没什么人,不然自己还真的要颜面扫地了。
尽管如此,王氏的神情也有些不好,她还以为自己一心为丈夫谋划,偏生他还不领情,满腹的委屈,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说道:“我也知道老爷您不愿意靠这个,但是老爷大才,若是能够得到秦大人赏识,不是更好?”
话虽如此,贾政也觉得有礼,只是他自知自己在秦大人面前是没这么大的脸面。好在他也知道王氏对其中内情毫不知晓,只是他自己有些发虚罢了!因此他只是板着张脸说道:“休要胡言。只管好好做事便是。”
想了想,复又说道:“我记得咱们二房库房里有一方端砚是吧!取出来,三天后送作贺礼吧!也算是我这个做二伯的一番心意。”脑海里却浮现出了贾攸对他所说的话:小秦公子早已发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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