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风眠坐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笑眯眯问道,“你跟他们打过交道?”
“没有。”萧珉抄起一本泛黄的书卷,翻的十分随意,翻了一页,目光稍作停留,便再翻一页,“为什么这样问。”
“你说他们为何独独挑中了你啊?”她托着腮,好奇问道。
萧珉睨她一眼,语气尽是理所当然,“本公子相貌堂堂,英明神武,战神下凡,正气凛然,自然就挑中了,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雪风眠瞪着他,没好气道,“跟你说正经的。”
萧珉一听,墨眉轻挑,把书一扔,一张脸凑到她面前,轻佻问道,“我也在跟你说正经的,不如你好好看看我。”
雪风眠被他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咳了一声,一跳三尺外,抚着额头,惊魂未定地打量着他,一双斜挑的桃花眼含笑,不染而朱的唇微挑,秀挺的鼻梁与稍扬的秀眉相得益彰,其姿岩岩若孤松之独立,风仪脱尘。
可饶是如此,她仍是摇头,“一点也不。”
“你觉得哪里不合格?”他也陪着她绕,很有兴趣的样子。
“眼睛。”雪风眠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嫌弃道,“太媚了,没有一点威严感,若到了生死场上怎么能震慑魔军?”
萧珉闻言,遮了遮眼睛,低笑道,“我说你没事怎么老喜欢盯着我眼睛看,我还以为我眼睛有问题呢。”
雪风眠气结,郁闷道,“我哪有老是盯着你眼睛看,就知道造谣。”
萧珉放下手,似笑非笑望她,“你入了那群老家伙的眼了?”
“托你的福。”她也有点累了,往他床上也就势一躺,眯着眼,唇角泛起惬意的清浅笑容,“要是能在这里一直躺到天荒地老该多好。”
“你如果非要在这里躺到天荒地老,估计身旁还要再躺一个我。”萧珉若有所思道,不等她反驳,又道,“你说我真去了北荒,你怎么办?”
……
雪风眠闭眼假寐,不想回答他。
可他的气息却避无可避,浓烈的男子气息愈发凑近,她感觉到他也躺到了她的身旁。
雪风眠干脆转了个身,想了想,不妥,翻身起来,站在地上,低眸看他,“能怎么办?你来了我这样过,你走了我一样这样过,对我毫无影响。”
萧珉倚在墙上,低笑几声,有点失落自嘲的意味儿,“我若也能做到如你这般洒脱,也不用跟你藏着掖着,有时候甚至想着,不说出来,一场离别也许就不用面对,离别的岁月,也许是十年,也许是百年,也许是千年。”
他的桃花眸里终于不是盈着令人心神荡漾的邪气,而是一种看不透的深邃,点上一丝忧色。
他凝视她几眼,笑了笑,偏过头,又道,“我萧珉生下来受过的苦或许都比别人多上十倍百倍不止,我承受过被别人一遍遍地骂我是废物的痛苦,当时的我无能为力,只想着有一天能出人头地,屹立于八荒高手之巅,再也不用受任何屈辱,不让我父亲为我忧心,不让家族被我拖累。可还没到那一天,我就要去承受那所谓的无尽黑暗里,一个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为了八荒圣界未来而战斗,你道我愿意不愿意,我说过,通天圣城遭受魔族扰袭,百万城民血流成河,我也无力复仇,到如今看似风光,号令东荒修士,可我也知道自己多微不足道,一个连自己国土都无法解救的人谈何拯救天下。”
雪风眠喉咙里像是有什么梗在那儿一样,想说话,说不出口,眼睛也干涩的要命,连眨一下眼都要很用力。
她坐回他身边,无言地看着他。
“如果一生都如此,也许我会麻木,也许会在追寻力量的途中享尽孤独,几千万里,一人独行,在尽头处慢慢坐化一生,也许会在最黑暗的魔渊战斗,跟他们拼了命,了却一生,赢得万载功名,可我知道,我的一生也许该不止这些,我想求更多。”萧珉又饮了一口烈酒,饮得微醉的双眸半睁半阖,好似一粒碎石打破了瞳孔深处的黑曜清潭,晕染开粼粼涟漪,望着她的眼神却似醉非醉,“我是一个男人,想要强大的力量,征服一方土地,天下修士皆听我令,这是一个男人的野心,在此之前,我也只有这个野心,但在遇见你之后,我想,我还拥有一个男人最天然的*,征服一个女人。”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悦耳的声音如勾人的山精,引着人坠入圈套。
被那双如黑曜石般勾人夺魄的桃花眸注视着,被那清俊绝尘的男子诱惑着。
雪风眠呼吸一窒,她觉得今天的萧珉绝对是酒喝多了,喝疯了,不然决计不会说出这般儿女情长的话语来。
在她映像中,他一直是个大男人主义的人,何曾会说这些话。
他说完了,该她说了……
她好像应该拒绝吧……
这什么诡异的气氛,雪风眠暗骂,她此趟压根就不该来,谁让她……那么在乎他的去留。
见她尴尬,说不出话,萧珉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上挑勾起一抹暖笑,声音轻揉地开口,“但我今朝也想通了,既然我要走了,征服了你也等于让你守上几十年几百年的活寡,所以今天这些话,你就当我喝醉了,不用当真。”
“我觉得你的话有严重错误,这不叫征服,这叫追求,懂不懂?”雪风眠被他的话郁闷到了,什么叫征服,太侮辱她一个作为女性的人格了,不过萧珉这种大男人主义的人说出这种话也不稀奇,接着想了想,又义正言辞说道,“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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