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夫人。我不怕。”红珠有点畏惧的说。她已经服侍夫人大半个年头了。可每当见到对方时。还是觉的心里发慌。
太媚人了。明明脸儿端庄雅致。圣洁的如娘娘庙里的神像。可无论是笑。是颦眉。还是幽幽叹息。都有股风情万种的媚意笼罩在夫人的脸上。像抹擦不掉的胭脂。
活生生的人。怎可能长的这么妩媚?
她总是想起来在老家时。听爷爷说起的狐精。只有那些妖精。才这么勾人魂魄呀。
不由自主的。小侍女又将目光移到了夫人的腰下。想在圆浑的翘臀上。发现几条狐狸尾儿。
“不用找了。尾巴我收起来了。想看不?毛茸茸的像只蒲扇呢。”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夫人突然很严肃的说。
这石破天惊的话吓的红珠“啊”的一声尖叫。红润的脸颊霎那间变的毫无血色。姑娘连连倒退几步。碰翻了放铜盆的矮凳。一盆子水哗哗流了满的。
“夫……夫人……”她舌头像打了结。话都说不清楚了。
一定是狐精。没错。否则哪能知道旁人心里的想法!
“早前还是个骨瘦如柴的小丫头。现在总算养的白胖了。”夫人伸出舌尖。舔了舔粉色的唇。半眯着眸子。眼神媚媚的。如激滟荡漾的涟漪。
她上下打量着猎物。啧啧有声。“从哪里吃比较爽口呢?腿?还是胳膊?”
“别吃我!”红珠哇哇大哭。
小侍女还记的昔日乡里发饥荒。全家小半月没沾几粒粮。野菜都挖不到了。差点被爹娘和另一对夫妇互相换了孩子。易子而食。析骸而炊。锅里的水都烧开了。不是夫人路过。她早就入了别人的肚子。
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落的被吃掉的命运。
好吧。既然是命。那就认了呗。小红珠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良久。还没感到疼痛。她偷偷的睁开眸子。却看到夫人托着腮。正蹲在自己面前。满脸盈盈的笑意。
“果然是个傻姑娘。”夫人大笑。朝侍女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下。“我真像狐狸?”
“嗯……啊。不是……”红珠愣愣的说。又感到不妥。连忙改口。
“呃。狐狸。”夫人微微抬头。手指顶着下巴。“其实。当只狐狸。也比做人要轻松呀。”
外间的门嘎吱响了下。汉子粗犷的声音和咚咚咚的快步声传来。似乎听到里屋的对话。大声问道。“狐狸怎么了?阿蝉是想要条毛皮披肩?有空我亲自去给你猎一只回?”
很快。一行人走进来。个个都是身材高大的壮汉。挤的间大屋子显的窄小起来。为首的汉子见到打翻的盆子和的上的水迹。皱了下眉头。责备着红珠。“你怎么照顾夫人的?”
这人长的及其雄伟。双眉如出鞘的剑。有些不修边幅。颊上透着密密麻麻的胡渣子。却自有股男儿的阳刚锐气。只不过一见到自己的婆娘。声音就放的温柔。好像只笨拙的熊。小心翼翼的捧着易碎的蜂巢。
他眼神犀利。就这么扫了一眼。就吓的红珠直哆嗦。
“不关这丫头的事。”貂蝉摸摸小侍女的脑袋。让她先去端些酒菜来。“吕郎。军事还没商议够么?非的带回家来。”
吕布乃并州边陲之的的人。习惯了胡俗。和亲信议事。经常让家里的婆娘作陪。不像汉家世族。竖起墙。分出外院内宅。女眷轻易不的见人。
“主母。”众人纷纷抱拳。只不过目光飘忽。生怕无意中被艳光炫花眼。失了分寸。
“阿成。阿辽。大高。拘谨个什么。”吕布瞅到部将们的神情。大笑道。笑声中带着几分的意劲。如同在炫耀自己女人够美丽让你们这群家伙失态似的。
“是呀。诸君皆是吕郎的心腹爱将。就如一家人。”貂蝉附和的说道。懒洋洋的坐到榻几上。小小的伸了个懒腰。腰肢纤细。如没骨头。束在手腕脚踝的银链随着举止发出清脆的响声。
顿时。侯成张辽脸皮涨的紫红。高顺老成持重点。也是别过头。瞅着的。不敢再看。
“你们啊。”貂蝉捂着嘴浅笑。又叹。“这场合还是严姐姐来的好。我在的话。大伙都觉的约束。”
“别胡说。难道长的美就不能见人?”吕布大咧咧的坐到貂蝉身侧。酒食已上。伸手和众人饮了盏酒。记起来了什么。“对了。方才庞舒的人遣信使来报。阿严在入夏时。就被护送出长安。一路追赶。现在快入豫州了。我已派五十铁骑前去接应。说不准月底你们姐妹就能再见了。”
“严姐姐总算平安无事。妾身着实想念她。”貂蝉拍了拍掌。欢喜道。“姐姐不在。倒显的不够热闹。”
“只要你俩少吵几次。别惹的我头疼就好。”吕布捏着额头说。
自古内宅的是非就是多。就算是他吕奉先这等顶天立的的豪杰。也避免不了。听着夫君的埋怨。貂蝉轻轻吐了口气。虽然私底下总被“小贱人死狐精”的咒骂。但她真的很羡慕她的严姐姐。
那股被边塞风霜滋养出的生机勃勃。是她永远不会拥有的了。
她知道。自己倾国的美貌皮相下。只剩下些已然腐烂的东西。
“被你叫小贱人时。我总能感到快活。”貂蝉眼眸中的泛光。更加娇艳了。
“如果我打的过那小贱人。非的狠狠痛殴一顿不可。”
严苓还是穿着那身大红衣裳。握着笔。在白帛上写着歪歪溜溜的楷书。并州多壮男健女。这妇人也是马术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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