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约的地方还是迎宾楼,不过宁云晋上了二楼以后,就有人迎了上来将到请到三楼。
宁云晋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上到三楼来,他所在的房间并不是对外营业的雅间,位于最角落的位置,只有四五个平方而已,看着就是一个待客的地方,但是里面铺着上好的红色地毯,摆设也无一不是精品。
上辈子宁云晋来这里的次数不算少,记得那时候迎宾楼给出的解释是这间雅间是专门留给自家主子用的。
房间里面依旧只有陈德和杨昌二人,他们并没有贸然上前打招呼。等到宁云晋眼中的欣赏退却之后,才上前行礼。
宁云晋由着两人将自己引到上座,他端着一杯刚刚送上来的茶,缓缓的用杯盖刮了刮里面的茶叶,轻轻地抿了一口,这才瞥了一眼两人,“马上就要出京了,你们不知道轻重么,这个时候还找上门。”
“正是因为要出京,所以才需要先和定远伯您确定好如何行事。”杨德笑着上前一步,将一封信呈到宁云晋面前,“这是主子的意思,此次南巡是个极好的机会,他说只需要定远伯配合,定能让皇帝认回您。”
宁云晋望着眼前的陈德,三年间自己一共见过他五次,但每见一次这厮就会发生一点变化,如今已经半点都看不出来当年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反倒如同王府大总管似的颇有底气,看来这些年在他那主子面前很是有几分体面,反倒是那杨昌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进步。
他慢条斯理的检查了一下信上的蜡封,这才将信拆开,一目十行地将里面的内容全部看完。信并不长,但是那内容却让宁云晋忍不住挑了下眉头。
“这可就过分了啊!”他一把将那信拍在桌子上,“你那主子到底是不是诚心合作!要我在那南巡队伍里制作骚乱,你们可知道这些年皇帝周围的守卫有多森严,哪里是容易的事。”
“宁远伯先别动怒。”陈德连忙赔笑道,“小的自然知道,这几年皇帝实在是太过励精图治,得罪的人也多了些,惹来了不少刺客,不得不加强守卫。可是主子说了,您的身份实在太过敏感,不下猛药,皇帝也不会起那心思,您多担待一些。”
“不成。我听大哥说过,这次光是奉供就有五个要陪着南下,再还有上千御前侍卫,更有火器营守在附近,即使是一个大宗师亲至都要花费些功夫,要在这种队伍里面弄出骚乱,实在是危险之极,我凭什么要去冒这个风险。”
宁云晋板着脸瞪着陈德道,“你那主子这些年都缩头缩尾,连个面都不露,想要本人合作,至少要那处点诚意来!”
“小主子息怒,小的对天发誓主子真的是诚心想要帮您。”陈德苦着脸无奈地道,“至少主子的身份实在不方便与您接触,否则被皇帝发现了才是大麻烦。您且放宽心,主子这些年何时骗过您,若不是他使动那些人上书,让皇帝要多笼络您,皇帝也不会在您如今对他毫无益处的时候还给予宠信。”
他说的所谓上书,是这两年的事情,为了钓鱼,宁云晋和文禛明面上渐渐冷淡下来,有半年时间文禛待他看上去就是普通公侯似的,不是大的庆典,宁云晋都没办法进宫见到圣颜。
之后陈德就自己找上门来,说是他背后的主子能够让皇帝继续对他另眼相待,果然不久就有一些八旗官员密折上书皇帝,说是即便宁云晋如今没有当年的才华和能力,却也还是祭天者,皇上应该趁着他如同一片白纸的时候对其加以笼络,而不是疏远。文禛对这样的建议自然从善如流,等到上书的人少了之后,便时不时招宁云晋入宫或者是伴驾,让两人能够光明正大相处。
也正是这件事让他们两人看到了陈德背后之人的实力,对这股势力越发看重,准备虚与委蛇。
宁云晋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一些,这才道,“捣乱的事倒也罢了。可为什么还要取皇帝的血!?这样的事不是近身之人哪里取得到,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像皇帝这样的血脉者根本不会任由别人得到血。沾染了皇帝血迹的东西,都有人专门销毁的。这事我不能做。”
陈德连忙解释道,“这血取回来是为了与您滴血认亲用的。咱们虽然确定您是大皇子,可是主子的权势并不能一手遮天,要想让皇帝认您,还是要合作者的,为了让他们相信只能这样做。皇帝信任您,只有您有这个机会。”
宁云晋装作愤怒地道,“哼!左也是理,右也是理。这两件事我会去做,但是你去告诉你那主子,想要血,我要亲眼见到他一面,否则就一拍两散。即使不当那大皇子,我也是定远伯,何必去冒那些个风险。”
说着他一甩袖子,捏着那信气冲冲地离开那房间。如今他的气势渐盛,陈德和杨昌被他一时威慑愣了一下,连阻拦都来不及。
等到宁云晋已经上了走廊,他一运功,就听到杨昌焦急地对陈德道,“他怎么把那信带走了,主子说要将那信销毁的……”
陈德无奈地道,“看他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应该会妥善处理吧!”
出了迎宾楼,宁云晋先是乘着马车回到自己府里,等到天色渐暗,他才换上一身夜行衣从自家后门溜了出去。他先是极其谨慎的在内城绕了一圈,确定自己身后没有人盯梢,这才进入一处宅子。
这宅子在前朝曾经是一处王府,之后那王爷犯了事,五进的宅子被一分为二。宁云晋进的是带院子的三进宅子,他熟门熟路的绕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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