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利落的给他包扎好伤口,收起药箱:“你快点换衣服吧,然后去见季……”
以前我都称呼他的父亲为季爸爸,但是这次,我一时间却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他了。
我想,在季流年的心底,那个父亲对于他来说,只怕也是心底最深的疼吧,就算没有血缘,可是从出生起,他的的确确就是他的父亲,并且还叫了他这么多年的爸爸,又岂能不在乎?
我收拾完东西正准备出去,好让他换衣服,却被他从后面抱住,他低沉的声线在我的耳边低语:“先别管他。”
我闻着他身上沐浴过后的清香怅然若失,关于我和季凯的事情,我该怎么跟他说?
我沉淀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过身去抱住他,头贴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软软道:“去吧,去见他吧,我在这里等你。”
他贪恋的抱了我好一会儿,这才闷闷出声:“我会很快回来的。”
他轻柔的一吻落在我的额头上,这才放开我,不想他看见我眼底的灼涩和痛楚,我点了点头,退身出去。
季流年换好衣服下来的时候我在花房的钢琴房里,我并没有在弹琴,只是在给花房里的花浇水。
我听见脚步声,抬头就看见季流年已经站在花房的门口,他对我浅浅的微笑,暖若初阳:“等我回来。”
我点头,应了句:“好。”
待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我这才放下水壶,脸上的笑也跟着沉寂下去,一阵怅然。
我走到楼上,找出纸笔,只留了三个字给季流年,对不起。
对不起,我要食言了。
没多久,季凯就派人来接我了,示意我履行承诺。
对方同时带来的还有一份离婚协议,我在离婚协议上了签了字,然后连同那三个字一起留给季流年。
我坐进车中,最后看了眼这栋白的像是童话一般的别墅,眼睛艰涩,却依旧没有眼泪,我很平静,平静的离开了这里。
我打开车门,却意外的看见季凯也在车里。
车子飞快的使出季家庄园,当车子在机场前停下,我这才意外起来,季凯这是要把我带去哪里?
“我们要去哪里?”我问。
但是季凯并没有回答我,他牵着我的手,一路沉默,上了飞机,待飞机起飞后,他这才回答我的问题。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决定带你离开这里,消失在季流年的视线里。”
他的话让我的心揪了起来,我现在就要离家这个城市了吗?这个有季流年的城市。
季凯的身份在季家也是举足轻重,他竟然就这样扔下季家带着我离开,这让我惊讶不解。
我想起我的亲人来:“就算要离开你是不是应该提前告知我一声,我也好跟我的亲人见上一面。”
“还是不要见的好。”他闭着眼睛寡情的回答。
我知道,他这是怕给季流年提供阻止的机会。
他睁开眼睛,突然向我看了来,伸出手:“手机给我。”
我皱了皱眉,没有动。
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我被他监视并且控制了一般。
现在的季流年,卸掉了季家的光环,已经什么都不是,季凯却急着离开,他这是在忌讳什么?
见我不动,他的手探了过来:“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我抓住他的手,脸色很是不好:“我自己来。”
最后我还是将手机拿了出来,递给他。
他将我的手机关机,然后收起。
这种对未来未知茫然的感觉让我有些燥,整个人都有些不淡定了,我看了眼身侧看似沉静的季凯,戳破他的伪装:“你的内心似乎并不似面上看上去那么平静,你这么急着走,为什么?你在焦躁什么?”
季凯没动,也没吱声,像是没有听见一般,闭目养神。
久久得不到他的回答,我也只好不再执着追问,就在我气馁的时候,他却突然凄清扬声:“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爷爷在明知道季流年不是季家血脉的情况下还是要把季家交给他,就算他并不是季家的孩子,爷爷还是不曾想过放弃他,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不得不说,季凯的话确实叫我惊住了。
季爷爷知道季流年不是季家的人吗?什么时候知道的?还是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但是他却依旧将他培养的很好。
我想,不是季爷爷将季流年培养的很好,而是因为季流年出色,所以季爷爷才会培养甚至重用。
“不得不说,在我们这些孩子里,季流年的城府的确是最深的那个,他什么都可以算计在内,哪怕是自己的命。”
我没有听懂季凯的话,一脸的茫然,这时,季凯突然睁开眼睛偏过头,对上我茫然的视线:“原来,一切从开始就是一个局,一个……”
季凯嘲弄而凉情的弯了一下唇瓣:“一个他为了分清敌友,清除内忧外患而设的局中局。”
季凯佩服的感叹:“我输了,我的确不如季流年,城府不如他深,心思也不如他缜密,胆量更是不如他,他的一场算计,一场难以辨别真伪的戏一下子分清了敌友,在他被赶出季家的十多天里,季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该留的留,该滚的滚,一下子清除了季家这么多年让人头疼的蛀虫。”
季凯嘲弄的笑:“我和季南都以为,以后季家我们说了算,却不想,呵,一切不过是那个人为了清理季家而做的戏,如今终于尘埃落定,真相却是这样的让人难以置信。”
他寡情的轻笑,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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