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沙走石,天地变色。伴随着一声轰鸣,数道剑影,天地仿佛只剩下一片荒芜的煞白。
当蓝卿若迷糊得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时,印入眼帘的便是沈渊温和柔情的眼神,不禁有些恍惚,从床塌上坐起身来,“夫君。”
可紧接着,被谢桓侵犯的画面涌上脑海,被人肆意抚摸的触感仿佛仍残留在体肤之上,不禁抱着肩往后缩了缩,可下一刻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了些。她总不能让那些印象缠绕一世吧?
“卿若,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沈渊心下一疼,低眉轻语,用以最轻柔的声音生怕吓着她。“不过我已杀了他,不必害怕。”说完从手中拿出棕黄色的图卷,卷上灵气四射,一看就知是举世难觅的至宝,“听你说喜欢它,所以他特地给你带来,你可愿打开看看。”
他小心翼翼兼讨好的语气令人动容,蓝卿若抬了抬睫毛,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河图洛书。”沈渊轻道,见她回应不禁勾起唇角。
河图洛书!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
“谢家主来过了,你没事吧?!我不喜欢它,也没有让你去拿。我……”是谢家来过,还是师尊去过了?!当时谢桓说出那样的话,她怒火中烧,讥讽的说了句河图洛书换人还差不多,没想到师尊竟然记在心上,可刚说完又觉得自己有些不识好歹。
蓝卿若焦急得观察着他的身上,依旧白衣胜雪,不见半分疲态。只是静静的盯着她,好似有些委屈与失望,自言自语的说道:“你不喜欢……”却不知想到了什么,下一刻眸中又闪过光彩。“听说五色彩石极为绚丽,不如我去拿来放在屋里的灯罩之上,你闲来无事也可拿来赏玩。”
蓝卿若有些懵,诧异的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五色彩石乃女娲大神遗留凡间之物,如今是蜀山锁妖塔顶尖的宝物,用以巩固封印震慑群妖之用。先是河图洛书,继而又是五色彩石……他的情绪好似有些紊乱,俨然已经失去理智。以为她仍是不喜,眸中竟然有些苦恼与浮躁,仿佛下一刻就会掀起巨浪。“那你喜欢什么?告诉我,我替你寻来。”
那暗藏心底的自责一闪而过,却被紧紧凝视着的蓝卿若逮个正着。夫君他是自责,没有保护好自己才会如此,眼角不由滑过一滴清泪,扑倒他身上紧紧的搂着,用呜咽的嗓子轻语,“我都不喜欢,我只要你陪着我就好。”
很快,很快她就会没事的。当时那般场景之下,自己的思绪根本就忍不住,特别是谢桓的语气与谢锦瑟的目光。
“……卿若,我难受,浑身像被烈火焚烧一般。””沈渊闷声埋首在她脖颈间。每一次,每一次她都是因为自己受累,受牵连。而这一次事情竟然出现在淮山之中,出现在他身边,自己竟然没能在第一时间保护她。明知道谢桓本性卑劣,却让他在沈家行走;明知道谢家拥有诸多法宝,却对自己立下的结界自信过度。“对不起……对不起。”
他发现此刻自己除了抱歉,居然什么也做不了。
蓝卿若匆匆摇头,唇.瓣微颤,沙哑的说道:“不用对不起,你越说我越难受。”语气忍不住哽噎了一下,可接下来却扬起轻笑,安抚着他的情绪。“你来得很及时,他还未来得及真的对我如何,我没事。”
番外(锦瑟无端五十弦)
锦瑟……
就算过去数百年,修行遇滞心魔缠身之际,那温柔的呼唤仍会不自觉的充斥在脑海之中。
记得第一次见面,那时自己还是跟随父亲与兄长,前往昆仑参加试剑大会。虽说谢家门徒之中多出自蓬莱,但父亲素来说: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世家之间虽是同气连枝,但里头的阴谋算计比之别处更加诡谲难测。
昆仑山肃玄长老,乃是千载难得一见的大乘奇人,谁都知道若是有朝一日修真界有人飞升得道,定是这位前辈无疑。除却他修为的高深,据说他座下更有高徒数人,就连魔君殷疏狂都曾是他脚下跪拜求经之辈。
兄长跋扈且不通礼法,非要一试昆仑猎妖之地,而父亲也多有纵容。昆仑掌门不好拒绝,遂开启猎妖低阶之地。可谁知她刚随兄长迈入睡就在白雾中迷了方向,那就是那次她遇见了此生最大的意外,也是最不悔的人。
还记得他白衣染血,额边一丝碎发稍显凌乱的催下,本该是狼狈的模样却冰冷的就像猎妖之地的野兽,审视的盯着她眼神无半点波动,就像一具行走的尸体,只是平铺直叙着一个事实。“你并非昆仑之人?”
“不错。小女子出自崇化谢家。”自己被他身上的气势震慑得往后退了退,连忙解释。
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围着火堆不发一语。夜晚寒风凛冽,当时她不过筑基,时间长了也不自觉的浑身冰冷,可世家女仪态规范却勒令她朝火堆停步。刚想福身告辞寻找兄长,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行走都最终都会走到他身边,那一刻她整个人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不知你是如何踏入迷踪阵,不过奉劝你莫要乱走为好,否则灵气耗尽无人能救你。”男子靠在粗壮的树干,捧着蓝皮书卷翻阅起来,语气轻缓毫无波动。“若是乏了,就坐下休歇,待我破关之后结界自会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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