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口大峡谷,黎明时分,薄雾笼罩,火红的太阳挂在山尖,鲜红的如浸出油的鸡蛋黄儿,红红弱弱的光茫还不足以驱散山中的雾气。
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天地的寂静,章辽的五十名先锋小队连夜出发,终于在天明时分先期到达了山川口大峡谷的入口,至此,他们已远远的抛弃后面的大部队百里之外了。
一夜没睡,一夜疾驰,每个人都面带疲惫,每个人的眼睛都布满血丝,但当狭窄阴森的大峡谷忽然突兀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每个人也都充满了兴奋。
当然,兴奋之中还有担心,因为谁都了解自己这次的使命,说好听些是探路先锋,说难听些那便是自动送上门的肥肉,所以,最前列的一个士兵探头望望这大峡谷后,第一句话便是“邓队长,咱离大部队太远了,如果这谷内真有埋伏,咱们这五十人可就尽数交待在这儿了。”
“哪儿那么多费话,进!”小队长邓杰不理睬他,手中长刀空中一划,一催战马,当先第一个驶入。当将的身先士卒,当兵的还有什么可说的,紧跟在他身后壮着胆儿齐齐呐喊一声,催马跟上。
人一进入谷内,便觉得凉意袭人,邓杰抬头望望头顶上的一线天,手指入口打一声尖利的哨音,大喝一声道:“兄弟们,喊起号子来,冲啊!”
“冲啊!”众兵士依令而行,鞭打战马,齐声呐喊,五士人一起喊出来的声音在狭窄的山谷中回荡,传向四壁,激荡八方,一时竟似有千军万马一般。
邓杰边行边一路仰望谷顶悬崖两侧,两侧虽是光秃秃的石壁,可是谷顶却是树木参天,浓荫墨绿,又见众军士喊声这么大,却鲜有飞鸟被惊飞,不由面露狐疑之色,长刀一举,暂令大伙停了下来。
“有情况,寂静的有些不寻常啊。”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充满警惕的目光开始向四周查看,也就在他们停下来的当时,天空忽然传来向声鸽鸣,就在谷的高处,一只白色的鸽子领着一群灰鸽在高空盘旋,转了几圈儿后又向远处飞去,紧跟着,又有一群灰色麻雀从山顶的另一侧飞过来,“原来有鸟啊。”他长松一口气,心静下来,便又听到了山谷一侧巨大的崖石后面似乎有哗哗水流的声音。
邓杰下马走向有声响传来的崖石,这是一块巨大的竖直的青石板,上面布满了绿色葺葺的青苔,通体上下湿漉漉的,伸手去摸岩石一把,手上便全是水渍,石头上有些细小的裂缝上也都正渗出着小水珠,一滴滴的不停的淌下。
“山中有暗河,而且冒似不小啊。”他惊诧的说道。
“山有多高,水有多高,不稀奇!”旁边的一名士兵上前解释道:“不止是这里,整个帝国的暗河都暴涨,咱们前城翠山顶上的女儿泉涨得更邪乎。”
“什么女儿泉,现在已经叫女儿湖了。”另一个士兵插嘴说道:“女儿泉的泉眼半年前就出水量极大了,现在早将整个半山坡上的低洼处都注满了水,如果在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决口,山下的前城就要被淹了。”
“是啊,是啊,山脚下的几家村民都已经搬家了,不敢在那里住了。”
邓杰哈哈一笑,“睢你们一个个胆小的,尽瞎扯蛋儿,一个泉水还能把整个前城给淹了。我现在只是担心那八月一日的李子节我们能不能赶回去,我还想亲自尝一尝我姑娘从女儿泉畔亲手摘下来的刺李子吃呢。”说道这里,这个手持长刀的大汉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睛中竟闪露出水一样的柔情。
众兵士的眼睛中亦都露出神往之色,李子节是前城每年一度特有的节日,每当这一天,全城未婚的少女都会到翠山顶的女儿泉沐浴祈福,祈福自己找个好郎君,祈福家人平平安安,而前城的小伙子们会在进山的路上等着这些女孩子们,看到相好的喜欢的,便会语言调逗,只有这一天,无论说怎样过份**的话女子也是不能恼的。如果万一哪个女孩子愿意看上了某个男子,便会扔一朵亲手绣的鸳鸯手帕给这名男子,上面绣有女孩子的闺名,这样男子就可以拿着手帕在第二天去登门提亲了。
邓杰手下的这些士兵大都是年轻人,还没有结过婚,听邓杰提起李子节,自然也都心氧氧起来。
邓杰心中暗笑,看来自己提出的李子节让这些兵士想到了儿女情长,已经暂时忘掉惧怕了,目的达到,那还等什么,“走了!”他大喝一声,上马扬鞭,带着这五十轻骑就继续向谷内挺进,时间不长,便顺利的通过了山川口大峡谷,再往前走就是宽敞的官道直通土城了。
邓杰扬扬手,第一只报平安的信鸽飞了出去。
山川口峡谷顶,江啸天望着那只飞过谷顶的信鸽悠然一笑道:“鱼已咬钩,就等提竿了。”
柳静也微微一笑,待天上的那只飞鸽不见踪影之后,她扭头对宗雷说道:“宗将军,可以堵口了。”
宗雷点点头,拔手下一拔人马将那准备好的巨木顺着山顶滚下,然后遍浇桐油,另一拔大谷口垒干添土,确保这些滚下来的树木不会乱跑到谷口外面去,不消片刻功夫,巨木檑起的高度便有一房多高,宽足有几十丈,从低矮的谷口一直垒到谷底的地一个高处,而从对面低洼处看过来,竟然看不到一星点树木的痕迹。
“传消息给小乐子,一等章辽大军入谷,他就可以放另一头的水了,先用水潭堵住他的退路,哈哈,冰火两重天,章辽啊章辽,好好享受吧。”
“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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