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瑛赶紧道:“外边冷,你带着孩子,赶快进去!”
清琅拉着清瑛进了屋,脱了大衣裳后两个人便坐在榻上小几的两旁,霜叶和春燕上茶的上茶,拿糕点的拿糕点,很是热诚!清瑛接过茶碗,低头压了两口。清琅趁机打量了清瑛两眼,只见她今日脱下来的大衣裳是一件半新不旧的猩猩红的羽缎大袄,身上现在穿的是一件姜黄色锦缎对襟褙子,下身是一条石青色的马面裙,这一身倒是还算崭新,应该是她成亲的时候做的四季衣裳里面的。发髻梳得倒是齐整高耸,头上戴着的是一套赤金菊花纹的头面。虽然她很少看到清瑛,但是这套头面她也是看到过她佩戴不下三次了。而且耳朵上,脖子上,手上便只有零星的两三件还看得过去的首饰罢了。再瞟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莺儿,可就是有些寒酸了,身上是花布棉袄,碧绿裙子,这一身在屋子里虽然很暖和了,可是在外边就太冷了!
这时候,清琅便冲着霜叶使了个眼色,道:“霜叶,你不是说有东西要送给莺儿吗?正好你们也出去叙叙旧吧!”清琅也知道清瑛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便把她们都支走了!
霜叶会意,便拉着莺儿走了,春燕春英也退了下去。屋子里只剩下清琅和清瑛两个,清瑛便看着清琅肚子笑道:“有七个月了吧?”
“刚满七个月!”清琅点头。
“那明年过了正月就应该生了!”清瑛笑道。
清琅说:“是啊!对了,招弟也快满两周岁了吧?”
“还有几天就快了!”清瑛点头。
“招弟过生日,我这个姨妈可得表示表示!”清琅说。
“小孩子家的,过什么生日,你不必放在心上!”清瑛推辞道。
随后,清瑛便和清琅拉起了家常,说是郑国公府多么气派,家里的下人也多,就是郑国公夫人架子有些大。看了看清琅屋子里的摆设和日常用的东西也说好,问了几句韦伦对清琅怎么样……总之,今日清瑛说话有些客气,而且似乎言语里还带着讨好似的!
说了好一会儿后,清琅才笑着对清瑛道:“三姐姐,你今日来不是来跟我拉家常的吧?”
听到这话,清瑛的脸色一红!清琅便道:“都是自家姐妹,有事三姐姐就直说吧!”
闻言,清瑛才道:“四妹妹,我也是没法子了,所以才来找你的,要是有别的办法也不想来叨扰你,你现在还怀着孕!”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用银子?要是的话你就直说!”清琅以为清瑛是来借银子的。
“就算是借银子,我跟我姨娘去开口也能借上一些,不必来找你!是你三姐夫的事,他不是春天里的时候就中了传颅吗?可是到现在还闲赋在家里!”清瑛不好意思的道。
闻言,清琅便道:“这事我好些时候以前听母亲说过,说是三姐夫中了二甲第一名,也就是传颅,这名次可是很靠前的,外放做个七品县令还是没有问题的。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接到圣上的旨意?”清琅依稀记得当初李氏说李文举心气高,不想外放,一心想进翰林院做庶吉士,这些日子她怀着孕,根本就没有听说李文举怎么样了,感情是到现在别说庶吉士没有音信,连外放都还没有!
“你三姐夫的意思是不想外放,想去翰林院做庶吉士。所以这半年的时间都在为这事奔波,可是现在银子没有少花,事情却是没有办成!我回去也问过爹了,爹也没有好办法,想想咱们的亲戚里面也就是四妹夫的官职大,在朝廷里能说得上话,所以我就只有厚着脸皮来求四妹妹了!”清瑛带着恳求的眼光望着清琅道。
“三姐姐也希望三姐夫去翰林院做庶吉士?”清琅问。
“嗯。”清瑛点了点头。
见状,清琅低头想了一下,然后又道:“三姐姐,为什么你不建议三姐夫外放呢?要知道这庶吉士是清贵,而且只要入了圣上的眼,以后可以平步青云。但是一则得入了圣上的眼,二则还要熬资历。现在三姐夫才二十出头,你看看朝中是庶吉士出身的大员们哪一个不是胡子都花白了?这熬资历少说也得熬到四十几岁,这可是还得二十多年呢!而且庶吉士是个没有实权的京官,每年也就是靠那几百两银子的俸禄过日子,而且一入了官场,以后的应酬花销也不少。大概这几百两银子三姐夫自己花都不够,更别说是用来赡养家中的祖母,母亲还有妻儿了!这外放就不一样了,一般前几年外放的都不是富庶之地,但是只要熬上一两次晋级,再让人在京城里疏通一下,就可以升迁到富庶之地去做县令,府台,到那个时候除了俸禄银子,还会有不少的油水可以拿,干上十年八年的,只要不太过分,足够你们一家花上半辈子的。而且三姐夫外放,你和孩子也可以跟着去任上,到时候没有了祖母和婆母的牵绊,你在外边就是一人独大,也少生好多的闲气!三姐姐,你我同胞姐妹,我只是给你提个醒罢了!”
其实,清琅也真是替清瑛着想。在京城里,吴氏那个人看上去宽和,其实内里也不怎么样,现在一家子都是在吃清瑛的嫁妆,现在的样子看来清瑛也没剩下多少家底了。这样吃下去,以后肯定得生出不少的矛盾。而且京官就是穷的,而且李文举还不想委屈了母亲,那么就只能是委屈清瑛了,清瑛又是一味的迁就着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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