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虏人做的太过分了,真是可恶。”李纲恨恨地道,早知有今日之祸,他绝不会有半点延迟,立即要提兵北上,更会力荐天子不要出宫。
李光向来支持王秀,属于那种不算盟友的盟友,眼看王秀加重无力主政的口气,似乎察觉出什么,谨慎地道:“官家无法主政,恐怕民心有变,还要防范再三。”
赵鼎有所警觉,瞥了眼李光,沉声道:“李大人,官家并无大碍,只需要修养便无大碍。”
李光似乎有所忌惮,并没有接赵鼎的茬,只是撇撇嘴沉默不语,目光却若隐若现落在王秀身上,希望王秀能够拿出好办法,他已经习惯王秀来主持大局了。
王秀脸色不变,稍加沉吟才沉声道:“诸位稍待片刻,我去面见娘娘。”
“王大人,这是为何?”赵鼎脸色狐疑地道。
李纲也是闪过一丝狐疑,却明白王秀必是商议,虽说有些隐晦却也事从权急,仍然道:“文实快去快回。”
“嗯。”王秀隐晦地看了眼赵鼎,转身离去。
赵鼎目光复杂,待王秀离去才低声道:“王文实胆大妄为,难道各位看不出来?”
众人一阵沉默,心中却是翻江倒海,唯有蔡易不满地道:“赵大人何出此言?”
赵鼎瞥了眼蔡易,心下暗骂不过是王秀的狗,竟然入了两府,不由地冷哼一声,不屑和蔡易说话。
蔡易见赵鼎轻蔑他,心下也是火气,想当初这厮仕途不畅,求到王秀才得以平步青云,哪想到竟然走到王秀对立面,人可以无耻却不能忘本,赵鼎行径让他不屑,这种人怎能进入两府,王秀也能容忍。
李纲瞥了眼蔡易,淡淡地道:“事关国体,王大人去请太后定夺,也是正途,诸位稍安勿躁。”
赵鼎嘴角一抽,瞪了眼李纲,果然是一路货色,看来真被王秀迷惑了,却又见几位执政轻轻颔首,也就耐下性子。
却说,王秀再次找到朱琏,屏去左右人众,直截了当地道:“娘子,官家恐怕无法胜任,你看郡王怎样?”
朱琏大惊失色,不敢相信地瞪着王秀,道:“他可是你的儿子?”
“是,但那又怎样?国事为大,天下为公。”王秀斩钉截铁地道。
“有必要吗?你不是需要无作为的官家,还要逼迫儿子退位。”朱琏愤怒的瞪着王秀,她实在无法理解,儿子能不能救回来还在两说,王秀竟然先考虑大统,难道真没把儿子放在心上,看来人终究会变的,变的让她也为之胆寒。
王秀苦涩地摇了摇头,知道朱琏误会他了,虎毒尚不食子,就算儿子和他对着干,不也是稍加训诫就算了,那么多年来,不一直宽容儿子的任性,换成真正的赵家人,也不知死多少回了。
“儿子眼看不行了,你还想着大统,不知官人怎么了?难道真是权欲熏心?”朱琏的嗓音有点高,几乎按耐不住情xu,铁定地认为王秀要操刀上阵,半点不顾血亲相连。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同样,儿子成为这样,我也很心痛……”王秀声音低沉,朱琏面前他无需作态,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表xian的很镇定,固然有对儿子的失望,却不能不说在压抑内心情感,作为天下最顶层的几个人之一,他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暴露哪怕半点喜怒哀乐,哪怕是笑,也要尽可能让人揣摩不透。
“不,你看看他,看看他,儿子从来没有当过官家,哪天不是被人压制,要不是你,他也不会出现露台,不会被虏人射中,都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孩子。”朱琏打断王秀的话,越说越是激动,最终控zhi不住自己,冲上去不断捶王秀。
王秀默默无语,任由朱琏在他身上肆虐,无论怎样去看,他没有尽到父亲责任,无法让儿子正大光明相认,更不能给于儿子实权,一qie都是为了理念。
理念的斗争,往往比权势争斗更加残酷,更加彻底,权势斗争可以寻找平衡点,大家一起坐下分果果,遭到共同生存的基点,理念斗争却是不灭不休,没有半点妥协余地。
忽然,他心下恍惚,难道自己真的错了?为了千秋万代,为了理想中的华夏盛世,硬生生改变了历史进程,才造成父子的反目成仇,儿子屈辱地只能通guo露面,维护帝王的尊严。
想想,其实自己已经改变很多,大宋行朝不可避免地转变,各项改良不断推进,逐渐向强国迈进,随着军人地位的提高,血性开始了回归,河西从新回归,南海几乎成了内湖,从政zhi层面上说,已经足够多了,哪怕是北方草原的崛起,汉家人也有足够的空间应对。
最重要的是玉泉山、钟山书院,还有禁军各级学校建立,学院派文武官吏不断走向前台,年青一代的思维正在发生变化,大宋士林保守趋向被遏制,理学在王学打压下苟延残喘,依旧在朝野下层徘徊,登不得大雅之堂。
刚刚说到足够的空间,就算不可避免蒙古人的轮回,或是满人的肆虐,大宋侍卫水军的开拓,那西部山川阻拦,东部大江横断,也足以让汉家有喘息之机,再不济也有海外军州作为退路,未尝不能等待反击的时间。
以他启蒙似地指导,科学理论框架初步形成,不再是单纯的技术进步,而是在理论指导下的技术革新。
这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没有理论支撑的技术进步,是不可能有后续力的,那个历史空间,之所以被西方赶上,除了不断地战火和闭门自珍外,最重要的是没有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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