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零年九月一日,正是新长安大学开学的日子。
丁一站在新长安大学的门口。虽然他是来报道的新生,但是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几乎没有带任何行李。从上到下,丁一身上带着的东西除了一只装着三天换洗衣物的背包,仅有一只黑色的手提包——里面装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和录取通知书。
实际上,丁一并不姓丁。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原来到底姓什么。丁一只知道,他很小的时候就在孤儿院里长大。后来他上学了,在学校经常要签到,为了省得麻烦,他便给自己取了一个中国最简单的名字。
丁一也不清楚自己的真实年龄,不过听以前在孤儿院里工作的老大妈说,他今年大概是十八岁。究竟多大对他来说也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于是他便认为自己是十八岁了。
开学的时候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但是大多数人脸上却没有正常的大学新生该有的兴奋表情。因为,新长安大学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好学校。
西安古名为长安,是中国古代的政治和文化中心。但是自从宋朝之后,它就再也没有恢复过它往日的风光。在二十一世纪初,中国振兴西北的计划中,西安便是相当重要的一处。
2o15年,为了发展西安的经济,由国家出资支持,在距离它二十公里的地方建立了一个新长安城。不过新长安城倒不是商业区,而是围绕着它的中心——新长安大学建成了一个包括有七所高校和十所中学的大学城。
新长安大学刚建立的时候便斥巨资引来五名中科院院士加盟,一度被炒做的相当热门,而它自己也拼命的申请成为重点大学。但是由于它基础的薄弱,略略红火了三年之后,便逐渐冷了下去,而校方似乎也对让它成为重点大学失去了开始时的兴趣。因此在现在,被这所大学录取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看到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人不屑或者好奇的目光,丁一没有任何回应。他并不关心周围的人如何看他,他甚至不关心自己进入的到底是一所什么样的大学,而且丁一觉得,这些人是在用一种非常特殊的方式向身边的人挑衅,试图引起他们的关注,然后便可以把他们的骄傲、不满或者哀怨向那个人显示出来。
其实,以丁一的高考成绩,他可以在全国随便挑一所大学上,但是他却选择了新长安大学。理由并不是因为新长安大学给他提供的每年两万块的奖学金和学费全免的优待,而是他不想参加原来高中班级组织的聚会。在高考的分数下来之前,老师就已经通知了他们,进入重点大学的学生会被邀请参加一个聚会活动。
无论是高中的老师,还是那些进入重点大学的同学的嘴脸丁一早已经看透了,他一点也不想见到他们,更加不想和他们“聚会”。于是他便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他没有把成绩告诉任何人,也没有进入重点大学。
这个理由似乎很可笑,但是丁一无所谓。当然,更本质的原因,是他不觉得清华大学和新长安大学有什么不同,在清华大学能学到的东西,这里一样可以学到——至少对他自己来说是这样。
新长安大学在建设的时候国家投资了不少钱,加上西安附近的地价并不是很高,这使得学校的面积相当大。才来报道的学生是不太可能认得路的,如果他们随便乱窜,倒很有可能在全都是标准化建筑的学校里迷路。所以新长安大学的门口同样站着很多高年级的学生,他们是学校派来接新生们到报名点去的。
高年级的那些来接新生的大学生们都带着微笑,但是丁一从他们的微笑里看出的不是热情,而是幸灾乐祸。他们很乐意看到有其他人也像他们一样被挤到了这样一个学校,也许在他们的心里,进入这个学校的人其实都是失败者。
在丁一看来,这便是人的劣根性。他不愿意让别人把他们的自卑或者自豪在自己身上显示,所以他只在进入校门的时候冷冷的看了那些来接新生的学生一眼,然后他便跟着前面的一对带着大旅行包和一只大皮箱的母子走了进去。他看到母子中的母亲神情有些落寞,而儿子则很轻松。这可以说明他们的确是来报道的新生而不是返校的高年级学生。
他们在进入校门的时候没有问保安或者那些接人的新生任何问题——只有当一个人确信自己知道情况的时候,他才会放弃向知情者询问的权利。这是丁一在心里进行的简单推理。他相信这两个人知道正确目的地的可能性比那个保安还要大。
刚开学的时候,除了报道的新生和来接新生的人之外,高年级的学生也要在这一天返校。因此,校内的人比校外要多的多。那些早已经购买了电摩托的学生们在校园里肆无忌惮的飞驰,仿佛是想在新生面前炫耀他们的特权。
丁一不紧不慢的跟随着前面那对母子的步伐,边走边记忆走过的路和建筑的微小不同——这是他的习惯,每到一处地方都要立刻熟悉地形。他不喜欢那种无头苍蝇的感觉。
由于校园的面积非常大,所以新长安大学在校内配了校车。开学的时候,这些校车也最为繁忙,丁一不时可以看到身边有一辆接着一辆的大客车经过。那些驾驶员们一点也不迟疑的在车行道上用每小时四十公里的速度疾驰着。
他没有走很远,前面却突然起了一阵骚乱。一个高年级的学生把电摩托开到了人行道上,就在他快速向前骑行的时候,被丁一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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