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能打仗的,今后的大战还用得着。”叶长生替那些有居功情绪的弟兄们求情了。
当初从天津带到锦州的武毅军、练军、武备学堂军官、士兵骨干们足足有千人之数,经历两次战役后仅存不过六百余人。这些人用自己的血气和勇敢换来了今天地地位。可是其中有些人总免不了骄奢一些。与学兵大队和参谋体系出身地军人们相比,显得有些落后了。
“想法不同,追求不同。在爱国地热情消褪后,有些弟兄还会跟着我这个苦行僧走下去吗?我不想我亲手缔造的军队中出现不应该出现的问题,今后,咱们还要经历更残酷的战争,更大的战争。应该提前做好方方面面的准备。唉,给他们一个好归宿,尽量争取给他们想要的生活,这也是一种爱护吧?我实在不想亲手签署命令枪毙自己曾经地弟兄。”李说着,指了指眼前的太湖石,又道:“军队应该是一块铁板,不是眼前的太湖石。云樵,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吧?”
叶长生无奈地长叹一声。却自顾自地想着自己的心事。这么说来,大帅主动换血的出发点是为这些兄弟们考虑。唉,人总是不同的。就能如今军中的军官来说,有地人如高连山一般,有一些旧军地兵痞习气,却是能吃苦耐劳担当重责;有的人如吴佩孚一般积极学习向上,努力让自己成为李焘模板式的军人;有地人却开始居功自傲,开始追求生活上的享受,开始羡慕那些官绅富豪们的生活,嗯,他们落伍了!只是,他们落伍得未免太快,这武毅新军从天津开到关外,才不过一年的光景呐!
李焘见叶长生在沉思,却并没有给这位二哥太多思想的机会,又道:“主帅的意志能够贯彻全军,这支军队能在国战战场上建功立业,也应该能在国家民族命运面临的抉择的关头,成为国家力量勃兴的砥柱中流。弟兄们跟着我,也许注定了这辈子只有牺牲和奉献,作为他们的大帅,我只有做出表率,才能保障这支军队的整然如一。云樵,你也一样!”
叶长生不由得一个哆嗦,李焘在提出警告了!这是对一个出身官宦家庭的总参谋官立身为人的警告。
双饷、盆儿饭、新式制服、精良的武器,这些曾经是官兵们的追求和自豪的本钱。如今这些东西在手里已经成为习惯,而全国喷涌而来的荣誉却让人不由得有些飘飘然,思维中免不了开始想着自己的功劳和应该匹配的奖励。那么,当军衔落在肩膀上,更高的军职坐上以后,人们又会怎么想呢?不一定都象李焘那样,在脑子里始终有自己对未来的规划和对国家的责任。
叶长生正要出声表态,却被李焘拉了一把,尚未出口的誓言只能吞回肚子里。
“走,去军校,今天要给中级指挥系的学员们上一课,课题不是军事专业的,而是国家军人的责任和当前面临的任务!”
“报告!”卫兵金树炳远远地边跑边打报告,见李焘回转身子面对自己时,立即停住脚步行了军礼道:“山西来电。”
叶长生习惯性地抢前一步接过电报抄纸,快速地浏览一遍后扼要道:“大帅,朝廷恩旨。两宫即日起跸回京,令大帅提前入关迎接圣驾回銮,之后面圣述职。”
意料中的待遇。
“呃,知道了。”李淡淡地回了一句,心中却涌起了万般思绪。
回京、向老大人和朝廷述职、见父母、迎娶三妮子、面对皇族亲贵以及荣禄那班势力以及在京各国使节……文章有的做呢!
叶长生挥退金树炳,小声道:“光翰,你不能不提防着进京之后就回不了锦州!”
“不会!老毛子会帮我的忙。”
“换一个向老毛子奴颜婢膝的人当盛京将军,更符合老毛子的心意。”叶长生知道李原本做了一些安排,也正在谋求与老毛子的关东总督达成直接联系,可是这些安排在目前是没有多少作用的。
“不是这个意思。”李摇头道:“搞掉一个日本顾问军官换来俄军增兵才是关要,再则,朝廷要执行《东北方略》也不会任我在京城逗留,我担心的是这一去来回至少得花上三个月的时间,部队建设和辽西洋务,嗯,就交给你看着了。这是咱们兴国的根本呐!部队越坚强,我在京城就越安全,就越能顺利地返回锦州。”
叶长生突然想到,随着第一批从部队选拔到军校的速成生回营归队,换血的第一刀看来是自己这个参谋官来下了!
李焘见叶长生的白皙脸庞紧绷着,担心地问道:“怎么?有困难?”
“没!盛京一定固若金汤,军政方面的事务一定按照计划继续执行,放心吧大帅!”
李焘沉吟片刻道:“嗯,我准备带维诚回京,嗯,这个婚事少了大舅哥可不成,后勤方面的事务你也要偏劳一下。少川先生和朱重宇也跟我一起去北京,外交和经济方面的工作还要仰仗他们来做,这样吧,从军校回来咱们再找汪总办他们详细计议此事,走,去军校!”
盛京将军行营的侧门大开,一群快马奔驰而出,前呼后拥地直向盛京陆军军官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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