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忍痛、挣扎,等待那块肉从腹中坠落出去。
似乎……,有动静了。
但是紧接着,下身就是一阵热血奔腾,像是开了闸堤坝一样,那滚滚热流止都止不住,神智也随之慢慢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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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姬暮年闻讯匆匆赶回公主府时,已是一尸两命——
怎么会这样?!
姬暮年所认识沁水公主,因为自幼十分娇惯,有一点天真娇憨,有一点任性跋扈,但从来都是活蹦乱跳。
而不是……,现这样安安静静躺着不动。
认真说起来,自从诊出沁水公主有孕以后,她就跟换了个性子似,乖乖巧巧、安安静静,自己并不讨厌她。
可是现,她却……
姬暮年心里闪过一瞬伤感,接踵而来,是公主之死给姬家带来祸事,这才是要解决燃眉之急!
“怎么回事?”他问。
不问还好,一问就让白嬷嬷跳了起来,激怒道:“为什么?公主吃了姬夫人送炸樱桃,就腹痛不止……”
下一瞬,却愤怒不起来了。
要怎么解释,成亲才十几天公主,就有了三个多月身孕?那孩子……,明显不会是姬暮年!
白嬷嬷哑口无言了。
继而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姬夫人,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想让公主吃个哑巴亏吧?!好大胆子!
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忽地尖声道:“是姬夫人,下毒害死了公主!”
对!公主已经死了,那团不该存血肉自己已经处理,现……,是让姬家杀人偿命时候了!
姬暮年脸色一沉,“嬷嬷,不得胡言!”沉吟了片刻,“这件事,咱们谁说了都不算,得请皇上圣裁。”
语气虽然沉稳,心中却是一片无奈悲凉。
圣裁?这一次……,姬家注定难逃血光之灾了!
若只是让沁水公主堕了胎,或许皇帝和公主还能吃个哑巴亏,但是现公主香消玉殒,——此事已经不能善终!
姬暮年皱眉,想索取那盘炸樱桃查一个究竟。
白嬷嬷却是一声冷笑,“要查,也得等其他太医一起过来再查!”
姬暮年皱了皱眉,没有坚持。
将消息送往皇宫等待功夫,姬夫人赶了过来,因为内殿气氛紧张,母子两人去了偏殿说话。
“母亲,你……”姬暮年欲言又止,想说母亲一句好糊涂,却是从来没有过忤逆之举,说不出口。
况且祸事已经出来了,说也无益,只得一声长长叹息。
“我、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啊。”姬夫人伤心欲绝,眼泪一串串往下掉,“难不成,也要我们跟皇上似,养一个七个月出生儿子……”
“母亲!”姬暮年失态一声断喝,朝窗外看了一眼,确认无人,方才折回来低声道:“这种话休要再提!说出去,是会给整个姬家招祸。”
姬夫人也反应过来了。
打住话头,继续哭道:“我只是想让她落了胎,哪里想到……,她会受不住就去了。”眼里是惊惶不安,“暮年,皇上绝对不会轻饶姬家!玉贵妃和睿王也不会善罢甘休!”
姬暮年当然明白这些道理,一时沉默。
姬夫人忽地又道:“别怕,别怕。”低声喃喃,“堕胎药是我下,是我错,整件事情你都不知情,不相干。”像是看到了某种希望似,“是了,我死了,暮年你就没事了。”
她脸上露出决绝神色,凄然道:“将来你再娶一房好儿媳,生孙子……”
姬暮年只见母亲嘴一张一和,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母亲还是太天真了!
公主死了,而且是被驸马母亲害死,以皇帝对沁水公主宠爱,别说是自己和母亲性命难保,只怕……,整个姬家都要因此而受牵连。
姬家?整个姬家?
难道……,这其中还有别什么阴谋?
要知道,自己伯父是正二品中书令,堂妹是靖惠太子良娣,自己还曾经做过太子伴读,姬家已然成为众人眼中太子党!
这其中……,弯弯绕绕可就深了。
姬暮年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幽深莫测起来。
开始知道沁水公主怀孕时候,自己没有太过意,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后来自己做了沁水驸马,就不能置身度外了。
这些天,一直都追查谁是奸夫?
可惜事情才刚刚有一点眉目,就出了如此大祸!
这场祸事,自己和母亲何其冤枉?!
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娶沁水公主,不用说她还怀了孕,是皇帝强行塞了这门亲事过来,到后却弄到这步田地。
可是,母亲也有错。
姬暮年命令自己冷静下来,细细分析了一下事情始末,看向母亲问道:“公主有孕事,母亲你是如何知道?”
姬夫人手上颤抖,从怀里掏出当初那份匿名信。
姬暮年仔细看了几遍,纸张平常,是任何一个笔墨斋都能买到,笔迹是无处可辩,——既然送密信,肯定就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居然有人知道沁水公主怀孕!
然而当初自己给她诊脉时候,除了她、皇帝、自己,根本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如果泄密……,那么对方会是什么人呢?
公主与人有染,少不了有身边人牵媒引线。
退一万步说,是公主自己跟人偷偷幽会,但贴身服侍宫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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