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扔画的行为引起了他的不满?不容我多想,顾贞观再次招呼我:“丰盛,快点过来。”我快步跟上顾贞观。美术老师的办公室在校园的南边,临近体育馆,平时没事很少有人会过去。从教学楼到美术办公室要经过长长的紫藤架,站在紫藤架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学校大门,以及大门旁的那棵槐树。
正值夏日,紫藤花开的正艳。紫穗满垂,序悬挂在绿叶藤蔓之间,瘦长的荚果迎风摇曳着。我和顾贞观在紫藤架下走,不得不低着头避开一串串紫藤花。也许是走得太急,那时忽然又起了一阵风,一串紫藤花刮到了顾贞观。
顾贞观停了下来,我见他止步,也就跟着停了下来。原以为顾贞观打算在这里和我进行谈话,我心里已经做好了为自己辩解和认错的准备,可顾贞观迟迟没有转身。我疑惑的抬头看他。只见顾贞观举起了手,一把抓住那串刮到他的紫藤花,然后扯了下来,紫藤枝蔓联结,顾贞观这一扯,扯下了一连串的枝枝叶叶,我们头顶一下子空了一片。零落的紫藤花铺满了地面。顾贞观冷哼了一声,说了句:“紫藤花。”我被他这一举动惊的不敢言语,一是惊讶于顾贞观竟然因为这点小事而把整片紫藤给扯了下来,二是惊吓于顾贞观竟然一把就把数根藤给扯断了,一个美术老师竟然有这样的力气。我的想法顾贞观是不知道的,他也不想知道。所以他头也没回的说:“跟上。”顾贞观的余威犹在,本来打算开口询问到底因何事要我过来之类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我咽了回去,赶紧跟上顾贞观。看这样子,他是打算把我带去办公室了。一路无言。顾贞观开了门,办公室里面昏暗一片,窗帘拉的紧密,从门口射进的光照进去,空气的烟尘起起伏伏,整个办公室像个放映厅。呵,这地方还真是适合顾贞观,我心想。
走进去之后我才发现,办公室里还坐着个人,陈安国。陈安国坐在墙角,面前放着一张茶几,上面摆着些茶具。我们进来时陈安国似乎正闭目养神,见我们进来睁开了眼睛。
顾贞观关了门,屋子里陷入了昏暗,借着窗帘后透过来微弱的阳光我看见陈安国脸上含着笑,似乎正注视着我。我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看向顾贞观问道:“老师,什么事?能快些吗?我下面还有课呢。”
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不是找死吗,这不是拐着弯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吗?!完了,顾贞观肯定毛了。果不其然。
“嘿,你很忙哈。是我耽误你上课了?”顾贞观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说。“没有没有!老师,我就想问问,没那意思。”我赶紧示弱,缴械投降,希冀顾贞观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
若是往常打死我也不会犯这种掉情商的错误。可是此时此地,配合着顾陈二人,我的心不知为何有些慌乱,说出了平日里万万不会说出的话。“丰盛,注意你的态度。”顾贞观说。我点点头,没说话。
感觉顾贞观今天有些奇怪,平时他嬉皮笑脸的,跟我们打成一片。
这时候陈安国说话了,“别那么严肃嘛,我看丰盛平时挺乖的学生,能犯什么事,小顾你至于那么严肃吗?来坐这儿说。”我看见顾贞观表情有些古怪,眉毛紧皱着,嘴巴抿着。“陈老师叫你过去你就过去,看我干嘛?”顾贞观说。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嘛,过来又不说事。我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忍不住嘀咕。顾贞观装作没听到,指指茶几另一头,让我过去坐。那头的陈安国举着杯,放在鼻下,在闻茶。我大概有些明白,看来今天不是顾贞观,应该是陈安国找我,又或是两个人共同的主意。我硬着头皮走过去,盘腿坐在陈安国对面。顾贞观没有走过来,倚在窗边低着头。
陈安国闻完茶,将那杯茶抿了几口,放下杯子,对我说:“听你们班主任说你懂茶?这是我藏的普洱,你尝尝。”把我叫来只为了和我一起品茶?就这么简单?那为什么要这时候叫我?我没有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
“这杯放久了,估计有些凉了,你将就着喝一杯吧,喝完这个我们再煮新茶。好茶不要浪费嘛。”陈安国笑着说。一我跟着笑了笑,也没有什么不开心。
茶不管好坏,既然泡了那就得喝,外婆在世时也常说。我举杯按照品茶的步骤开始闻茶。普洱特有的陈香和水味并未飘散而来。这杯茶凉了也不至于这样吧。
我倾杯,喝光了杯子里的茶。这茶并没有普洱的陈香味,却带着一点腥味,含在嘴里有些让我反胃,我咽了下去。陈安国接过我的杯子,开始洗杯,落茶,冲茶。
我见他拿出来的是普洱也不再奇怪,也许是品种问题吧。“这茶如何?”陈安国问我。
“额,有些特别。”“如何特别?”
“没有普洱的陈香味,不涩。有点腥和稠了。”他都这样问了我也就如实回答。“嗯,不错。你说的很好。”陈安国笑着说,“因为这本来就不是普洱。”“不是普洱?那是什么?”我很惊讶,我还真是第一次喝到这样的茶。“等你醒了再告诉你吧。”忽然站着的顾贞观走了过来,拿起桌上新沏的茶喝了一口,“好好睡一觉。”顾贞观说完这话,我的脑袋像要裂开似的痛,意识却是越来越模糊,我很想大喊,可喉咙像是被掐住一样喘不过气来。那杯茶有问题!
一切似乎都明了了,陈安国早就沏好了那杯茶,就是为了给我喝。只是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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