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庆功的酒转眼变成了失意的消愁之酒。他俩不停地安慰着我,蒲丽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成都妹子,可能因为父亲是派出所所长,母亲开厂的原因,身体中有豪放的基因,喝起酒来比男人还要厉害,她边和我碰杯边说:
“傻哥,别担心,我到时候在你这儿买几十斤回去送亲戚。”
我听了有些感动,但是拒绝道:
“不用,这个事情我是有些失误,不过我想能找到一些更好的处理办法,不至于能亏那么多,你不用买几十斤去送人,不过我专门给你选了两斤最好的白花菇(注:香菇中最后的一种),你拿回去送你父母。”
“那我可一定要付钱给你!”
“送的就是送的啊,要你什么钱啊,就算是我亏1600,这个以前在社会上时,‘炸金花’也就是一把‘同花顺’碰到了‘滚筒’”
几瓶啤酒下肚,我开始夸大话了。
入夜,盛夏的顶楼若蒸笼一般,小两口在他们的房间内酣战一场后,便进入了梦乡。我却再也睡不着了,出门走上屋顶的天台之上,扶着栏杆,点燃一支便宜的“五牛”烟。开始思考着自己如何处置那几百斤香菇。
托运回去,要给运费,最重要的是在家人、在晓敏面前没脸没皮。沿街叫卖,首先这就不是太适合沿街叫卖的商品,其次那也没脸没皮。况且还有几天要开学了,时间上不允许。土特产这类干货还有一个特点,不能老是放在口袋里,要适时拿出来晒一下。一旦开始上课,是没时间做这些事的。
烟一支接着一支抽,终于我想,荷花池土特产批发市场是一级市场,老板的拿货价格肯定在成都是最低的,既然我没办法也没时间面对最终端的消费者,那么可以在他们之间找一个环节。我想,遍布成都的各大菜市场是一个不错的推销环节。
第二天天没亮,我托了一口袋香菇在自行车的后座上路了。我开始在那些菜市场的干杂土产门市推销,经过几天的奔波,总算是卖完了所有的货,但虽然没有亏1600元,却还是损失了800元钱。两个月相比四个月的生活费总算是要轻松一些。
本想寻找点生意机会改善生活、创造点什么事业和讨好女朋友晓敏的梦想就这样破灭了,我最终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生活你总得去面对,新学期开始了,除了依旧疯狂的学习,我在寝室经营方便面的事业更加努力了,但要挽回失去的800元,靠微薄的方便面事业的确是很难,况且这一副业所挣的钱还有讨好女朋友的任务。看来不借助点外力,我有两个月的生存将出现危机。终于有一天,转机来了。
那时的大学校园,年轻人大抵都是自小看过香港赌片的,于是类似香港赌片“同花顺”的“炸金花”在校园大行其道。在学习之余,我有时候也会参与一下,每每看着钱和饭票同时在赌桌上作为筹码,我会偶尔回忆一下在老家县城日日赌博的那些时光。
一晚,我路过隔壁一寝室,听到里面“炸金花”打得正兴起,我决定进去观战一番。这个寝室都是住着我们班的同学,有四五个人在参与,积锐、方波、另一个同班同学,再加上外寝室成教班的两位。
其中一位成教班同学显然是刚在外面喝了酒回来,边往里面猛“吊”钱,边拿出一大叠百元钞票用普通话夸口道:
“你们要是到了北京,只要报我的名字,xi城区谁人不知?!”男人们喝醉后的酒话总是那么缥缈若游云般不切实际。
我在旁边看了几轮,我们班一位平时和我接触不多的同学很明显想出老千,但苦于手法不娴熟,并差一个人配合,而显得有些没办法。我的水浒精神突然上来了,首先,我不想他赢方波和积锐同班同学的钱,其次,好像外班的同学就是敌人,我们不赢白不赢。
我先想办法把积锐方波支到一边去。然后坐上桌参与,我和我们班想出老千的那位同学碰了一下腿,彼此便心知肚明。我们开始往里面猛吊钱,另外一个外班的同学打了几轮感觉形式不对,也下桌了。现在只剩下包括那位北京小伙的我们三个人参与了。
寝室的灯本来就不是太亮,再加上这位喝醉酒的北京小伙的确差些社会经验,无法和当年我在县城茶馆时那些赌客可比。我可以轻松的在他面前“发底牌”出老千,而他却混然不觉。在我和同班同学联合出千的夹击下,北京小伙那叠百元大钞进了我们口袋。
他继续满含酒气吼着他的大话,先前的xi城区老大变成了“你们只要到了北京,报我的名字,谁人不知!”。他那口气真不知住在中南海的共和国领导们听到后情何以堪。北京小伙输完了他所有的钱,便叫我们等着,说回寝室再拿钱来战斗,和我一起参与出千的同班同学还想再赢,也一个劲的怂恿。但我已经于心不忍了。他走出房间后,我开始劝起了我的同学:
“还是给别人留条后路吧,别把事做绝了。”
北京小伙其实在寝室已经没有自己的余钱了,他到他寝室东借西借,最后借了几百元钱准备来“复仇”。我们找借口推掉了。他骂骂咧咧说我们不耿直,但最后也只得无奈地悻悻离开。
我想北京小伙后来也许知道他让我们出了千,但一来他没有在现场发现,二来经过一年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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