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冬天,还有冬笋,也还可以去城里做做短工,这些,积少成多,日子也就渐渐的好过多了。
“阿爹呀,你都忘了,囡囡也能赚钱呢。”见陈老实说了半天,也没说到自己,那小女孩有些不乐意了,放下碗筷,掰起手指头数了起来:“囡囡养了十几只鸡,天天赶到竹林里吃虫子,每个月的鸡子也能卖不少钱,囡囡还带了弟弟去挖玉蚕卵,每年夏天也有不少啊,还有,还有。。。”
“还有抓鳅子,还有晒鹅绒。”一边的小男孩补充道,“还有许多呢,姐姐都存了差不多有一贯的私房钱了,我也有好几吊呢。”
正好那新妇从厨房里端了碗汤过来,一听这话,就打趣道:“哟,姑子都知道攒嫁妆了啊,看来得早点帮姑子置办一套嫁衣了哦,对啊,还有家里养的那几头豚,姑子出力不少呢。”一席话把那小女孩说得满脸通红,不依道:“嫂嫂就会取笑人,囡囡知道那豚还是嫂嫂出力多,而且囡囡还知道,嫂嫂也有私房钱,经常夜里偷偷摸摸给哥哥炖糖鸡子吃。”话一说完,似乎觉得说漏嘴了,伸了伸舌头。
“不就几枚鸡子么,如今生活好啦,吃好点也没什么。”陈老实倒是看得开,这要是换了以前,别说糖鸡子,就是菜蔬都不大舍得吃的,要送到城里去换盐吃的。
“客人您要是明年来啊,又能吃上好东西了,这不,就房前那几棵树,是小东家派送来的,整个建安,几乎家家都有几棵,说是顶好吃的果子,叫柰果,明年,就可以挂果啦,也不知道是个啥滋味,不过既然小东家说顶好吃,那就肯定是顶好吃的了。”
“那这豚肉又是从何而来呢?”马周有一点不大明白,如今是夏天,他进村的时候也没见有人杀豚来分,这豚肉,分明就是从镇上去买来的,可镇上离这里也有几十里路,难道说,这家人天天去镇上?
“嘿嘿,某家小子和囡囡,就在村里的学堂上学,附近的几个村子,挨得近的,就都在这村里的学堂上学,先生是县里轮流派下来的,不用钱。小东家说了,小孩子都要会学文断字,也不图日后能不能靠读书出人头地,但至少会识数,出门不吃亏。
每隔三天,各村的孩子就都要到镇上去,由镇上的先生统一布置作业,顺带着考校一番,所以每次某都让他们带一两斤豚肉或羊肉回来,不急着吃就放竹篮里吊到房后的井中,夏天也能放上三四天不坏的。村里有好几口井呢,几户人家共一口,就是为图的好夏天存东西用,不信客人您去瞧瞧,这房后的井里,吊了好几大篮子的豚肉羊肉兔肉,都是左邻右舍的。”
马周尤自不信,当下就请了陈老实带他去到井边,夏天的天黑的晚,这时候还能看见路,就见井口上果然横了好几根竹棍,竹棍上都栓着绳子,随便的拉起一根来看,果然是下面吊着个篮子,篮子里面放的正是肉,把所有的篮子都扯了上来看,都是如此,不过是有的篮子里肉多,有的肉少的区别而已。
如此看来,这陈老实说得当是实话,这村里面的生活,应该是很富足了,比之长安的平民还要好。不过他又想起了先前陈老实说的话,疑问道:“家家家户户的孩子都上学堂么?连小娘子也去?”
“嗯哪,小东家说,凡是小孩子都必须去,其实也不用小东家说这话,这上学堂不用钱,有哪家的会把孩子放在外面疯的,肯定都会送了去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个道理谁都懂,有免费的书读,自然没人愿意落了后去。
在陈老实家借宿了一晚,第二天马周就寻到了村里的学堂,学堂很好找,循着读书声找去就是了,这学堂,算是村里最好的建筑了,很宽敞,很明亮,学堂里有三十多个小孩子,男孩女孩都有,正在摇头晃脑的跟着一个山羊胡字的老先生一字一句的念着:“。。。上下和睦,夫唱妇随。。。。”
这是《千字文》,自南朝梁武帝时出现后,就渐渐的成了启蒙教材,所以,学堂里教授《千字文》并不希奇,可希奇的是,马周发现,每个孩子都有一本书,并不像是其他地方一样,要几个孩子共用一本,或者说是用的手抄本,这些孩子手里捧着的书,都是印的
见到有人前来,那先生让孩子们自己继续念,迎了出来:“敢问郎君有事?”马周本是文人出身,又为官多年,身上的气质或许陈老实看不大懂,只知道应该是有点背景的,但教书的老夫子可眼毒,一眼就瞧出马周非富即贵,恐怕还是贵更重些,这才迎出来,要是其他人,他是理都不理的。
“哦,没事,某见这么个小村子竟然有学堂,心中好奇,便来瞧瞧。敢问夫子,可是常驻于此?”马周微微一笑,也不说自己是谁,来干什么的。
“也不是,某是县里派了来的,几乎每个大点的村子都有学堂,可如今县里读过书的人不够,只能轮流着派来,某平日里就驻在镇上,每天抽半天的时间到各村走走,教授课业,这些孩子每三天都要聚集到镇上去的。”
“哦,敢问夫子,在此处教授,束修几何?”说实话,问人收入确实很没礼貌,耐何马周心中求证的**太过强烈,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这要是换了其他人来问,这老夫子恐怕就要勃然大怒了,但马周身上多年养成的气质,还是让那老夫子按不了不悦,回答道:“没有束修,孩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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