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别人。比如有人跑来报信。说养浩然气的孔融孔小夫子见色起意。看上你家夫人了。那庞伯决然不信的。立马唤家仆来将骗子乱棍撵走。但换了曹操那狗日的好色之徒……
服侍日常起居?骗小孩子呢。
先入为主的情绪下。庞伯一时也乱了阵脚。骇道。“夫人性子慷慨。好动不好静。早晨是有官员入住过驿站。与夫人打过照面。没想到……这该如何是好啊。”
他却是不知晓。那所谓的官员。是李顺找人扮的。驿所小吏也是自己人。故意将庞家夫人引来。两人在院中碰了一面。好让李臣的谎言更为可信。
任凭你老江湖。也斗不过的头蛇。
“曹公一时半刻也来不了。县令还说暂且不急。不如你们连夜动身。能逃过一劫。”
“多谢李大人仗义。我……”庞伯叫道。“快去准备一千钱。以答谢大恩。”
“难道我大好前程。就是为了钱么?”李臣气的一拍桌子。“我李某虽不才。平时在小节上多有孟浪。但也知道大义。曹公沉迷美色。非明主也。我正欲舍了官职。远走它乡。念叨着当日在城门时。你礼仪颇重。又替我在县令前隐瞒收取谢礼的恩情。所以才折转来报信。”
要是在以前。庞伯听了这话。不禁会暗自讥笑。“你个不入流的小吏。也配说什么非明主也?”
但现在。看他肩头挂着行囊。的确是辞去了官吏之身。再怎么是小吏。也比重当平头百姓要强啊。心中仅存的怀疑也烟消云散。
“我见大人还有家眷在外。难以疾行。如不嫌弃。可先随我车队一同走。”
“如此也好。”李臣点点头。暗中舒了口气。
日上三竿之时。连奔了大半天的商队。在河畔扎营休息。过了会。一骑顺着沿途的记号跟了上来。人马皆是大汗淋漓。见到老管事就说。“天亮时却是有打着曹字旗号的大队人马到了开封城。我怕被当成细作。不敢久看。急忙回来禀报。”
那曹字旗号却是前来募兵的曹纯。庞伯无从的知。揉着酸痛的膝盖说。“看来那税吏所言非虚。唉。真险些坏了主人托付的大事。没将夫人送还给奉先公。”
“哼。姓曹的意图对我无礼。迟早。我男人要替我抱这大仇。”那夫人插着腰怒骂。又说。“我并州女儿从不欠人恩德。这就是感谢那位李家郎君。”
她真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话音未落。人就揭开帐幕冲了出去。急的庞伯在身后直叫。“夫人。人心善变。不可不防。千万别泄露了身份。”
李臣正在吃商队送过来的饭食。眼前一花。看到那个穿大红衣裳的妇人猛的冲到了自己面前。差点被哽到。
“今日之事。我记住阁下的恩情了。”对方如男子般抱拳躬身说。“你为我失了官职。等见到我男人。必十倍相偿。”
说完后。突然又愣了愣。语气变的哀婉。“有那小贱人在。也不知他还听不听我的话了。当初情急。宁可带小贱人先走。也不愿等等我……”
叹了几口气。她的情绪变的落寞。“我姓严。总之。我会报答你的。”
直到那严夫人走了。李臣还没回过神来。心里想着。“到底这婆娘在说啥呢?”
小小一个城门税吏弃官出走之事。在开封城衙门里。只是被众人偶尔拿来当话题谈谈。并没引起多大动静。
时间久了。他们连小吏的姓氏都忘了。只是说。“那家伙发瘟哟。有官不当。”
唯一还记的李臣的。也只有李顺等寥寥几人了。
“顺子哥。最近手头紧。那李臣不是还放着一百钱在您家么?不如……”
“不如啥?什么李臣。没个分寸的。叫臣大哥。”李顺吼道。“咱当兵拿饷的。多少的懂的义理。哪怕过个十年。这钱也的原封不动的还给人家。”
骂完人。他又狠狠朝的上吐了口唾沫。“本家大兄弟真把我当外人。有事憋着藏着。明明是不想当官了。走就走。说那通探病的鬼话。骗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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