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叶峥嵘有时会产生这想法,无视发生身边的事,若在北京街头撞见两伙与他不相干的人死磕,他必然冷眼旁观,又如每次途径西京火车站,他绝不多瞧那些乞讨的孩童,暗含怜悯的瞥他们一眼或放下一块钱,得到的往往不是感激,而是一群孩子死皮赖脸无休止的纠缠,甚至哄抢你的钱包。
冷漠吗?
一点不,世上太多渣滓以践踏好人的善心苟活。
今晚的事似乎也跟叶峥嵘干系不大,但他没法隔岸观火独善其身,古明是赵卫国的老战友,是昔年的战斗英雄,就冲这两点,古明有个三长两短,他肯定内疚,至于私心他当然有。
为木狼进入大圈铺路。
他闯入二层小楼,迅速开灯,一楼客厅瞬间灯火通明,靠墙守护楼梯口兼望风的杀手暴露,身着夜行衣,黑布包头,只露眼睛口鼻,双手紧握安了消声器的手枪,顶灯突然爆发的光线使适应黑暗环境的杀手不由自主眯眼。
灯亮的同时叶峥嵘锁定杀手,狂奔两步跃起,脚尖再点茶几,雄健身躯飞腾起来,杀手勉强视物的刹那,叶峥嵘横跨客厅,两只铁腿已绞住杀手脖颈,横于空中呈下落趋势的虎躯顺势扭转。
咔嚓
杀手的脖颈被硬生生扭断,瘫倒,气绝身亡,叶峥嵘不等身子沾地,两手撑地,木制地板毫无声息,他却再次弹起,手臂爆发力属实惊人,凌空旋身,恰好面朝楼梯,踩在五六级台阶,快步上楼。
进门、开灯、杀人、上楼,叶峥嵘一气呵成,利落,迅猛。
二楼布置成书房的小厅与楼梯相接,小厅壁灯亮着,叶峥嵘上楼,见两个黑衣人趴伏地面,一人的后脑勺炸裂,红白流淌,枪械爆头产生的血腥效果,另一人后颈脊椎骨骨节凸起,叶峥嵘极为熟悉的手法。
他用这手法秒杀不少人。
与小厅相连的卧室门,古明左手拎德制h枪,当今综合性能最好的手枪,欧美特种部队必备枪械,平日里有三分病容的大圈灵魂式人物焕发舍我其谁的气势,俯瞰脚边尸体。
叶峥嵘恍然大悟,救人心切忽略古明和赵卫国一样,是二三十年前的兵王,几十上百的越南军人死他手里。
“老虎不发威真以为病猫?”古明咬牙,肩头一片殷红血色扩散,点缀白色睡袍,十分刺眼,他说完话接连咳嗽几声,看向没入肩头只留柄端的刀子,摇头叹息,转脸对叶峥嵘道:“当兵那会儿,我和赵卫国带一个班,轻轻松松干掉越南百十人驻守的营地哨卡医院,毫发无损,现在两个毛贼都能伤到我,老了,的确老了,不服不行。”
古明说完颓然一笑,流露英雄迟暮的伤感。
不知如何安慰古明的叶峥嵘快步上前,查看伤势后,道:“古叔,忍着点,我把刀子启出来。”
“不用你,我自己来。”古明骨子里仍有老一辈儿军人倔强执拗不服输的性子,少三根指头的右手捏住刀柄,猛地拉拽,血水洋洒,他眉头不带皱的,返身回卧室找到医药箱,上药、止血、包扎全自己来。
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回翻杀手尸体查找蛛丝马迹的叶峥嵘知道木狼来了,回头问:“留活口没?”
木狼挠头说没,叶峥嵘无奈笑了笑,如果有活口,他那些五花八门专对付特工特种兵的逼供手段多半有用,两具渐渐丧失体温的尸体没任何线索,不过今晚动手的五人全是黄皮肤黑头发的华裔。
古明盯着两具尸体,皱眉沉思。
“古叔,你觉得”历经太多次生死磨难的叶峥嵘习惯揣测事情最坏一面,精明老辣的古明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沉吟不语,大圈内部的权力争夺确实达到白热化,古明清楚自己支持谁,谁就上位。
类似游戏中的bug,有人希望借助bug通关,有人则想抹掉这bug,达到公平竞争的目的,到底是谁?
古明反复问自己,脸色阴晴不定。
飘散血腥味的室内,三人沉默,气氛压抑,恰在此时小厅玻璃窗突然碎裂,飞入两块方方正正的东西,散发的气味刺鼻,叶峥嵘和古明一眼认出什么东西,凝固汽油块,挥发性燃烧性极强。
经验丰富的叶峥嵘断定接下来飞入的玩意十有轻巧的白磷燃烧弹,大声提醒木狼古明快下楼,三人狂奔下楼,叶峥嵘殿后,短暂一两秒内,他身后火光迸发,白磷燃烧弹引燃凝固汽油块,轰然作响。
烈焰喷涌,冲击力巨大的热浪将三人顶飞,扑跌楼下客厅,忍受风湿性关节炎煎熬七八年的古明双膝磕地后想站起来,力不从心,一连串变故,刺激他悲愤捶地,当年深入敌后浴血厮杀哪曾如此狼狈
叶峥嵘不管不顾搀扶他,脱离险地。
冲天的火光吞噬并排的两栋小楼,冲淡浓重夜色,大概明火引燃煤气管道,连着三声爆炸震耳欲聋,地面震颤,火焰和被爆炸力撕裂的家具砖石玻璃喷出窗口,声势惊人,死在屋里的人遭受永远的毁尸灭迹,估计顶多剩骨头渣子。
叶峥嵘拉拽古明退向大院铁门边,望着烈焰升腾的两栋楼,眼眸幽深平静,比这更惨烈更血腥的场面他经历太多次,犯不着流露劫后余生的庆幸,木狼同样镇静,也许除了他爷爷的生死,再大的事难以震撼他心灵。
“小叶求你件事儿。”古明破天荒开口求人。
叶峥嵘一愕,忙道:“古叔,甭客套,有事只管说,我能办的,一定办到。”
“我女儿在西雅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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