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死神”起意到施行计划期间，所能容纳的时间太过短暂，所以没有空暇让qb趁虚而入么？
不对劲，还有一个疑点。
“那么你又知道他什么时候起意的？”qb的身躯反射出暗夜的月光。皎月穿空，生生地让这个家伙镀上一层银华。这种渣滓、不配沐浴在月光下的生物却又显得这样完美，每一寸肌体都暗合黄金比例。
心用冰冷地、寒彻骨髓的声音继续回答：“因为我把整个城市入侵了——整个城市的摄像头都在我的掌控下。”
“不可能。”qb想都没想就这样说，“正常人类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异能——”
确实，正常人类是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哪怕是把世界上最顶尖的骇客拉出来围成一个圈，每人配发一台超级计算机也难以做到这种耸人听闻的事情。
“而且你也从未和我签订契约。”
这才是最大的疑点，没来由的推演，无声无息地查证到了qb的藏身之处，还将整个城市的网络给黑了。这真的是一个少女？
仅仅在中学的少女？拥有哪怕从竹子里面抱出来的辉夜姬也相形见绌的能力。
少女不可能是普通人。
“我是‘普通’人。”
qb摇了摇尾巴。
骗鬼呢？
“如你所见，我现在确实没有任何的特殊能力，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我确实是普通的——普通人。”
“但我要和你签订契约。”
qb停止了任何无意义的动作，它静止下去，就像从一个活物强行变成了一具玩偶，一动不动。
这个家伙很少这样做，这是来自于他们物种的本能。在需要进行精密计算的时候，节约任何多余的能量以求得到更加精准的结果。
“我又能得到些什么？”
qb将这句话说了出来，这是绝对不应该说的。这种违背了它整个种族的话语想要从这种有利于种族的任务中牟取私利的行为。
绝对不允许的行为，仍然是被做了出来。
心似乎更加确定了什么。
“那是当然，你从被驱逐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任何与我们敌对的必要了。我可以慢慢教会你想要的，你梦寐以求的——情感。”
“被族群驱逐的囚徒，你没有选择。你那所拥有的微末的情感，像是蟑螂一样可笑。”
心顿了顿，似乎想了想又改了口：“通俗一点来说，那就是：我们合作吧，你不会失望的。”
qb以怀疑的神色看向这个少女，那眼睛并没有想一直以来的那样，冷漠无情，毫无光彩，死人一样连光照都不会有反应。那眼睛微微透出的神色代表着人无所必须拥有的东西。
“情感。”这是这个族群所唯一缺失、甚至被唾弃的东西，但是这双眼睛里面所拥有的玩意儿却是无比的接近于人类。
心有些恍惚，这样的qb尽管露出的是一些反抗的、黑灰色的情感。但她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一刻她终于有了和正常生物对话的感觉。她是在对话，而不是在向一台冰冷的计算机输入程式以求取结果。事实上，心在之前的对话中确实是有这样微妙的感觉，所以她步步紧逼，死咬牙龈不肯松口。
qb与少女相顾无言，这场景着实有些美轮美奂。眉头微蹙的少女看着那个宠物一样的小家伙深情对望。当然情况并不是这样。
“好啊，”qb道，“反正……我也已经无路可退了。”
“那么……”少女提醒了一句。
qb看了他一眼，然后两只耳朵骤然伸长，如同笔直锋利的刀剑，穿透少女的身影。
“假象”。
少女一瞬间便反应过来，那只是信息，或者说是资讯的投影。那是来源于对方的灵魂，qb以灵魂为桥梁，它的躯壳为枢纽。灵魂的触角向外突出并化作可见的光粒进入人的眼睛。
那双突然间变大的耳朵只是一种假象，灵魂伸出体外而自然地映射到了其他可见的生物脑中。
灵魂不可能具现为实体，但是可以在存在于不存在之间处于一种模糊的位置。这可比薛定谔那只半死不活的猫好多了。宇宙的规则直接干涉这一现象。
于是灵魂层面隔绝的两个生物，以这种半实体的方式联系在一起。
心好像看到了什么。
qb的身体内部?心有些不确定，她的视觉在双耳刺入身体的一瞬间被剥夺，取而代之的，她的灵魂似乎接触到了一种庞大的信息流。这股信息流她并不陌生，或者说，她一直以来就在这样的信息中间，只是能够在旁末接触，而不能悟其实体。但现在这玩意儿终于敞开胸怀。
她看到了灵魂与ròu_tǐ相依存的含义。
她看到了最微小的结构体，他看到那些无法被定义的“数据”，模糊，不可观测。越是微小就越是模糊，最后一切都归于混沌。所有的性质都可能在下一秒出现，所有的定义都不能作用于那些“东西”上。
只有寥寥数条被确立的属性亘古不变，它们如同明灯，将这个世界照亮，那些微末的“东西”依附在这些属性上，不断扩张，他们囤积到一起，由最基础的属性建立来的更表面的东西也就紧接着确立。
于是少女确定了这究竟是什么，这是来自于宇宙建立的规则底层，这是基石，确立了1+1=2的数学规律，在这里规定了存在的定义。
时间由某个原点伸展开，空间拓宽，于是有了物质与能量的定义。能量约束于物质之中，光成为传递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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