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万籁具静。
风吹竹动,婆娑有声。
箫升躺在言屈临时为自己归置的竹床上,辗转反侧,双手枕头,望着窗外:古松盘枝虬节,淡淡的月光下,黑影张牙舞爪,幻化出各种姿态。荷花的清香在窗外俳徊,随着夜风调皮的摇摆身体东躲西藏,淡淡幽幽,似有似无,迷离的夜风总是这般让人沉醉。
箫升微扬着嘴角,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呼吸着这沉醉的夜风,心里有说不出地享受。突然窗外一道妖光闪过,在不远处轻轻的落下。月光下衣块翻飞,隐约可见一个男子淡淡的身影。
“狐帅,你来了?”萧升依然闭着眼睛,调皮的一笑,打破沉默道。
“嘿嘿,你怎么知道是我?”狐小帅一侧身,轻轻推开竹门,灵巧的往萧升床上一躺。萧升朝里面挪了挪,道:“老远就闻见你的味了!”
狐小帅望着窗外的夜色,也双手枕着头道:“你小子挺会享受的,这地方不错。”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我娘叫你来找我的啊?”
“还好意思问我,你娘找不着你,着急死了。到哪里去了也不给你娘请示一下,害你娘为你担惊受怕的。你怎么跑下山了?“
萧升将遇见秀秀的前后始末给狐小帅讲了一遍。
狐小帅坏笑道:“好你个小sè_láng,英雄救美啊你。秀秀,秀秀,叫得够亲热地,她长得很漂亮吧?”
“什么啊?把我想得跟你似的,不漂亮难道就见死不救呐?”
“难道是个丑八怪?天啊,你与她有救命之恩,如果她非得以身相许,那你不是吃大亏了吗?我可怜的萧升啊……”
萧升脸红道:“什么以身相许?别胡思乱想了,真是受不了你。”
“嘘……什么声音?”狐小帅神秘道。
萧升一怔,竖起耳朵仔细安静地聆听四周的动静。风吹树动,树叶相互碰撞,沙沙作声。“那有什么声音啊?你别一惊一咋地……”狐小帅侧着脑袋,伸长耳朵,故作神秘地朝萧升胸口移去,不怀好意的笑道:“你的心跳得可真快啊,砰砰砰直做响,还说没有看上哪个小姑娘?嘿嘿……”
萧升脸腾得红了,少年小小的心事被一下子看穿,心理不仅“咯噔“一下,尴尬的皱皱眉头。狐小帅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了,你越是和他争辩,他越是得理不饶人。箫升也懒得辩解,任随他狐小帅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帅胡?你在千岚峰几百年了,会不会觉得闷呢?”箫升扭头,盯着狐小帅,神情幽幽地问道。
“闷?”狐小帅诧异地盯着眼前的少年,夜风轻轻地吹拂上少年优美俊逸的脸庞,眉头微微的皱着,金色的耀瞳在柔和的月光中若隐若现。
狐小帅疑惑得看着箫升,眼神远远的越过这个懵懂的少年,仿佛看见了曾经年少轻狂的自己,灿烂多彩的岁月。
“多少年了?时间太长了,长得仿佛让人遗忘,那些时间仿佛不曾是自己经历过的一样,自己也和箫升一样有过疑惑,夜晚望着满满的月亮,总想出去看看,外面的天,外面的地,外面的风景,外面的人……一切都是那么吸引着年少的自己!
还记得当自己第一次听族里的神巫讲古之八风的时候,也是箫升这样的年纪吧。哪个满脸皱纹的神巫,像一尊雕像,没有任何表情;眼睛看起来浑浊,可是目光深幽地像能看穿一切。神巫瘦弱的身躯被包裹在黑色的袍服里,他的声音独特而模糊,就像是穿过历史,从远古传来的阵阵喃呢:‘古有八卦之风,东北曰赤风,东方曰滔风,东南曰熏风,东方曰巨风,西南曰凄风,西方曰僇风,西北曰厉风,北方曰寒风……’。
自己那时多想变成一阵风啊,多希望自己可以像风一样,吹过阳光明媚的天空,吹过碧蓝深邃的湖水,吹过每一棵树,吹过每一朵花,吹过江湖,吹过繁华,吹过每一个少女的忧愁的门帘……
呵呵,当真正看见了所谓的尘世,经历过繁华,才明白父辈们所说的那种平淡生活的可贵。
年少的时候,想要出走,老了的时候,想要回来,才发现早已经是物事人非了。
千阑峰还是如同两百年前一样,幽密孤绝,而那些年少的伙伴,满脸皱纹的神巫,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或者离开了,或者死去了,或者已经演变成了神话……人,始终长不过岁月。”
“箫升,出去看看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狐小帅沉默片刻,道。
“帅狐,你说什么?”箫升望着窗外的变化的景物,若有所思,冷不丁的没听清楚。
“你不是说你闷吗?是啊,我们箫升已经长成大了,千阑峰对你来说太小了,总不能要你一辈子陪伴着你娘吧?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还有……嘿嘿,女人……”
“小心你的口水,这可是人家的地方,别淌下来把床淹没了。真是的,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女人。我在跟你说正事呢。”箫升无可奈何道。
狐小帅满脸的无辜,“我也是很严肃地给你说啊,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啊,也略微知道你的想法,只是,不知道你娘她舍不舍得……”
“帅狐……你喜欢我娘对吗?我早就看你们……”
“别乱说,你娘是个好女人,他心里只有你爹一个人,你这样说她,有辱他的名节。”
“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你这么多年没娶亲,是因为你心里喜欢我娘。”箫升道:“其实,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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