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声怪气的声音正逐渐接近中,不用看,这一定是我从小到大的死党,李混儿,李江!
我那只有小学同学才知道的绰号现在还有胆子讲出来的,也只有这个不怕死的混子了。
上小学时,我的外表不像现在和老爸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时候,我像极了老妈,如果扎上辫子,穿上裙子,简直就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皮肤白得跟牛奶似的,就是这个李混子,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叫我“妮儿”!一叫成名!
那以后有一两个月,全班的人都叫我“妮儿”,是可忍孰不可忍,在我所有的耐性全部耗尽之后,我当着老师、同学,当然,还有这个李江的面拍碎了我面前的那张课桌,当时,我八岁!
之后,没有人敢再叫我的绰号,当然,那个李混子除外。在我把他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他是谁之后,他竟然还是笑mī_mī地叫我那一声:“妮儿……”
我佩服死了他的厚皮功夫,想来,就是我已有六年火候的“不动如山”护体气功也是要甘拜下风的。他既然赢得了我的佩服,他也就成为了那唯一的例外。
只是,无论怎样,一个大男人被叫成“妮儿”,那绝对不是一种享受,尤其是现在的我虽不能说有多么的男子汉气概,但怎么说也是一个文文秀秀,戴着金丝边平面眼镜的文雅少年,让他天天这么叫我,我的脸往哪搁?
我的目光透过镜片斜睨着他,心中想着是不是一脚把他从那个新型的电磁省力自行车上给踹下来。想了想,还是没有付诸行动,摔死了他我不心疼,但是以这小子的死皮赖脸,说不定就把持着这事蹭我两瓶矿泉水,那还不肉痛死我?
李江笑mī_mī地在我身前停下车来,拍拍后座,依然是那副流里流气的德性,“妮儿,上来吧,咱们约会,请你去德外,那有个游戏厅还不错……”
什么话!我终于还是一脚踹了出去,为此扔掉了十块钱……
在卖冷饮老伯的笑脸下,李江这混蛋一手拿着“农夫”,一手拿着“崂山”,一脸满足德性!
我手里也拿着一瓶杂牌的可乐,我不喜欢矿泉水的味道,它对我唯一的好处就是拿着它泼人不用帮人洗衣服,当然,怎么也不能让我自己花钱!
“妮儿,刚放假那会儿你跑哪儿去了,我到你家跑了几趟都扑空……又修炼去了?也没见你炼出个什么神仙模样儿来!”
在同龄人中,混子是我心中唯一承认的朋友,他也是经过老爸和爷爷法眼认同,唯一有资格知道那些非常人事件的人。外表轻浮,但嘴巴严,对朋友也尽心尽力,这大概是他唯一的优点。
爷爷说,为了和“常人”的世界更亲密,我们这些人需要有一些知底细通心肺的朋友,李江,就是这种人。
一般,我什么事都不瞒他,这件事也一样,而且,这事实在是值得大书特书,思绪跑得飞快,我又想起了那个大海扬波,明月当空的晚上。
踏水分波,在海面上任意驰骋,和我同辈分的青年少年,不分正邪,不论门派,共饮那凝山川精华的仙酿,酒酣之时,弹剑而歌,纵论绝学,广阔的海面便是我们尽情欢乐的舞台。
当朝阳升起之时,剑气刀光纵横交织,掌风拳力齐响共鸣,呼啸间数百名各派的年轻高手各显其能,争那个我至今无法理解的“千峰竞秀,一脉独尊”的头衔。
天空,海面,海底,被我们这些年轻人搅得天翻地覆。
夹着酒后余韵,微醺的我,撕掉了身上最后一块文秀的面皮,大呼酣战,以剑对剑,以刀破刀,以掌击掌,以拳碎拳,最后以一记“天击道之海啸”震撼百尺海面,大浪滔滔之中,莫名其妙地便得到了那一个头衔,使我张家百多年来三度蝉联此项荣耀……
而在昨晚,沿续自“东海武会”但却是更高级别的战斗中,爷爷以那神异莫测的元神战力,也使我张家得到了另一个荣耀……
什么荣耀我不觉得,只是那难得的一次放纵,却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快感!丈夫行于世,当如是乎!
“……世上原来还真有像你们这般的怪物,还那么多!两千多个,乖乖……不过,这只是炎黄的,外国的呢?”
混子问的这句话倒真是问到了点子上,我想起了临走时所发现的一些行踪诡秘的外国人,他们明显是在偷看我们的武会,而他们的身手可不一般啊!
对于我的疑问,老爸是怎样回答的我就怎样回答混子:“世界广大,技艺博杂,只要他们不惹到你头上来,你理他们做啥……”
混子听得大点其头,我说的话让他大有知音之感。混子之所以为混子,便因为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行事原则。就像今日我口中道出的事情,我敢保证,过几天再见面时,他必定把今天的事忘了个七七八八,只记得那大概,而就那些,他也永远不会道出口去!
果然,绕着这个话题聊了一会儿,他很快便转移了兴趣,最后干脆把我扔在一边,在买冷饮的店面前和老伯砍起了大山,说得是唾沫飞溅,恨不能把刚才喝下的水分全数给倒出来。我听着无聊,目光早偏回到了里面,随意打量着这间冷饮店。
这几年首都的环境建设很是厉害,出了城在市郊更外一些,除了零零落落几个别墅区,便全是绿化成果了。老伯这冷饮店在一公里内恐怕是独一家,在这天气里,生意明显地不错。店面挺大,布置得也清爽,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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