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冉声想了下，点头。
王臻叹着气说，“我们做助理，相比从师傅那里学习专业知识和辩论技巧，重要是他们人际关系。”
宁冉声眨了下眼睛，抿唇笑了笑。
“不过周律师真算是我们所里好律师了，总比那些出庭都不带自己助理师傅要好多了。”王臻声音有点淡下来。
宁冉声意外王臻突然失落神色，转过头看她。
王臻扯扯嘴角：“我跟洪律师一年了，还没有跟他出过庭。”
还真难以想象，宁冉声之前是听说过几位学姐学长经验谈，有些律师为了不让助理学去重要出庭经验，每次开庭都特意不带自己助理参加。
“师傅能换吗？”宁冉声偷偷问王臻。
王臻摊摊手说：“现稍微有名律师都不收徒弟了，不过我听说秦律师收了一位女徒弟，不过条件好啊，听说是某国知名法学院毕业硕士生，而且肤白貌美，这次易和对外就招了两名实习生，秦律师能带着个海龟女，据说还是一位院长亲自走关系。”
宁冉声觉得胸口有点闷，然后伸手拍了两下安抚自己。
她跟秦佑生一起那段时间，从来没有想过会跟他结婚之类遥远问题，但是她绝对想过自己以后毕业后要成为秦佑生亲自带实习生。
她期盼过那个位置，现被另一个女人拿去了，心里自然有点不舒服了。
正这时，电梯门开了，王臻拍了下她后背，然后拉上她手打算进去时，她抬眸便看到了站里面两个男人。
一个是她熟悉。
一个是有点熟悉。
不过两个都有共同点，都是她不想见到。
真是好巧。
可惜人生世，总要做很多勉强自己事，比如说不想说话，见不想见人。
——
里面站着两个男人，一个从容俊雅，一个清隽内敛，宁冉声进去之后立马把头别向一边。
“江律师、秦律师好。”王臻连忙跟这两尊大神打招呼，语气有点兴奋，问候完后立马偷偷拍了下身边宁冉声，示意她赶紧一块儿抱大腿。
宁冉声真觉得王臻是一个值得深交朋友，真什么事都会带上她，连抱大腿活都不忘带她一起。
不过她真没办法配合王臻，正巧手机里有了留言，她拿起手机逐条看起来，一条留言反反复复可以看很多遍，然后逐条给予回复。
“我们都是今天搬过来万正律师所里助理。”王臻开始找话题，她来事务所之前就社会上打滚了两年，谈不上多精明练达，但是眼力见儿还是不错，看到秦佑生面带微笑、语调闲逸轻松，知道这时候跟他们交谈并不会错。
“你们好。”秦佑生嘴角挂着一丝清浅笑容，而他身边江行止则表情淡淡，一副漫不经心样子。
外界早有传闻，秦大状和江大状，一位笑面虎，一位怪脾气。
“秦律师和江律师是刚下班吗？”王臻继续问。
“我和行止有事耽搁，所以晚了点。”秦佑生嘴角一直挂着笑容，然后视线落某个人后脑勺上，似乎想她到底什么时候转过头来。
“哦，我跟冉声都特别崇拜你们，知道能跟你们同一幢写字楼工作都格外兴奋，心想有机会肯定要两个你们签名，结果第一天上班就遇上你们了。”王臻语气、神色都像是遇见了大偶像一样兴奋，然后真开始从包里掏出一本记事本，要求签名了。
而宁冉声恨不得自己这电梯里消失掉。
其实早前两天就想好了如何应对跟秦佑生撞面情况，两个人同一幢写字楼上下班，又是同行，碰面是必不可少。
她告诉自己，遇上秦佑生时，不能假装热情、不能过度冷淡、不能像现扭扭捏捏……
只是她表现起来总没有原本想得那么好。
……
王臻还真从秦佑生和江行止那里要到两个签名，尤其那个江行止签名时候，发出一道轻笑声，不轻不重笑声落宁冉声耳朵便觉得是一种讥诮了。
从大厦出来一块儿等公车时，王臻拿着便签纸看上面两个签名，对宁冉声说教道：“冉声，律师这行就是一个名利圈，江行止和秦佑生就是咱们这个圈子名人，我们这些小喽啰如果想出人头地，现就应该学着多捧捧他们这些大神。”
宁冉声挺喜欢王臻直接性子，扯嘴笑了下，碰了下王臻手肘：“那以后多教我一点啊。”
“那可是要交我学费。”王臻笑嘻嘻，再次拿着便签上两个签名细看，“啧啧”了两声后感慨：“大神就是大神，字写得也那么好看，不过江律师草书还真草，如果不是知道是他本人签，我还真认不出来，还是秦律师好看，是我爱行楷……不过这字迹好看得有点熟悉……”
王臻说完，有点反应过来，圆溜溜眼睛直接打量着宁冉声：“这上面字跟你上次给我学习资料上那位……很像啊！”
宁冉声：“靠，这都可以看出来！”
“实不相瞒，我以前想转行做签名鉴定专家呢。”
——
秦佑生今天是蹭江行止车一块儿走，上了车后整个人就完全沉默下来了，修长手指抵太阳穴上一搭一搭地揉着，脑子乱得很，一下子开始整理近手上建筑合同纠纷案，一下子又跳到了宁冉声那张脸。
“如果你不说，我会以为你对前女友旧情难忘？”开车江行止突然开口。
秦佑生轻笑了下：“旧情难忘很丢脸？”
旧情难忘是不是很丢脸，完全取决于前女友质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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