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吵架之时,塞对方悠悠之口,乃是无迹可寻最为擅长之事,当年那两美女同求的帅哥卫璧,便连临死之前骂这无迹可寻一声都不可得,临了还被点了哑穴。心中抑郁无比,死不瞑目。
这杨家后人也没能幸免,说了几句无迹可寻卑鄙,也只不过无关痛痒,无伤大雅。因为是人都知那无迹可寻品行并非端正,更非是什么大侠,而这点最为吴八侠自己津津乐道,其人以此自诩智慧不差,不够计谋多端之人,跟迂腐食古不化也不过一而二,二而三,相差不出寸许。那卑鄙二字若说是骂人,坦率讲,不如说是句实情。
反过来,无迹可寻说这杨家后人狠毒,却是完全无有根据的妄言。那杨家女子足不出户,生平踩死只蚂蚁的机会都颇为罕见,更别说狠毒二字。可这无迹可寻骂人之后不容人反口,乃是一惯作风,不但反口骂回不许,便连替自己辩驳的机会也不给留。
那当年彭和尚没能给丁敏君起成绰号,“毒手无盐”这万试万灵的对付女子招数,便入了无迹可寻的私囊,颇为狠辣无耻的招数,岂非正是吴八侠的最爱?武林之中终究拳头最大,正义公理不顶饭吃,便是民心可用,也是缓不济急。
杨姓女子正想反口辩驳,却给满天玉蜂的死亡危机封了回去,多年辛苦养大的宠爱之物,怎忍轻易舍弃?只能含愤吹奏笛声,将那玉蜂召回。这女子行事温柔如水,尤重感情,却往往失之魄力,当断不断,便落了下风。
那笛音之中透出的愤怒难言,无迹可寻自然听得出,却更令其痛快非常,吵架就是这样,封了对方之口,自己骂上几句,虽然之后会觉得空虚苍茫,甚至感叹之前所做之事颇为无聊,可当时的感觉,却只有一个字,便是爽。
杨家后人心中郁闷难当,愤愤难平,却也只能任由对头说自己狠毒,却毫无办法可想,待到召回满天玉蜂,这才缓缓收了笛音,慢慢从古墓深处走了出来。
黄衫在身,脸若芙蓉,若百合,真个花容月貌,腰若柳枝,细看整个人又颇有几分冷艳的傲雪寒梅风韵,如此佳人,任谁又忍心将之跟狠毒二字联系起来?
若说这无迹可寻光闻其声,尚可心中了无妨碍,待见了真人,不仅多了几分沉默。
说来在那无迹可寻生长的年代,花枝招展的女子遍地都是,如这般清纯靓丽之人,却少之又少,数年不见一人。便是偶一乍现,也如繁花,随开随落,好景不长在。
行走江湖这十多年来,无迹可寻练武不辍,争斗不断,计谋不休,啥时候有闲暇为了女人上心?如今面对如此之美,甚至比遐想之中的小龙女,尚且美上几分的女子,无迹可寻也只好沉默,只能无话可说。再让他辣手摧花,便是这无迹可寻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也难言再狠下杀手,焚琴煮鹤。
无迹可寻看着对面这平生罕遇的佳人,表情异常之严肃,沉稳地说道:“杨姑娘,打个商量如何?”
杨姓女子狠狠地盯了无迹可寻一眼,而后才道:“那不知‘郭’兄,或者‘陆’兄,到底有何见教?”
无迹可寻讪笑道:“其实,也不是如何难办之事,只是若你杨姑娘肯委身下嫁在下,丐帮长老,帮主,甚至分舵,都可平安无事,岂非天下太平?”
还不待杨家后人开口,无迹可寻又说道:“所谓宁拆十堵墙,不毁一家亲,这千里姻缘一线牵,缘分到了,挡也挡不住,杨姑娘还是考虑一番在下的提议,不知可否?”
杨姓女子的肺都快气炸,满腔怒火化作一声娇斥:“无耻!”
却听无迹可寻笑道:“别人笑我太无耻,我笑他人太固执,不见古来帝王相,何人功成不浮尸,只要杨姑娘你肯嫁,无耻就无耻。”
杨家女高手给无迹可寻消遣得怒极,反自沉静下来,淡淡地道:“多说无益,徒逞口舌之力,于事无补,量兵刃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领,胆敢来终南山撒野。”
无迹可寻一看要动手了,整个人飞扬跋扈的轻佻神采,瞬间全敛,凝神注视黄衫女子的双手,缓缓地,一句一句念道:“姑娘先请,天地万物,莫不有道,一草一木,皆可为剑,在下的剑在。”
乍一听,吓了杨姓女子一跳。
杨家故老相传一段典故,乃是其祖先杨过杨改之的江湖际遇。当年杨过得遇神雕,一人一雕对酒当歌,好不快活。神雕带同杨过来到了一代大侠独孤求败的埋剑之所。
这独孤求败号称剑魔,生平不详,唯有一事颇令人惊叹,便是无敌。古往今来,敢放言自称无敌者,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自号求败者,更令人肃然起敬。平生但求一对手而不可得,这是怎样的豪情。
而独孤求败的武功,便有三种诀要。
首一种,乃是招式玄妙,杨过虽然不知,无迹可寻却是知晓,正是那平素三百六十余手剑法,练到大成却直达无招境界的独孤九剑。
次一种,乃是跟招式相辅相成的内力,独孤求败的内力之强,早已不需用招,随手挥下玄铁重剑,便是海潮澎湃之力,无人可挡,此所谓大巧不工,有巧无巧,疏无分别。
而这最后一种,便是这无迹可寻所说,有剑无剑,毫无二致,天地万物皆可为剑,万剑归宗,万剑自生的境界,已经近鬼近仙,又岂是人力能敌?
杨家女子半晌才反应过来道:“不曾想你听到的传闻倒是不少,竟然知道无剑胜有剑的传说,便是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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