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森林中幽暗绵延,从繁茂的枝叶缝隙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湛蓝的天空,耀眼夺目的阳光即便透过层层枝叶的间隙,却也只能在脚下厚实的积年落叶上映出点点光斑。
“沙沙沙———”数千只草鞋同时在厚实的落叶上踩过发出连绵不绝的声响,一行数百来人的队伍在向着丛林深处前进。随着越来越深入,森林中光线被交叉繁密的树枝遮挡,变得越发昏暗了。
走了已经两天一夜了,虽说中间歇过两三次,但这支队伍里男女老少皆有,再者说他们中绝大多数人也许这一辈子都没走过这么远的路,不免有些疲惫,因此他们前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好在也没有什么前狼后虎之类的追兵,一行人也走得颇为惬意安然,只当做是一次难得的远游。
很显然这是一个小族群,不知为何却要迁徙,横穿直过整个森林。
走在最前方的是十数个开路的中年壮汉,手持着刀剑枪棒等各式武器从人迹罕至道路已不显的林中旧路上开辟出一条新路,神情肃穆而不失谨慎,想是知道后面自己的一大家子都仰仗着自己这些人,容不得半点闪失。
脚力充沛的青壮年为了照顾老人儿童,让他们走在前头,小孩子们许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前几天只觉得到处都充满了新奇,一路上嬉笑打闹个不停。一会儿聚在一起蹦蹦跳跳的,一会儿又做鸟兽状四散跑开,让那些妇女们很是头疼,生怕自家孩子一个不小心磕着挂着了,连忙狠下心来拉下脸训斥几句。更有一些喜欢调皮捣蛋的孩子的母亲,拉着不听话的孩子作势就要打下去,孩子却似乎知道娘亲不舍得真的下狠手打下去,躲在平日里最疼自己的老人膝下做着滑稽的鬼脸,一下子又逗乐了旁观的众人。
又是几日过去,好不容易这股新鲜劲过去了,又开始觉得没意思,气力在前几天也都折腾的差不多了,一个个蔫不拉几的,要么赖着不走一屁股坐在地上耍皮捣赖,要么非要吵着嚷嚷着让自家娘亲抱着才肯罢休,妇人们无奈只好环手抱着孩子再走。
只有一个小孩似乎并没有乏力,也没有兴致缺缺,一路上仍是活蹦乱跳的,两对小眼充满了新奇和活力,看看这看看那,一会儿拽拽路边的野草,一会儿抬起小脚踢踢三人合抱都抱不来的大树,一会儿又背着小手弯着腰学着前面老态龙钟的爷爷走路,咋一看,颇有点老气横秋的样子,逗笑了身后几个趴在母亲身上看乐子的小孩。
小孩闻声回头一瞅,小眼球咕噜一转,笑嘻嘻地小跑过去,在玩伴们面前又开始耍宝。弯着腰一手背后一手摸着没有白胡子的光洁下巴,声音故意嘶哑着说道“.....咳咳.....人老了......不中用了.....”这下几个小孩子笑的更欢了。“.....咯咯咯.....咯咯咯......”
“葬水爷爷......”一个小姑娘捂着嘴看着活宝小孩偷偷地笑,旁边一群小孩子们也都跟着瞎起哄,’“哦哦......葬水爷爷......葬水成爷爷咯......”
那个叫葬水的小孩也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眨着大眼睛逗那些女孩子们,“你们当中有谁想要当奶奶的吗?”
“我当......”小葬水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小女孩高举着双手在空中挥舞。
这时另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怯生生地开口说道:“我要当......”
“谁也不要和我抢......”年龄稍大一点的女孩子顿时就不乐意了。
几个小姑娘于是开始七嘴八舌地都嚷嚷着要当奶奶,吵得面红耳赤的,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张嘴咬人一样,而当事人葬水早就跑远远的又去玩去了,好在大人们都在跟前,显然对于耍宝小孩葬水的调皮捣蛋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唉,这些小丫头啊......”一位还抱着嗷嗷待哺男婴的中等姿色妇女轻轻叹了口气。
另一位在几人中衣着稍微光鲜亮丽点的中年妇女忍不住搭腔道:“还不是葬水这臭小子,人小鬼大的......”
“你说这臭小子真是越长越好看了,还这么小就迷得小丫头们晕头转向的,长大了不知道要怎样呢”
“谁说不是呢,简直和他妈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
女人们爱说道的天性瞬间就展漏无疑,顾不得自家孩子在哪里吵闹,几个妇道人家话匣子也打开了,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从小孩子葬水说到他的娘亲,没一会儿又转战其他,东家长西家短的似乎是来了兴致,再也停不下来了。
顽童葬水这时却是玩耍够了,渐渐放慢了脚步,等着一位年轻的妇人手拉着一个小姑娘到来后,跑过去对着姐姐吐舌做了个可爱的鬼脸,伸出小手拉起了母亲做多了劳作仍不失细嫩洁白的手,心满意足地安分下来乖乖走路。
这一家三口走在路上,虽说混迹在百十来人里面,人潮拥挤,却也是显得鹤立鸡群。
小顽童葬水就不说了,长得一副男生女相,小小年纪就俊秀非凡,迷得一些同龄小丫头们晕头转向的。让一些族里大妈们频频打趣惋惜地说他要是个女孩就让自家儿子娶了,气得小葬水握紧了小拳头,只能恨恨咬牙。
姐姐凝霜更是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凤眼,琼鼻,樱唇,才不到十岁就出落得宛如出水芙蓉一般清丽脱俗,长大了不知道又要多么沉鱼落雁或者是闭月羞花了。
这一切又得益于拉着两个孩子小手的年轻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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