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那一天开始。
王老爷子是村里的先生,孩子们的名字多是先生起的,我便是其中一个。王家庄里的人家都是姓王的,唯有我家姓江,先生起了一辈子王爱民,王建国之类的名字,见我娘要生我,想了一夜名字,最终在鸡鸣之时起了一个“江虎”。我爹知是先生起的名字,自然是答应的,怎奈我爷爷一听“江虎”便连连摇头,连称不好。我娘现在还记得我爷爷的话。
“江虎是什么破名字,江虎江虎,这老不死怎么不叫我孙子浆糊!老子一生什么坎没过过,活的是明明白白,坦坦荡荡!这老不修要敢叫我孙子浆糊,我明天就拿砍刀去把他家养的羊都砍了祭天!”
在我爷爷的威胁下,王老先生又花了一天一宿想了个名字——江澈。给爷爷呈上去审批时爷爷抚须道。
“浩浩江水,澈如晨露,河清海晏——这老小子肚子里倒是有几滴墨水。”
后来这句话传到先生耳里,先生连去了七天乡卫生所——休养身体。
我五岁那年王老先生走丢了,有人说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村口的大槐树下面和一个中年人聊天。王老爷子德高望重,全村除了孩子老人都出去找了,终于在村子以南十里地的河边发现了先生,那时先生已气若游丝,还未被送回村里就驾鹤西去了。
三天之后就是先生下葬的日子。先生的葬礼规模其实很大,全村每家都升起了白幡,小辈们则披麻戴孝,为先生送行。先生的儿子叫王升,我们都叫他升叔。升叔在先生发送之前来了我家一趟,和我爷爷单独的聊了一会儿,没人知道聊了什么,我只知道升叔走后滴酒不沾的爷爷大灌了几瓶酒,之后拿出笛子吹了一首不知名的曲子,曲调极哀。
我爹代表我们家去送先生,村里说女人老人和太小的孩子不能去,容易冲撞邪气。就留我和我娘爷爷看家。话说我在里屋坐着玩,听见院子里有人叫我,等我出去看的时候,却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我正纳闷想要再回房里去,又听见大门外又有模糊的声音叫我的名字。我年纪小,以为又是隔壁家的二牛在逗我,孩子心性便是爱玩,我心想在家也是无聊,不如和二牛去耍一耍。于是我就往声音的地方追去,可奇怪的是,我一直追不到他。追着追着就到了山下的树林里,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我向那声音的方向喊道。
“二牛,太阳要落山咯,我们回去吧,我都饿了。”
这时,我看见前方十多米的一棵树后伸出了一只手,招呼我过去。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过去,马上过去。当我跑到那棵树后时,我看见我这辈子都难以忘却的的一副画面。
树后是一个女人,两条胳膊如玉雕琢的一般,一头长可及臀的头发随风飘舞,脸色是那种比纸还要白,眼里并没有眼白,黑洞洞的让人心慌,嘴唇上的颜色像血一般,艳丽中带有一丝莫名的诡异。她穿了一身红色的旗袍,那旗袍也是血一般的颜色,与她的嘴唇一样,让我感到一丝害怕。她看见我,轻轻对我道。
“孩子,你看阿姨的鞋子漂亮么?”
我低头向她的脚看去,却并没有看见她的鞋,事实上,她连脚都没有——她是用飘的!
我抬起头,看见刚才那一张如纸般的脸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已经严重腐烂的脸,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那只是一块恶心的烂肉,那飘舞的头发消失了,变成了烂肉上的几根白毛,如血的红唇变得灰暗干瘪,散发着一阵阵恶臭,甚至还爬出了两条肥肥的白蛆。我被吓愣了,都忘记了逃跑,只是木木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的嘴一直是张着的,却从喉咙里发出了“嗬嗬嗬”的笑声,在这傍晚的山林里显得格外刺耳。趁我愣神的功夫,她已经把已变的想枯木般的手臂向我伸了过来,停在了我的喉咙前,只要在近两厘米我就会跟着王老先生一起走了。
就在这危急关头,我看见一道金光从远处而来,射向了那怪物,正中她的手臂,那怪物吃痛,大叫了一声,凄厉的声音震得树叶纷飞。她又恢复了女人的样子,飞到半空,叫道。
“王家小儿!你死便死了,怎的还来坏老娘的好事!我发誓让你王家鸡犬不留!!!”说完便化成一道黑烟无影无踪了。
我在黑色的树林里,周围是夜鸦的叫声,呼呼的风声,而今天正巧是初一,天空中并没有月亮。这环境对一个五岁的小男孩来说简直是地狱。我蹲在地上,无助的哭了起来。
这时,我感觉到有一个人在轻抚我的背,我瞬间感觉到了一种有依靠的感觉,我向后看去,看见一个老头身穿白衣,正笑着看着我——是王老先生!我哭着道。
“王爷爷,我害怕,有怪物。”
先生并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我,见我对他说话后,才显出一点惊讶的神情,随后又是一副了解的样子,用手摸着我的头,口中吐了两个字,可我并没有听见是什么,便缓缓睡去了。
醒来后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我家熟悉的房梁,我躺在我的床上,发现娘趴在我的床边睡着了。我推了推我娘,我娘见我醒来,抱着我就哭了起来,声音传到屋外,我爹和爷爷也进了屋子,看见我醒了也是满眼关切,问我怎么样了,头疼不疼,身子有没有磕碰。而我的第一句话是。
“娘,我渴咧。”
事后我才知道,我当时跑了出去,娘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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