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嘴角微动,露出几不可见的笑,抬头对上远信错愕的双眼,“是我。”
“为什么?”远信实在是忍不住要问。
“不要问。”袁辰轻声提醒道,“坐。”
“为什么!”远信快要抓狂一样,大声冲他喊了一声。
袁辰慢悠悠的转着手中的杯子,平静的说,“如果你见我,是为了质问我,你可以回去了。”
远信环顾左右,因为王城之内不让外人带剑行走,他走向殿前的守卫,伸手要取守卫腰间的剑,守卫警觉的后退,拔出剑与远信打了起来。短短几招,远信便将守卫打倒在地,夺下了他的剑。
袁辰放下手中的杯子,虚弱的扶着石桌站起来,示意守卫们退下。
远信拔出剑直指袁辰,“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死了吗?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为什么是国师?你到底是什么人?遇安呢?她在哪里?”
袁辰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不发一言绕过他要离开。远信拿剑逼近他的咽喉,感觉再近一分就能划出血来,袁辰止了步,远信严词问道,“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乃大照的臣子,而今为何又以北国国师身份出现,你这是通敌叛国!或者说你本是北国人,那你潜伏在我大照,战功赫赫威震一方,又意欲何为?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别怪我不客气!”
“那你动手吧。”袁辰悠悠开口,从容不迫,明亮清澈的眼睛好似一个神秘的无底洞,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真的不说是吗?”远信冷冷的问。
袁辰面不改色向前一步,喉头碰到远信的剑刃,渗出一道血,远信惊吓的迅速撤了剑,随后气急败坏的把剑扔掉,双手揪住袁辰的肩膀,一阵寒意透过掌心,他的身体冰的出奇,远信冲他大叫,“袁辰!你一定要让我如此为难吗?我有多心急你知道吗?我听闻你两年前中毒离去,我以为你死了,每每想起你,我便感伤至深。你我虽素昧平生泛泛之交,但我诚心佩服你,我为你惋惜,替你遗憾,我没有恶意,我是想关心你啊!”
“不需要。”袁辰推开他的手,绕过他向前走。
远信只觉得刚才触碰自己的是一根冰柱,袁辰干瘦如柴的指节没有一点点温度,远信疾步追上来,拦在他面前,“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爱笑,很随和,像一个没有脾气的人。你以前也没有城府,光明磊落。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袁辰一言不发,远信见他表情淡漠,继续说,“我知道你没有这么无情,要不然也不会让千雪公主来帮我,可你既然愿意帮我,为何又要陷我于两难之地?你身为云族大将,却在敌国当国师,我今日在此地见你,你难道要我当做不知吗?你若真是通敌叛国,我不杀你,我身为大照臣子该如何自处?”
袁辰直勾勾看着远信的眼睛,肯定的说,“我没有做过危害大照之事,若你因此为难,大可放心。至于我为什么会是北国国师,我不想说,你今日也问不出来。”
远信释然的笑了,“时隔两年,时过境迁,我依然信你,如当年你对我说你没有算计过任何人一样,无需任何凭证,只你一句话我便信了。”
“难得,我一淡泊之人,还有人对我如此深情。”袁辰苦笑一声。他向来都是笑的风轻云淡,温和雅致,如此苦笑实难一见,远信知道,他绝对有不得已的苦衷。
远信有意与他多聊,不想放他走,又问道,“你为什么答应见我,这个可以说吧?”
袁辰垂下眼睑,好像很疲劳,“怕你夜里翻墙来,如果你被抓住,麻烦的还是我,如果你没有被抓,我们早晚都会见,倒不如直接见了省事。”
“你既然答应见我,就应该想到我肯定会问你问题,而你准备对我说多少,想必心中已经有数。我还想再问你三个问题,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再逼你。如何?”
袁辰点头,缓步回到亭子里坐了。
远信跟上来,站在石桌对面,“第一,闽南王袁深,可是你生父?”
“是。”
“第二,你身居北国国师,闽南王可知晓?”
“不知。”
“第三,你待我妹妹遇安,可是真心?”
“是。”
“好,我问完了,多谢。”确定了他并非敌国人,确定了出任国师是他一人所为,与闽南王无关,确定了他对遇安真心,远信终于对他放心,坐了下来,端起水杯一饮而尽,一股寒流顺着喉咙流进身体,冰凉刺骨。
“王城外的幻影阵,是你设的吗?”远信话刚落下,迅速抽了自己一嘴巴,“我错了,我不该问,你当我没说。”
袁辰没有回避,“是我设的。别问我为什么还活着,别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别问我,为什么是国师。”
“其他可以聊?”远信试探着问。
袁辰轻轻应了一声。
远信喜上眉梢,“你这家伙变化还真快呢,不想被我问这些早说嘛,我绕过去就是了,还折腾这么大一出。”
袁辰解释说,“你一上来就问这些,还紧咬不放,我自然不会回答。”
远信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解,“我在这里遇见你,心中当然一百个疑问,能不问吗?好吧,你别怪我冲动,我也不怪你没讲清楚,我们言和吧。”
袁辰不答他的话,问道,“你的剑法是哪里学的?”
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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