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说,师父已到了真君之境,我顶多是修士境界,差着两级呢,败给他也在情理当中。”宋佚摇摇头,笑道:“他并未出真本事,不过随手一击,这里的他也非师父本人,以后……我想终有一天,我能真正见到师父的,到时候再当面向他讨教。”
“一定能的。”
看看天色,宋佚将空荡荡的木盒收起,虽说法阵已破,但这终究是掌门的东西,下次见面时得归还,顺便再问问掌门关于师父的事情。
方才在阵中时,宋佚脑中蹦出了一个想法,奈何对局紧要,对手频出,他忙于迎战,也不及多思索,这会儿出了阵,越发觉得这个法阵似乎别有用意。
师父为什么要做这么个法阵,为什么要在法阵中融入七大长老的修为?
除开“锻炼人”之外,还有没有藏着一点儿别的意图?
刚想到这里,只听头顶一阵风声,抬头看去,只见不时出现在莫清宁附近的那只鹰隼扇着翅膀飞来,盘旋一圈后,落在院墙上,低头看着自己。
怎么,这是来侦查自己有没有通过法阵?
宋佚失笑,正想将它招揽下来,忽见墙头人影一晃,莫清宁已翻身入内。
“师兄?”
他竟然过来了,宋佚有些惊讶。
莫清宁看看他,又盯着他手中的木盒,点头道:“不错,看来是通过了。”
“你怎么知道我通过了?”
莫清宁走上来,从他手中将盒子接去,道:“此法阵只能用一次,一旦有人通过,掌门那里便有感应。我正与掌门小酌,他忽然叫我过来,我就知道……师弟当真没有令我们失望。”
宋佚这才注意到,莫清宁手上正拎着一个酒坛,点头道:“刚刚出阵,心里有些想法……但都迷糊着,正好你来了,还请师兄赐教。”
听他此言,莫清宁神色微变,不置可否,略一想,点头道:“进去说吧。”
两人跨入房内,莫清宁却不急着谈正事,只问他酒杯在哪里,宋佚拿出两个杯子,莫清宁便开了酒坛,给两人各倒半杯,坐下来道:“这酒是我当年去京城时机缘巧合买到的,极清冽,极甜润,也极有劲道,师弟敢饮么?”
“有何不敢的?”
宋佚刚刚通过法阵考验,功力大涨,正是信心百倍的时候,听莫清宁这么问,立刻端起杯来,要一口饮尽,莫清宁却一把抓住他手腕,制止了他饮酒的动作,缓缓摇头道:“不是现在。”
宋佚一顿,放下杯子:“师兄话里有话啊……不是现在,该在何时?”
莫清宁松开手,端坐在宋佚对面,盯着两人杯中澄澈青碧的酒。房内寂静,外间也无人打扰,除开春日里的虫鸣鸟啼,听不见一点儿人声。
半晌,莫清宁开口道:“掌门说,好酒当作庆功之用,方才在祖庭,我与掌门各饮了一杯,此刻在师弟这里,我们也只饮半杯,剩下的,留到得胜之日再一醉方休吧。”
听这话,宋佚微微动容,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收紧,握成拳头。他明白,这一坛酒中已蕴含了掌门和莫清宁的拳拳托付之意,和殷切的期盼之情。
得胜之日……是说近在眼前的魔息入侵吧,看来,到时局势会十分凶险。
莫清宁举起杯,朝宋佚一敬:“请,师弟。”
“师兄请。”
宋佚也举起杯来,一口饮尽。
饮过这半杯酒,莫清宁朝他道:“方才我看你神色,似有疑问要讲?”
“有。”
美酒入喉,宋佚细细一品,果真如莫清宁所言,既清冽,又甘甜,更带有一股勃发的热力,令他回想起方才阵中最后的场景,心内忍不住又是一阵翻涌,脑中尽是杜逸楼渐行渐远的身影。
“这个法阵是师父做的,对么?”
“对。”
“师父为何要做这个东西,还放在掌门那里?”
“这个……”莫清宁垂下眼帘,似乎不愿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想了一想,反问宋佚:“你是从这法阵中感受到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了么?”
“法阵本身没有不妥,但我觉得制作这法阵的目的……”
斟酌片刻,宋佚谨慎地道:“为什么要融入七大长老的修为呢?将他们的特色都演武一遍,岂不是漏了底牌?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今天成了七位长老的敌人,与他们对上,岂不是因为这个法阵的帮助,更有了胜过他们的可能吗?”
莫清宁定定看着宋佚,没有说话,宋佚盯着他双眼,继续道:“我怎么觉得,师父做这法阵的目的不仅仅是用长老们鞭策入阵者,促使入阵者提高和突破修为,也有点儿……我刚说的那个意思?”
莫清宁沉默着,神色中带有一股抗拒的意味,就在宋佚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时,却听他低叹一声,道:“果然敏锐,不愧是杜师父的弟子,你们师徒俩很像。”
怎么,自己猜对了?
莫清宁道:“这法阵主要还是为了提升修为而做的,但确实也隐藏着一点你提到的考量。因为某个缘故,杜师父很早便预见了魔息变乱的提前到来,也预见了长老们当中有人可能经不起诱惑,并很可能在大难临头时非但不能帮忙,反而成为阻碍……”
“是说天玑长老一伙?”
“不一定。”莫清宁缓缓摇头:“人心难测,杜师父直到临走前,也不肯定最后究竟是谁会向魔息或其他诱惑屈服,所以他干脆将所有长老都囊括了进来。说实话,这个法阵已留到了不能再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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