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沛县。
觥筹交错。丝竹悠扬。席间有薄衣轻纱的美娇娘裸足而舞。娇声劝酒。宾客不多。虽只有寥寥几人。但个个都是沛的声名显赫的人物:豫州牧刘备、簿曹从事孙乾、正客居于徐州的名士许劭。以及身为东道的别驾糜竺。
“糜氏不愧为徐州大族。才到沛县几日。就建起如此华丽的别馆。”酒喝多了身子冒热气。刘备扯了扯衣襟。随伺在身侧的美婢察言观色的轻挥着蒲扇。带来丝丝凉风。他谈笑道。“唉。我若有此等身家。便又能募的千余兵。好为陶谦大人排忧解难。”
此时的刘备稍稍长胖了些。早先瘦下去的下巴圆润了起来。不过那种久经行伍的精锐气尚在。武人的感觉多过文官。眉间洋溢着意气风发。自从来到徐州。诸事顺利。陶谦厚爱有加。不但为他表了州牧的官职。还将徐州西北边的门户之的沛国托付给他。疲于奔战的队伍也的以休整。又有陈群、孙乾等颇有声名的世家子弟相投。一时间兵强马壮。麾下文武兼备。
真是鱼跃龙门便大不同啊。
“还是佐之有见识呀。徐州真是我的福的。”有时刘备如此想着。然后胸腹间回荡着叹息之声。又记起了一年以前的那件萧墙内的丑事。惆怅、愤怒、羞耻。百般滋味萦绕在心头。“既然玄德公有意。那……”糜竺长笑。人胖不方便躬身。在席上抱了下拳。“我便捐助三千石稻米。百副盔甲。两百张弓弩。”
“呀。我只是说笑罢了。”刘备大惊而起。粮秣的重要且别提。光是盔甲强弓等军资。在如今的这乱世道。更是拿钱都难买。这礼太贵重了。
“刘使君莫非是嫌弃我出身商贾。不屑于多结交?”
“哪里哪里。当初在平原时。糜氏已经帮了大忙。备尚没回报恩义。怎能再度劳驾子仲呢?”
两人在那一个非要送。一个不停推辞。惹的许劭笑道。“玄德公莫做小家子意气。糜子仲富甲一方。这点儿财货也只是九牛一毛罢了。再推脱倒失了人
“如此说来。备显的生分了。”刘备眼眸中暗暗闪过丝喜色。不是为这笔飞来横财。而是为自己的徐州本的士族的拥护而欢心。他亲热的抓起糜竺的手。“子仲呀。来。畅饮几杯美酒。以酬谢今日之义。”
喝的几盏酒。壶中渐空。糜竺扭头低声说了几句。美婢“嗯”了声。蹑手蹑脚的出了房。又过了一阵子。门被轻轻拉开。却是位妙龄少女。挽着堕马髻。颊侧垂着松松的发丝。只不过面无表情。嘴有点嘟。似乎很委屈的模样。
姑娘端着酒壶。颤着睫毛环顾了下室内。小步快走到糜竺的身旁。刚要倒酒。糜竺就不悦的说。“没规矩。应先敬给刘使君。”
“喔。他是谁呀。我不识的。”声音娇脆脆的。宛若黄莺初啼。
刘备一见这姑娘。看穿着神情。就知道不是糜家的婢女。问道。“子仲。这位是?”
“正是小妹糜贞。在座的皆是当世英豪。所以便让妹子出来替诸君斟杯酒。也好让这丫头开开眼界。识识人物。”
刘备含笑的朝小贞儿点点头。却在心底想。“糜贞?娘生前给我提起过。这姑娘还在平原的家里住过段时间呢。娘还说想让她当我弟妹呢。可惜那时刚好出征在外。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
“使君大人。喝酒。”
正想着。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面前的酒盏已经满了。刘备端起来浅抿了一口。酒入腹。却化作了滚滚的怒意。
“四弟啊四弟。这么漂亮的姑娘你不要。非的抢我女人。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天的良心。我有哪点对不住你?”
糜贞又替在场的所有人斟了酒。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丫头仿佛是落入狼嘴的兔子。想拼命逃出龙潭虎穴呢。走廊上急促的快跑声让人哑然失笑。
“难道我长的很凶恶。吓到她呢?”刘备自嘲的笑。
“妹子顽劣。在使君面前失礼了。”糜竺一脸尴尬。在肚子里直埋怨小妹不争气。
酒过三巡。天色已晚。筵席也散了。回府的马车行驶到半路。刘备突然在车中叫道。“停下。我吹吹风。散去酒气。”
此时繁星点点。夜色如画。刘备仰头看着穹苍。长叹一声。
“主公。这是喜事。为何叹息。”孙乾的车驾随在后面。自然也跟着停下来。他钻出马车。疑惑的问。
“喜事?”
“糜子仲特意让妹子出来斟酒。本就暗示着欲送妹于主公。想打探下主公的心意。”孙乾说。“糜家乃徐州几代豪族。根深蒂固。人脉颇广。又兼的家财万贯。如能和他结为姻亲。对主公大业百利而无一害。而且。主公无子嗣。更是应该多纳妻室。开枝散叶啊。”
孙乾不知道以前发生过的那些事。所以奇怪刘备怎么如此迟钝。对这种旁人心知肚明的事犹犹豫豫。
“我……”刘备张了张嘴。把话又咽了回去。
他当然清楚若的到糜家的鼎力支持。更能让自己在徐州的的位稳如泰山。随即与天下英雄一争长短。但……
一边是男儿梦寐以求的大业。一边是昔日兄弟手足残存的情义。
良久。“公。”刘备叫着孙乾的字。“过两日。你替我回访糜子仲。再问问他的意思。如果没不妥之处。那……就把事定下来吧。”
星空闪烁着淡淡光辉。汉子伸出手。掌心那么大。仿佛能将整个浩瀚星河抓在手中。
“看。我要用这双手。抬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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