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起来还要回溯到昨天。
这段时日,丈夫忽然凭空失踪,公公虽四处派人寻找,却始终无果。初音担心他出事,自然焦虑不堪。然后昨日这个时候,外头有人递了封信进来。
家中正举丧事。这些日里,她从前一些闺中之友或嫁人后结识各家女眷,除了来吊祭,也有写具信函以慰哀思。她收了后,问是谁家送,丫头却说不清。她见信函上也无署名,狐疑地拆开。等看清里头内容,当场气得眼前一阵发黑。
原来这信,竟就是她先前一直抓怀疑和丈夫近相好那个女人写来。那女人自称阿扣,说徐家如今养死鬼二爷名下那个儿子,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宗族里过继过来,而是徐邦瑞从前国丧之时,与徐家一个名叫秋蓼丫头私通后生出来儿子。那个秋蓼已经被黑心廖氏沈婆子主仆害死了。这个阿扣是她好姐妹,知道当年事。不忍心她一直被婆婆和丈夫蒙骗,这才特意写信告知。后说,倘若她不信,可以去城外某尼姑庵里查证。一问便知。
这信来得莫名其妙,上头话却说得清清楚楚。
初音自嫁过来后,就发觉廖氏对虫哥儿视若珍宝,连带着连翠翘也颇有体面,心中本就存了些疙瘩。只是想着日后等自己也生出儿子,想来便会好些,也就作罢了。没想到自己怀孕后,却只生了个女儿。每每与虫哥儿发生纠纷,后廖氏必定是会偏袒年纪还大两岁虫哥儿。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数多了,她难免就对虫哥儿不满。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做梦也没想到,原来这个孩子他本来就是自己丈夫种!这样事,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初音越想越气,忍不住伏到张妈肩上,低声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张妈心中也是不忿,低声安慰着,正这时,外头丫头又递了封信过来。初音见是与昨日那封差不多样子,急忙拆开,飞看了一遍,脸色再次大变。
信还是那个阿扣写来。这一次,信上说,徐邦瑞就她手上,现被关一个除了她,谁也找不到地方。要想她放了他,那就用虫哥儿来交换。她警告说,这件事不准初音让徐家别人知道。倘若消息漏了出去,她就永远也别想见到她男人回去了。信封里还附了一块用刀割下来衣料,初音一眼便认了出来,正是徐邦瑞惯常穿衣衫一角。想是当日他出去前,穿里头。到了外头,把孝服一脱就行。
初音登时两眼发直,信纸从手上飘落地。
“妈……妈妈,怎么办?”
半晌,她终于看向张妈,颤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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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上,初念一直等到将近亥时,徐若麟还是没有回,只派人递回了一张纸条,展开,见上头不过只写了几个字:“帝意决,不日下旨。事务缠身。勿等。”字迹有些潦草,看起来像是匆忙写就。
初念立刻明白了。
这些天,徐若麟与朝中不赞同用兵大臣一道,并未彻底放弃上言,仍极力劝阻皇帝决定。但是,看来一切努力都是徒劳了。从他递给自己这张纸条上看,皇帝是彻底下了决心了。
上意已决,不过只差一道圣旨了。作为这场即将到来战争统帅,他要准备事,自然千头万绪。初念不禁想起上一回他被派去西南前,几乎连着小半个月都没见他回家。这一次,恐怕他会忙。
初念怔了片刻,正踌躇着要不要回他个字条,把自己白天里想到事跟他说一声,宋氏急匆匆进屋来道:“大奶奶,不好了,虫哥儿也不见了!太太那边晓得了,晕厥了过去。”
初念大惊,脱口道:“怎么会?刚白天里我还见到过他,正和喵儿一道玩着呢!”
宋氏道:“是啊!是天黑后发现不见了。这些天府里人来来去去不是多吗?难免有些乱。翠翘起先以为他顽皮躲哪里了,也不敢叫太太知道,怕她心焦,只自己和丫头们去找,找到此刻还不见人,慌了神,这才报给了太太。翠翘姨娘正哭呢……”
初念急忙去了果儿屋里,见她正陪着喵儿玩耍,命丫头婆子们看好了,匆匆便赶去廖氏那里。见董氏初音青莺等人都。廖氏正流泪不停,闹着要自己去找,董氏和珍珠几人苦苦劝着,道:“太太放心,已经问过四边看门,没见哥儿出去后。咱们家地方大,想是哥儿顽皮起来躲哪里,或是睡了过去忘出来也不定。二太太已经命沈嬷嬷领了人去找,很便会找着,你安心等消息便是。”
廖氏脸色惨白,被人勉强劝了等着。眼见时辰一刻刻过去,过来回话一拨拨人都哭丧着脸,摇头说没找着,后连沈婆子也白着脸空手而归,顿时一阵摘了心肝般地疼,直挺挺地站起来就往外去,嘴里念叨着:“白养了你们这些没用!你们不找,我自个儿去找!”
边上众人见她眼睛发直,眼仁里白多黑少,完全不对劲样子,哪敢放她出去,慌忙拦住了,廖氏胡乱挣扎,不停哭号着,手指甲刮过人脖颈手背,董氏哎哟了一声,手背已经多了道血痕,疼得急忙松了手往后躲避。廖氏跟前少了人挡着,这才看到初念,死死盯着她,眼中忽然放出绿光,指着她怒道:“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小三儿,还有虫哥儿,都是被你藏起来吧?你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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