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邑没命的跑,像在追赶西坠的太阳,他跑到山顶,太阳已经没了影踪。
山坳里,一个木楼密集的村落已经飘起了袅袅炊烟。
盘邑从寨子后面的山路跑下来,脚尖一磕,一头从芭蕉林的斜坡上滚落下来,一时天旋地转,日月无光,额头撞到岩石上,整个人掉到下面的山路边。
盘邑全身剧痛、眼冒金星,差点都爬不起来了。
盘邑的家就在这芭蕉林下面,那是一栋低矮的两屋木楼。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迈动蹒跚的步子,向自家后门走去。
他家后院杂草丛生,很显然是没有女主人打理,他推开木门进去。
屋里摆设很简陋,板壁上挂满了兽皮和刀具。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反手把门闩死。
盘邑一心想着口袋里的那顶隐身帽,他站到衣柜的镜子前,镜子里的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额头撞破,渗出鲜血。
盘邑全身疼得要命,像有几条蟒蛇正在撕咬他的小鲜肉,痛苦得一张英俊的脸变得扭曲了。
他忍受着痛苦,从口袋里拿出那顶奇怪的棕丝帽,双手慢慢托起帽,颤巍巍,小心翼翼地戴在头上。突然,镜子里的人影子没了,妈呀!他伸手到镜子前摸索,但什么也看不到了,整个人影像是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
天底下真有这样神奇的事?盘邑先是大惊失色,既而大喜过望,他激动得有些手舞足蹈起来。妈呀,自己真的隐身了!那以后各大银行,我岂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里面的钱我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哈哈,想想都是爽歪歪的。
盘邑还是有些不放心,他连忙把帽子从头上摘下来,顿时,他整个人又出现在镜子里,而且他低头不看到自己的前胸和手足,只是近距离地看到自己的鼻尖和几根睫毛。
镜子里,盘邑额头上的血滴快掉下来了,他连忙戴上帽子,瞬间人影没了,只见一滴鲜血从上往下滴落到地板上,渗进了木板里。
突然,屋外一声巨响让盘邑绷紧了神经,他立即脱下帽子塞入上衣口袋,竖起耳朵辩听:像是有物体从屋后的芭蕉林里滚落下来撞到了后院的门板上,紧接着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老鼠从屋底窜上了梁房。
他屏住呼吸,窗外突然“嘣——”的一声巨响,直把盘邑惊得快趴下了,他的心脏狂跳不止,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他立即跳到床上,用厚厚的绵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嘭,嘭…”
窗下不断响起敲打板壁的震裂声,夹在木板缝隙里灰尘都纷纷地掉落了下来,在盘邑的床头铺了薄薄的一层。
盘邑心想是山魈找上门来了,它们这是要连本带利索回他们的东西,本就是那顶帽子,利就是他的小命。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想不到一切来的这么快,他真是高兴得太早了。
盘邑家靠近后山,显得独门独户,这么大的动静远在100米开外的邻居根本没听见,何况现在雷声震破黑夜,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
盘邑闷在被窝里听到了“轰轰”的雷音,把头探出被窝,一记闪电从窗子外射来,他赶紧缩回被窝里。
但是,在雷声的掩护下,窗下撞击板壁的声音越来越大,眼看就要把木板砸烂。
盘邑在被窝里躲不住了,他赶紧抛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打开置放在衣柜旁的红漆木箱,掏出里面的旧衣服和烂绵被,跳进去扣上箱盖。箱子里空间小,闷热无比,好在箱壁上有两个防腐眼可以透气,否则他在里面得活活憋死。
就在这时,随着一声“哗啦”巨响,窗子那边的板壁被撞破,没看到什么东西进来,只见床上的被子被无形的提起,抛开,落在地上。
盘邑躲在木箱里透过两个防腐眼看到了这一幕,吓得在箱子里打起哆嗦来。他又听见板凳翻倒,衣柜门撞开和木箱被锁上的声响。
突然,红漆木箱被无形的力量提了起来,这时,闪电把黑暗照得煞白,箱子像会飞似的翻窗而出。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闪电擦燃黑夜,雷声震断山河,泥泞的山路上只见一只木箱独自离地飘移,没看到人抬走的身影,如果这一幕被路人看到,非吓得尿裤子不可。
雨水从山坡上纷纷泻下来,汇入河里,河面的水位顿时涨了起来。雷电越来越密集,箱子向前飘移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等到红漆木箱飘移到河岸悬崖边,停了下来,雷电中,红漆木箱突然被抛了起来,掉入滚滚的洪流中。
红漆木箱在黑浪中翻滚,一会沉入洪水里,一会儿又浮了上来。盘邑锁在箱子里动弹不得,只觉得晃得要命,弄得头晕目眩,连连作呕,眼看就要受不了了。
突然,一阵揪心的失重感裹住了他,他觉得自己正坠入无底的深渊。
一道电光闪过,原来,红漆木箱随着洪流飘到了万丈瀑布崖边,正徐徐下坠……
“噗”的一声闷响,木箱掉入洪流翻滚的深潭里。
木箱里的盘邑在这一剧烈的颠簸中被震得晕死了过去。
木箱沉入潭底又浮了上来,随着洪流继续向前飘动,时不时还撞击到岸边的岩石上。
第二天,风和日丽,天地恢复了平静。
一夜之间,红漆木箱从贵州狭小的河道飘到了广西的都柳江上,浑浊的江面一片狼藉,水面上热气蒸腾,江面上的水位已经上涨到坐落在江边人家的廊前。
一个中年人在江边插起一排钓鱼竿。这时,有一根鱼竿线被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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