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秦弓陡然听得这一消息,顿时全身一震,心中惊疑不定,沉吟道,“怎么会是他?白大哥你有无看错?”
白泽递过星云球道:“你看,喏,这里,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这星还在,不过是被黑气遮挡住了。”
秦弓顺着白泽手指的地方看去,果见一团重重黑气,将星云球持在手中反覆细查,才能自黑气中看出些许紫色光芒来。
白泽又将怀中那本卷古书拿出,道:“这古籍是魔界开界之时留下的,你看这一段记载。”
秦弓忙双手捧过古书,细细看了,只见上面写道:“昔有天王号自在,妄乱色界,令色界分崩。修罗天尊因势而动,开魔界之天……”说的却是魔界创始的由来。
“自在天王?”秦弓道,“那也不能说他与这个自在是同一个人啊。”他心中犹自为那人辩解,只因此人在他心中向来是崇敬的。
白泽将古书翻过几页,将手往书上一指。
秦弓将那一段文字上上下下看了几遍,越看越是心惊,更将前后细节一一想过,原先想不明白的地方立时也全然明白过来了。不由心中一股怒气涌上,将书往地上一掷,恨恨道:“亏我这等信任敬佩他,没想到这一切全是他弄出来的事端!”他
白泽一旁踌躇道:“兄弟,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秦弓看了他一眼,忽然脸色有点发白,颤声道:“你说她?”
白泽缓缓一点头。
秦弓摇头道:“不会的,不可以,不能够……”一连换了三个否定的词语,心中所想其实却与白泽相近,否则又何以白泽什么都未说,他便已想到?
白泽叹了口气道:“这等事情,又有谁能料得?”
秦弓哎呀一声,丢下白泽,转身便往后宫跑去。
白泽留在当地,微微摇头。
不多时,秦弓便已返回,只见他一脸沮丧,手中却捏着样东西。
白泽也不敢多问,只是看着他。
秦弓颓然坐下,道:“她又不见了,却留了个字条下来。”说着将手中的东西晃了晃,正是一张白纸。
“可有说什么?”白泽问道。
“你自己看吧。”秦弓将字条朝白泽一丢。
白泽接过一看,上面不过只得寥寥数字:“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走了。”纸上有隐隐湿痕,宛然泪迹。
秦弓喃喃道:“难道她也是骗我的?这么久以来,她都是在骗我?难道她就和前世柔荑一样?她怎可如此对我?”
白泽劝慰道:“你也别全然这样想,我看她对你,应有真情。”
秦弓惯性似的点头道:“是啊,或许是吧,可是她,为什么要走?”
这样的问题又有谁能回答?白泽只得岔开话题道:“如今当应先以大局为重,还是把我们所知的尽数告知各位宗主、将军才好。”
秦弓听得这话,微微一醒,道:“不错,速召他们前来,魔界存亡怕便在眼前。”
稍顷,一众将官俱到殿上。
秦弓略振精神,提气道:“众位将军,有件大事要说与各位知晓。”略顿得顿道,“我曾说龙池可能有外界神魔背后相助,今有白泽将军查实,那不是外界神魔……”
众人听说并非外界神魔,皆是松了口气,然看秦弓的神情却并不轻松。只听得他续道:“那个乃是……”
秦弓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摩毓首罗天王。”
“首罗天王?”
“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早已死了么?”
此言一出,众皆大惊。
破军脱口道:“尊主,这中间可有误会之处?”他是亲眼见过首罗天王的,实是一循循长者,全然与什么神魔扯不上干系。
秦弓叹道:“我也不希望是他,只是情况却是确凿。”
原来典籍有记,摩毓首罗天王自觉色界天中可得大自在,因此又号大自在天王,更觉自己是色界天至尊。万载之前,便曾率四电神将将色界天搅乱,因此分出神魔两界来,幸有外神不动明王将其降服,方才龟伏了这许多年月。
而首罗天王自己却将事情全然反说了,更因见秦弓盘查金电将坠光明,生怕他知晓内情,便顺势制造出舍身而亡、时空逆转等种种假像,令秦弓亲眼见着,欺瞒得秦弓信个十足。须知这世上很多事情,便是眼见,也未必是实。秦弓虽然聪明,又哪里会想得到这些?如今真相虽明,心中却是一凉,更想及罗漪自当随着她父亲,说不定便是与自己对敌而站,那往日的情分,说不定也是为了可以接近自己而做出的种种模样。念及此处,怎不叫人心寒丧气?
秦弓将那卷古籍递与众人道:“诸位若是不信,不妨自己翻阅好了。”
众人一齐将古籍看过,这才深信。
秦弓又道:“当年婆雅大长老与式微皆是自星云球中看出这个秘密来的,所以临死之前方有类似的言语。而他定是生怕暴露身份,更将乱离两位前辈害了。此人深藏不露,更有如许神通,便是将这色界天翻过来,怕也不是不能。”他清咳一声道,“我们与之一战,可说是全无把握,若有哪位将军想要全身而退的,这便去吧,我需不会留难。”说到这里,竟有隐约的心灰。
玄豹越众而出,高声道:“属下愿随尊主力战到底。”
蓼莪也自大声道:“小混蛋,你说得什么话?我们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她一急之下,更不管尊主不尊主的,往昔常用的称呼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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