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红褐色的屋顶俨然连成一片,一个个阁楼小窗点缀在上面。墙体由岩石构成,石材原本的灰白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却显出淡黄色的光泽。
这条街的尽头是城市商人行会总部,道路是石板铺就的,不像乡间的道路那样尘土飞扬。两边的建筑样式完全一致,四五层的高度,底下是立柱与肋状拱顶撑起的一方空间,有的商家在此摆放并销售货物,有的则是仅仅摆出展品,通向二楼的楼梯处站上一两个穿着整齐的侍者。
车马穿行,参差不绝。男人穿着深色的马甲与衬衣,或是薄翻领的茄克;女人穿着修身的毛料外衣和深色及踝布裙,或是平厚罩衫和连衣亚麻细裙。没有来不及清走的垃圾与秽物,没有喧哗与叫卖,无论是建筑还是人,都十分干净整齐。
第一次进入城市,仅仅是这些便已令夏克和帕特心底充满了兴奋与惊奇。
“都柏林——浅滩之城,翡翠岛的首府……”
在浅滩城东南方的内斯城,商队解散,夏克和帕特与普林尼父子、骑士卡文,还有贵族小姐雪莉尔及她的护卫队一一告别。若是没有那场袭击事件中的相互关心与并肩作战,这些人恐怕都只能算是点头之交。然而分别时,每个人心中都有了浓重的不舍,都在害怕以后难以相见。
行程还要继续,按照都柏林公爵制订的律法,如果遭遇强盗或是叛军的袭击,击退敌人后战利品可由私人自行分配,价值较大时才需要向当地领主上报。夏克和他的长弓备受称颂,众人的热情让夏克消受不了。夏克分到一匹马就十分惶恐了,加上众人对于夏克持有那把银制短剑毫无异议,夏克便极力婉拒了其他分配以及商人付出的补偿。
“路上忘了提醒你——沿途的领主都知道了这次十多年以来绿岛最为严重的袭击事件,阿斯隆城的报社已经印出报纸。我们小心一点,不然会被好奇的人问东问西,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夏克偏头小声叮嘱帕特。
帕特点点头,继而问道:“我也一直忘了问你——那天艾伦私下和你说了什么?”
到了一个小巷口,两人拐进去,夏克瞧四下无人,便对帕特说:“艾伦知道谁指派的袭击者——是另一个与他有交集的商人。艾伦从一个拍卖会上赌了一把,得到一件项链,后来一检验——赚大了,可也引来别人觊觎。”
“就为了一个项链,死了三十几个老实本分的人。”帕特神色一黯。
夏克继续说:“他是想问我有没有得到什么可以证实袭击者身份的东西……当然没有。我又趁机提出要他多出安葬补偿,毕竟是他想着偷偷运送项链才……”
两人沉默着继续向前,来到一扇比起邻里来略显庞大的木门前。夏克再次确认下门牌。“没错了,就是这里。”
帕特拍门。
“喂,帕特,敲门,别用拍的……轻轻敲三下就行……”
门发出“吱呀”一声,一个谢顶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你们找谁?”
“请问费瑞.奥布斯特先生住在这里吗?”
“你们是?”
“我们的父辈是他的挚友,这次是替父辈来拜访他。”
“真不幸,费瑞大师两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什么!”夏克与帕特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流露出的慌张。
夏克吸一口气,继续问:“那么,先生,费瑞先生还有什么亲戚住在都柏林吗?”
“你的父辈没有提起过费瑞大师的事情吗?他一直是孤身一人,没有亲戚,也没有结过婚。”
“怎么会这样?”帕特用手揪着他的金色头发,表情很是无奈。
谢顶男子看到夏克眼睛转了几下,猜出了夏克所想,便说道:“附近的人都知道费瑞大师的事,你可以打听一下。这里如果还是费瑞大师的宅邸,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门可罗雀呢?”
夏克草草谢过男人,拉着帕特离去。
“夏克,现在怎么办?回去吗?”
夏克重重叹了口气,说道:“跋涉了一个月才来到浅滩城,什么事都没做到就要灰头土脸地回去……不甘心。”
“可现在又能怎么样?男爵大人不是想让费瑞大师安排一切的吗?现在费瑞大师去世了,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法解决——你带了多少钱?”
夏克轻声回答:“2英镑7先令。”
帕特算了一算,“47个先令,4700铜币,好多啊!可是……应该还不够吧。”
夏克一咬牙,用腿碰了下身旁正颠着的捕狼犬,“大不了……道格拉斯还值4英镑呢!”
一个月以来一直和其它猎犬被绑在商队队尾的灰狗,自打再见到夏克,就一直亲热地在夏克身边窜来窜去。帕特看看灰狗,一撇嘴说:“你才舍不得呢。”
夏克忽然停住,他们走出了刚刚的商业街,前面拐过一个弯的街上餐馆与休闲厅林立。五分钟过后……
“您好,两位?”穿着黑马甲白衬衣的服务员彬彬有礼地向两人微微躬身。
夏克看了一下写有桌上写有食物名称的木片,向侍者露出“大陆标准”的骑士微笑,说道:“两份黄油面包布丁,两份松糕,一份苹果派。麻烦你了。”
侍者接过夏克递过来的木片,“先生,松糕……”
“两份都加雪莉酒。谢谢。”
目送侍者离开,帕特压低声音问坐在他对面的夏克:“喂,我的少爷,你是怎么想的?”
“浅滩城的餐厅居然还有专门放置就餐者
喜欢神语纪元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