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凡带着满腹疑惑,最后还是从货仓中取走了一颗硝石,连夜不停地赶回李府,将今晚的事情详细地告知了李父。
已经几夜不曾好眠的李纲此时眼窝也有些深陷,但目光依然凌厉,他紧紧盯着桌上的硝石,沉默许久之后终于开口,“这件案子,不能再往下查了”
“如今当务之急还是防范焱国,至于这些硝石,为父会尽快销毁,此时拉靖南王下马绝非明智之举”,李纲一锤定音。
李不凡也并无异议,南朝形势已经够艰难了,若是此时将靖南王拖出来,恐怕等不到焱国来犯,南朝就先自取灭亡了。
既然这火药能在汴京安安稳稳地埋了这么多年,就说明埋藏者是个足够谨慎的人,一时半刻他们未必能找出此人。
“父亲,我想亲自去一趟西平,彻底查清此事”,李不凡站在书桌前,突然开口说道。
其实李不凡并不相信陈家会有谋逆之心,陈家的大本营盘踞在西平一带,又有靖南王府坐落京城,虽然的确有能力在汴京城四面埋下火药。
但是他想不通陈家这么做的动机,所以走一趟西平很有必要。
李父沉思了片刻,郑重说道:“此事迫在眉睫,你若要去,那便天亮动身”
后来两人又商议了许久李不凡才离开,回到清塘院,开始收拾衣物。
西平距离京城走水路的话少说也要半个月,一来一回就是月余,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久了,还是走陆路会快一些。
天空才刚泛起点灰白,他已经收拾妥当,房间里左妃还在睡着,锦被滑倒了半腰处,光裸的脚也露在了外面。
李不凡走上前替她盖好被子,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叫醒她,只留下一封手书放在了她枕边,然后转身离去。
就在他走了之后没多久,左妃颤了下睫毛就睁开了眼,习惯性地看向身边,此刻却是空无一人。
一封手书,她动作迟缓地抖开,这竟是她第一次瞧见李不凡的字迹,入目是苍劲有力的草书,透着股张扬和霸气。
不知为何她有种拆情书的紧张感,李不凡他会写些什么呢?
左妃按捺住心头的小激动,努力地辨认他信中留下的话语,果然言简意赅。
已赴西平,勿念。
真是,太叫人失望了!
左妃靠坐在**头,手里捏着李不凡留下的信纸,心头却默默地思索了起来,李不凡去西平了,那看来她的猜测多半也是真的了。
有人想对汴京城下手啊,或者更准确来说,是想对皇室下手。
炸皇城这种行为带着太浓的个人复仇色彩,倒不像是敌国会干的,毕竟炸了城将来还得重建,糟蹋的都是银子啊。
再说炸死满城无辜百姓,也是要被史官的笔狠狠戳一戳的,但凡国君,都不会选择这么不明智的做法。
“内忧外患啊……”
大清早的,左妃也忍不住惆怅了起来。
对于李不凡的离开,起初左妃还有些淡淡的伤感,吃饭睡觉都是自己一个人了,竟然有些不习惯。
当然这也不全是一件坏事,没有了李不凡的约束,左妃终于也能出门逛个街了。
这一日天气晴朗,阳光也不算很晒,左妃带着丫鬟牵着狗出了门,她也不打算走远,就在城西这一带随便转转。
左妃踩在青石铺成的道路上,这附近都是官员家的宅院,除了偶尔抬过的软轿和马车,路上几乎不见什么行人。
她才从街头走到街尾,就已经感觉有些体力不济了,念慈适时地扶住她,小声询问:“那边有个凉亭,夫人我们过去歇一歇吧?”
左妃轻喘着气朝念慈所指的方向看去,那亭子四面还挂了白纱,像窗帘一样用绳子束起,亭中有桌有凳。
太适合歇脚了,左妃心中一喜便点了点头,“过去歇一歇”
念慈扶着她慢步朝亭子走着,念安已经早一步入了亭子,将带出来的瓜果点心摆上石桌。
“我就是这么被你们养胖的”,左妃淡笑着进了亭子,在石凳上坐了下来,伸长了双腿想要放松一下腿部肌肉。
“夫人,奴婢帮您捏捏腿吧”,念慈说着已经弯下身,十指纤纤地按捏在左妃发酸的腿肚上,力度适中。
其实左妃穿越后很少会让丫鬟伺候,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还是习惯凡事自己动手,此时被丫鬟揉捏着腿,舒畅的同时她还是有些不适的。
未免尴尬左妃侧过了脸,隔着撩开的帘子,她看见一条小河边上,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林子铭和靳月婉,并肩坐在河边柳树下的草地上,身下铺的是他天青色的外衫,林子铭似乎正在言说着什么,靳月婉则是一脸甜蜜幸福地听着。
“看来这两人,好事将近啊”,左妃咂摸着下巴,暗自暗道。
这一抹偷窥的目光虽然有些隐蔽,但林子铭还是敏锐地发觉了,他朝左妃挥挥手,然后拉着靳月婉便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啊,表妹”,林子铭脚还没迈进亭子,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左妃淡笑着起身,将他们引了进来,“表哥,月姑娘,进来坐”
夏日的衣衫根本遮不住左妃隆起的小腹,尤其是她这一起身,林子铭倒未曾留意,靳月婉却是明显地惊诧了一瞬,毕竟,他们成婚也才四个多月。
直到左妃动作缓慢地坐下,林子铭才有些后知后觉地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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