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陈贞淑(岳母名字)的家属,我要查封病历。”
没想到我这句话让整个办公室的医生护士们全陷入了恐慌。电脑面前的医生停止了健盘的敲打,整理资料的一位护士紧张地回答我:
“在这儿,我们正在整理。”
我看了下她放在桌上的资料,一大堆文件上,有岳母的名字。这让我有些吃惊。在我平常的经验中,以为病历就是看病时医院那本薄薄的绿色小本,没想到有这么大一堆。正在发楞之时,听到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叫我的名字。回身一看,是妻子的一位亲戚,此前见过几面,他在成都开着一家小型的房地产培训学校,因为我也做过房地产行业,所以他算是我在妻子亲戚中比较熟悉的一位。他称呼岳母为四娘,我和妻子称呼他为坦哥。他好似更有经验一些,吼道:
“你们不要改了,马上整理,封起来。我们是家属,有权查封病历。”
我和他一起整理了厚厚的病历,装订成册,医院也盖了骑缝章。走出医院,他说:
“四娘怎么到这里就医。这儿老是出事,我妻子曾在这家医院短暂做过护士,因为老出医疗事故,家属和医院闹过好多次,还打过架。她每天在这里觉得担惊受怕,后来便辞职换了家医院。老板有点涉黑。有一定的实力,虽然这家医院不算太大,但他们在成都有好几家连锁医院。”
“这次他们怕麻烦亲戚朋友,做手术没有通知其它人,只有我们小家庭知道。”
“要是告诉我,我肯定不会叫他们来这家医院就诊。”
我俩来到华西,见到妻子和岳父。妻子很紧张,岳父在几位亲戚的陪伴下,显得憔悴而伤心,他向亲友们复述着:自己上午九点钟到医院时,岳母已经进了抢救室。这之前毫无征兆,也没有接到过医院的电话,抢救亦很不专业。后来应他要求,转到了华西医院的急诊科。
亲友在陆续到来,我和妻子在华西急诊科外面最近的一家普通宾馆开了几个房间,备大家休息。亲友们都想看看岳母的状况,但正抢救的病人是不能探视的。华西的医生告诉大家的消息也让我们绝望,“脑干出血,生存概率基本为零。”我立即给还在老家县城的父母打了电话,告知了这一不幸的事情。
东山骨科医院开车送岳父岳母到华西抢救的驾驶员叫郑强,他和另外一两位同事一直没有离开,观察着我们亲友的动态。这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轻小伙,从穿着到气质透着混社会的味道。妻子在亲友的点拨下,要求东山医院再预缴纳部分费用到华西:
“你们再缴一部分费用到华西吧,早先的5000元费用过不了今晚就会用完了。”妻子对郑强说。
“这个我做不了主。”他不紧不慢有些不屑地回答。
“你做不了主,就给你们医院打电话。”我有些愤怒地吼道。
郑强用狠狠的眼光看了我几眼,最终还是打了电话,约定晚上7点半家属到东山骨科医院谈判此事。
亲友们把岳父劝回了暧江家中休息一晚。临走时,情绪低落的岳父把和医院谈判的事全权交给了坦哥,一来这是他多年信任的晚辈,二来他开办培训学校,比较能说会道,第三呢,我想肯定在于岳父一惯不信任我。
吃晚饭时,大家都食不甘味,坦哥告诉我们,听他妻子讲,郑强这些员工在东山骨科医院算是保镖打手一类的角色。每次出现医疗事故,他们医院离华西很近,如果是家属要求送到华西,都是郑强几人送来,然后他们会一直观察家属亲友的穿着气质贵贱态度,据此判断下一步如何处置,如果他们感觉能压得下去就会想办法压下去,反正是尽量拖时间和少赔钱。
听到这些,我有些不服气,同时也感觉到了山雨欲来。
大家草草吃过晚饭。其它亲友留在了宾馆和医院等候华西的消息,妻子、我、坦哥一起来到了东山医院。接待我们的是位副院长,这是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还有两位医务人员,其中一个是位五十岁左右的女性,她是医院的医务长。
谈判被安排在东山医院最顶层五楼最角落的一个大会议室内。几个回合交锋,最后院方同意再“垫付”10000元,叫一直守在会议室门外的郑强等人缴纳到华西医院。这显然不是我们能够满意的结果。但我们三人都不懂医学,只好作罢。双方商量明天下午四点再谈。
回到华西的宾馆,妻子的大姐和陈哥这两位医院的专业人士赶到了。他俩看了我和坦哥查封回的岳母病历。一致道:
“这肯定是医疗事故。”
陈哥甚至问:
“这病历他们肯定是改过了是吧?”
“是的,我去的时候他们正在改,因为不懂医学,我当时没来得及干涉,这是不是对他们更有利了。”
“不,这样反而更好,因为我们反应得太快,你们去得也太及时,所以他们很多东西还没有来得及改完,这反而让这病历漏洞百出。不改还好点,改了对他们更不利。”
听到这话,让大家更有信心了。我们希望第二天的谈判大姐和陈哥都能随行。但出于是同行的顾虑,两人都说暂时不出面。如果谈判没有效果,再出马。
他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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