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冉冉浮升,南鲲都从沉寂之中渐渐苏醒,迎来了它繁荣昌盛的一天。
鳞次栉比的房屋在此筑造,几座美轮美奂的建筑物点缀其间。南鲲都上空,一座琼楼悬浮着,沐浴在初日的光芒中,呈辉煌之景,那便是城主府邸。
纵横交错的街道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随处可见。作为道炎王朝与石麓山脉交界处的大都城,其名号响彻苍元大州。
穿过一个人声鼎沸的坊市,一幢楼宇赫然矗立于此,一个全身包裹着甲胄的壮汉,手持长矛,肩扛麻袋,静静地站在楼宇外。
人们进进出出,不绝如缕,不时有人打量几眼这个壮汉,一些懂的运用真念之人妄想窥探一番,最终心惊肉跳之下匆匆离开。
不多时,一位俊俏的青年欲邀壮硕男子一叙,道:“方才多有得罪,我见阁下真念如渊似海,不知可否赏脸,与我众杰论叙一番。”
壮硕男子一双虎目瞥视,手中莫名闪现出一块令牌,随后又隐匿于无形,那青年目力惊人,扫视之下,看到令牌上的符文,霎时毛骨悚然,连声告罪,抱拳离开。
又过了一炷香时分,楼宇内一小厮打扮的人,出来说道:“这位爷,五楼九号雅间有请,说是取货人。”
壮硕男子大步流星地进入楼宇,直指五楼。
九号雅间,门牌上刻着“幽昙”二字,男子刚一到门外,门便缓缓打开,“进来”,一道慵懒的声音传出,带着三分慵懒,三分轻佻,三分颐指气使。
幽昙雅间内奢华无比,桌椅皆由雪榆木雕琢而成,壁上雕绘有九龙图,名贵药材混合制成的香薰散发缕缕赤红色的烟雾,让整个屋子一片氤氲。
魁梧男子一步踏进幽昙雅间,巨大的力量让座椅上半躺着的女子一震。女子脚边跪伏着一个浑身赤裸的青发男子,女子莲藕般的yù_tuǐ正搭在男子背上。
“我道为何让我在楼下等待,原来是在行苟且之事。”男子冷漠地出言讥讽,对着那转过头看他的青发男子投以鄙夷的目光。
青发男子怒从心起,这本就是他的逆鳞,被一女子恣意玩弄,却不能反抗,已是极度羞耻之事,如今被一个陌生人攻讦,他压抑已久的怨恨亟待宣泄。
座上的女子玉足轻点,青发男子按捺住自己的杀意,不敢轻举妄动,作为奴仆,他的生死皆在女子的一念之间。
女子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对着那壮硕之人说道:“一切可否顺利?”
男子将肩上扛着的麻袋随手丢在地上,沉默不语。
那青发男子见状,立时盛气凌人地斥责道:“我主人问你话,你个莽憨之人怎不回话!”言罢,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男子。
狱卒一笑,沉闷的嗤笑声从兽纹胄中发出,“柳家主,我唐某在楼下等候你多时,已是给足了你面子,不想你的一条狗,也能冲我乱吠。”
柳倾月笑靥如花,指尖冒出一簇幽蓝的火焰,旋绕着攀上地上趴伏着的青发男子,男子一声惨叫卡在喉咙,满脸不解,来不及喝问,便化为灰烬。
“唐虬大哥,你好生见外,若不是小女子我为了将房间收拾一番,让你心中愉悦,定然不会让你在外等候,此事我做得欠妥。”柳倾月略带歉意地说道。
唐虬两只虎目裸露在外,定定看着柳倾月,心中鄙夷,“蛇蝎之人,也不知修的是何种采补之术,竟将一个衍灵境的人物榨得连开玄境都不如。”
“应是没有纰漏,堡主并未发现,你布下的九段‘玄秘’之阵,普天之下,能破除的人少之又少。”唐虬说道。
他手腕一翻,一杆长矛出现,挑开麻袋,露出了蜷曲着的关磨,一丝不挂。
“要将大罗凡体隐藏得这般密不透风,也唯有‘玄秘之阵’,当初与你合作,倒也是正确之举。”唐虬收起长矛。
柳倾月微笑:“好歹我们师出同门,况且,若不是因为当初我们一同迷失于石麓山脉,得知了那件‘秘辛’,恐怕你更愿意独享这份瑰宝吧?”
唐虬不置可否,追忆过往,一切因缘际会,当时看来太过不真实,似是一步步安排规划过后的样貌。但如今,有着这样的际遇与时机,自然要紧紧把握。
房中一个木几上,一盆紫樰吸纳着香气,褐色的枝干上浮现起粉红色的斑点。柳倾月深吸了一口气,轻佻地说道:“如今,这大罗凡体总算是到手了。”
唐虬拉过一张雪榆木椅坐下,沉重的甲胄差点将之压塌,他手掌翻飞,一块血肉出现在他掌中,看上去并不血腥,那沁人心脾的幽香反倒令人食指大动。
“石生肉?”柳倾月略带讶异地问道。
唐虬取下兽纹胄,露出一张木讷呆滞的脸庞,棱角分明,带着肃杀之意,他张嘴一口咬下,血色浆液四溅。
咬了一半,他将之丢给柳倾月,柳倾月也不含糊,这大补之物,她自然不会矫情推让,一口下去,雪白的银牙变得血迹斑斑。
“你如今身处何等境界?”唐虬面无表情问道。
柳倾月拭去嘴角的血痕,吮吸着玉指,道:“衍灵境,不久前破入凝一阶。”
唐虬一惊,料想自己境界进展已是极快,不想与这女人相比,仍是差了一筹,“我命火旺盛至极,有时甚至会感到头颅有灼烧之痛,相信凝一阶也是近在咫尺。”唐虬说道。
柳倾月喉头一动,石生肉被吞入腹中,唇齿留香,赞道:“这天地滋生的宝食,吃上去果然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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