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实的压力却存在着,我的成绩差得让人咂舌,甚至连妈妈都不肯去开家长会。
刚开始,妈妈还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每次她都兴致勃勃地跑去开家长会,而且还刻意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因为我同学的妈妈们,没有谁像她一样年轻漂亮。
但是去了几次之后,妈妈就再不肯去了,她觉得开家长会实在是太难受的一件事了,原因当然是我的成绩,老师在上面念成绩单,妈妈坐在下面,就活像是她自己当面承受批评一样。
妈妈既然不肯去,家长会就换成爸爸去。
爸爸曾经笑嘻嘻地问妈妈,担心不担心自己被别的妈妈们看上,之前妈妈不叫他去参加家长会,其中也有这个原因。
然而妈妈也笑嘻嘻地说,她完全不担心爸爸会被别的家长看上、搞出什么fēng_liú韵事来,她更担心家长会开到最后,爸爸要羞愧得找一块布把自己的脸蒙上……
然后,爸爸就很得意地去参加我的家长会了,本来他对这事儿一直非常踊跃,是妈妈开始硬要坚持自己去。他才让步的。
如一贯预料的那样,爸爸走进会场时,照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全体妈妈们的眼睛,齐刷刷定在了爸爸身上!
我爸爸那时的军阶是中校,而且他自身年轻得让人吃惊,再加上那张脸又是万年不遇的帅……被异性盯着瞧,本来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子。
然而,等家长会开到一半,那些本来“多情”的目光,就全都转为了“同情”。
谁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帅哥军官,养出的女儿,却是全班……不,全年级倒数第一。
但出乎妈妈意料的是,爸爸似乎全然不把这放在心上,他最终也并未“找块布蒙在脸上”。回家之后他简单交代了一下老师的吩咐,然后就没再说啥了。
妈妈很奇怪,问他,难道就不觉得难安么?
爸爸说他不难受,他觉得成绩不好没什么,“至少瑄瑄还没考零分嘛!”
爸爸的底线之低,令妈妈都没话可讲,不过没过多久,爸爸就得为他所说的那句话而后悔得咬舌头了,因为接着的期末考试,我真的就给他带回来一张零分的考卷!
可是爸爸就在这张零分的卷子里。发现了问题的端倪,因为我竟然连选择题和判断题也全做错了。
尤其是打勾叉的十道判断题。我一个也没做对,我的判断和标答是截然相反的,这让爸爸注意到了关键所在。
他将卷子交给我妈看,他叫妈妈先别对着分数发火,要仔细看我写的解答。
“如果是真的完全不懂不会。就算论猜,也应该得到几分才对。”他说,“哪怕二十道题全都选c,瑄瑄也能得到七、八分,但是她每一个选择都不对。”
妈妈没好气地说:“那是因为她不会呀,不会你叫她得什么分?”
爸爸摇头说不是因为这个,如果真的不会,为什么判断题一题都没对?就算全都打勾,我也能够得四分。
爸爸认为,是我“故意”把回答写反的。
经过爸爸这么一提醒,妈妈也感觉到了问题,接下来他们再仔细研究后面的大题,愈发觉得不对劲。
大题我做得很慢,所以空了很多没写,但是已经写了的,那错误同样让人感觉奇怪,我并不是在胡乱写,每一题,我都认真按照步骤演算下来,但就偏偏在许多毫不起眼、甚至根本不可能有错误的地方犯了错,比如最简单的个位数加法。
尤其是应用题,我选择的公式往往是最近似的那个,我明明可以再仔细想一想,选用正确的公式。
可是,我不干。
“如果连乘法她都做得出来。为什么加法会做错?”爸爸说,“她是故意的,她把题目做得老师想给分都没法给,虽然瑄瑄自己都不知道缘故。”
以上这些讨论,我当时并不清楚,是很多年之后,我上高中了,妈妈才说给我听的。
“当时我们就算抓着你,逼着你问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恐怕你也回答不上来。”妈妈说着,表情若有所思,“好像是你控制不住自己,就是要这么做。”
被妈妈这么一说,我也惊讶起来!我从未想过自己在幼年时期竟然有这么复杂的心思。
我在和什么对抗,这是爸爸的说法。我借用这种对抗来保全自己,否则我的自我存活就会出现威胁,然而,是什么东西逼着我搞这种对抗?我为什么就死活不肯融入常态大流中呢?
我不知道。
所幸,上了初中以后,我的成绩慢慢提升,不再是垫底的了,高中时期,终于到了中上游的程度。
爸爸说那是因为我长大了,强壮了。知道不用动不动就以死相拼,也能保全我的真实自我了。
他这话,我当时仍然不怎么懂。但许多年之后,我终于彻底明白了爸爸的意思。
还是那个“它”,就是霍姗所说的那样东西,也就是弟弟说的命运神。我是在和“它”对抗,我不能让它像四岁那年那样,生生把我给“拽回去”,然而状况并不是我决意要在这个正常的现代社会里,像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下去,它就能够彻底放过我的,为此,我的幼年才不得不备尝艰难,若不是有足够善良的妈妈和足够宽容的爸爸,我恐怕活得还要更惨。
话说回来,我若不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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