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岚听完大惊失色:“他可是长辈啊,你怎么说杀就杀了?就算要他的命,你也该交由刑部处置,你这样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
晏和摇摇头,让她服帖靠在自己怀里:“到时候找人处理一下他的伤口,就说是死在战.乱里头,反正是他咎由自取,其他人不会追究的。”
重岚在他怀里呆的十分舒坦,正想美美地睡一觉,又猛然抬起头来看着他,拽着他的领子问的咬牙切齿:“被你打岔都忘了问呢,你和柳媛是怎么回事儿?你是不是让她在军营里呆了一天?”
晏和怔了怔才想起来她问的是什么事儿,不由得好笑道:“她那日来找我被挡在军营外,又口口声声说是我的...”
他不自在地咳了声:“过了半日才传到我这里,本来我是想敲几板子把人送回来的,后来被副将拦住了才作罢,只是把她什么的人都棍杀了,派了几个小兵送她回去。”
重岚想到柳媛素来自命清高,却不得不跟几个军中粗汉待在一块好几天,心里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不厚道地偷笑几声,又酸溜溜地道:“你跟她真没什么?我怎么瞧她信誓旦旦的。”
她把这些日子柳老夫人和柳媛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又斜眼看着他道:“你倒是好,在外征战还有祖孙俩千方百计地惦记着,劳累我在府里怀着孩子还得给你操心这一堆烂事。”
他面上透着几分阴霾,抬手抚了抚她柔细的头发:“辛苦你了,等咱们回府就把这事儿处置了。”
重岚气顺了不少,低声恩了,又想起一桩是一桩,一惊一乍地道:“对了,皇上如今正被好几个亲王联手逼宫,你快去救驾啊!”
晏和好笑道:“你把心放回去吧,皇上不会有事的,贸贸然去了君后只怕才会不高兴。”
他猜的半点不差,皇上和太子出事不过是君后为了将剩下这些漏网之鱼一网打尽故意放出去的风声,不过两三日这场乱子就平息了,重岚和晏和收拾好了正式回府,他倒是没有失言,先带着她回了趟齐国府。
那天细细密密下着冷雨,雕花的青砖地上被沾湿了,寒浸浸的风刮进来,能让人冷到骨子里。
柳媛是当着府上所有下人的面被生生拖出来的,头上的珠花零零碎碎掉了一地,白净的脸上沾了不少污泥,裙摆和衣裳脏污的简直不能看了。
她被拖出来的罪名是偷了少夫人的贵重首饰,人证物证俱在,也不知道晏和是怎么弄的。
院里的管事娘子看了眼晏和,见他颔首才出声:“柳家姑娘本来在咱们家是客人,咱们人人都得敬着是不假,可就算是客人也得懂点规矩啊,少夫人好心收留你,你竟然恩将仇报,偷了少夫人心爱的首饰,简直没有良心!”
柳媛泪流满面,连连摇头,沾了泥水的几缕长发耷拉下来,哽咽道:“我没有,是你这奴才冤枉我!”
她哀哀地去看晏和:“表哥...晏总督,救救我,你知道不会是我干的!”
晏和根本没有看她,廊外的雨珠子有些飘了进来,他挡在重岚身边,怕雨淋着了她,用身子给她挡雨。
柳媛瞧着男人玉白的侧脸,冠帽上的组缨垂了下来,眼睛永远那样勾人多情,只是对着旁人,她的身影从没映进去过。她伸出去的手垂了下来,啪嗒一声落在泥水里,静静地半跪在地上,人像是死了一般。
重岚偏头瞧了她一眼,淡淡地吩咐道:“把柳姑娘送回府里吧,再也别过来了。”她说完就转了身。
皇宫那边的事儿也已经尘埃落定,后来知道重岚因着火.药的事儿为她受罪,命人赏赐了好多东西下来,还亲自写了封很有个性的圣旨致歉,闹的她哭笑不得。
再下来就是齐国府的事儿,晏老夫人死了,晏三乐死了,晏三思没熬多久也去了,本来晏和承爵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但后来重岚问了问他,他显然没兴趣继承这个烂摊子,因此也没上书奏请袭爵。
姜佑办事儿带着她一贯富有特色的个人风格——剑走偏锋,现在也没打算让得力大臣继承这个烂摊子,干脆把爵位给了晏三思的长子晏安,不过因为晏安是庶子生的嫡子,所以要降等袭爵,再加上晏三乐犯了大错,干脆一下子扣了两等,齐国公改为齐海伯,收回丹书铁劵,改世袭为流袭。
府上人轮流作死,最后这爵位砸到晏安头上,宁氏和晏安都是千恩万谢,倒也没抱怨降等袭爵的事
重岚对着晏和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大伯知道了会不会气的从坟墓里跳起来。”
不过这还不算完,姜佑把齐海伯的爵位安置妥当,又大笔一挥,封晏和为威南候,赐丹书铁劵,世袭罔替,子孙后代享万世荣宠。如今晏和年纪尚且轻,等他年纪再长些,积累些资历,封个国公也不在话下。
重岚听的眉开眼笑,捏了捏他的下巴道:“你可要争气,回头等我老了,也能成为张老夫人那样的国公夫人了。”
这些事情处理完,她马上就要生产,幸好这些日子生产要准备的物事已经料理妥当,因此倒也不忙乱,只是她头一回当娘,心里头紧张的要命,而且这些日子肚子沉甸甸地往下坠,许嬷嬷过来摸了摸,笑着道:“孩子已经入盆,这几天就要生了。”
重岚紧张地把晏和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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