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仲马高高举起了右手,用标准萨摩耶的眼神看着我,“我最爱演了!”
“我!”大仲马跟着举手,“我也爱演!”
“很好,那么就请大小仲马兄弟来给我们表演这个精彩的故事吧。”我说。
大小仲马龇牙对视一笑,手拉手走了上来,我给了他们五分钟时间记台词和讨论,然后说:“开始。”
兄弟俩很默契地一左一右蹲了下来,假装在钓鱼,小仲马演的大概是小猫,蹲了一会就跳起来假装扑蝴蝶,又捉蜻蜓,大仲马则一直规规矩矩蹲在那,不时整理一□边并不存在的“鱼篓子”,看上去像钓到了很多鱼的样子。
他们确实很爱演呢,我很欣慰,我没有选错人。
j□j到了,小猫发现自己的鱼篓子是空的,妈妈的鱼篓子里装满了鱼,于是很沮丧。按理这个时候猫妈妈是应该启发小猫,给他讲道理的,于是大仲马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他要开始念台词了。
“你有本事扑蝴蝶,你有本事钓鱼呀!别站在那不出声,我知道贪玩!”大仲马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弟弟一点一点,整体呈茶壶状,语气那叫一个泼辣。
我懵了:卧槽,他在说什么?这跟课本上的台词完全不一样嘛,孩子你没事吧?
我犹豫着要不要阻止他,他还在继续:“你有本事捉蜻蜓,你有本事钓鱼呀!别站在那不出声,我知道你犯懒!”
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连一直瘫软在桌子上的金砖都来了兴致,俩眼发光地看着声嘶力竭发飙的大仲马。还有冷艳高贵的朱堃,嘴角也流露出一丝笑意。
“你有本事抓青蛙,你有本事钓鱼呀!别站在那不出声,鱼饵都被你造光啦!”大仲马明显是个人来疯,被掌声鼓励,越发来劲了。
我觉得我应该立刻阻止他,因为他的行为明显和我做的课堂计划有所偏离,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但我又想起之前培训的时候导师曾经说过,不要过分压制孩子的天性。
就在我拿不定主意的过程中,大小仲马演完了。
我松了口气,我实在不是个擅长做重大决定的人,这样的结局最好了。于是我跟着其他孩子一起鼓了掌,然后请他们回到座位上去。
等他们都坐定了以后,我诚恳地问大仲马:“你这么**,你爸妈知道吗?”
第一天的工作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去了,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教小孩不应该是这样的,但我这个人脑子不大好使,之前我也说过,所以短时期内还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
直到我吃完晚饭洗完澡睡了一半的觉,才忽然从睡梦中惊醒。
我终于明白为啥莘静冰幼稚园要找我来当幼教了,我终于明白为啥我单手推开了招聘会门口的全铜雕塑他们就录取了我。
因为我傻,而且耐操!
这一切都是阴谋!
我反射弧虽然比较长,但毕竟还是有反射弧的,所以天亮以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要辞职,我要离开小斑马特别幼儿班!
我不要和神经病儿童呆在一起!
我后半夜都没睡着,天一亮就跑到了校长室。
校长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我的到来,居然已经给我倒好了茶。
“想辞职是吧?”校长的眼睛藏在厚重的眼镜片后面,“辞职以后呢?再去找工作?你也不照照镜子,你这样的能找到什么好工作?莘静冰幼稚园是你最好的归宿,年轻人!”
“我、我要辞职。”我面对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总会有点紧张,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说,“那个,我觉得我不适合教小孩子,那个,我应该有自己的梦想……”
“你不适合教小孩子?那你适合干啥?”校长愤怒地朝我吼道,“还梦想,能活着就不错了,追求什么梦想,那都是选秀节目忽悠傻逼的,你是傻逼吗?”
“我、我不是……”这一点我绝对不能承认。
“那就行了,年轻人要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校长拍着桌子说,“当幼教有什么不好?不当幼教你难道还要考研吗?”
中年男人的气场太强大了,我完全招架不住,很快就被他绕进了关于梦想和傻逼的问题当中,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来辞职的,然后我就被他推出了办公室,推到了小斑马特别幼儿班的教室门口。
我想这就是命运吧,我命中注定就是一个幼教。
而且我不想考研。
就这样,我坚持下来了,成了小斑马特别幼儿班的班主任,后来我渐渐发现这份工作其实也不像想象中那么危险,虽然班里的小朋友都不太正常,不是变成鸡就是变成狗,但大多数时候他们是很友爱的,就算打架也绝对不会波及我,最多就是武力相当者互殴。比如乔麦麦一般只揍乔球球,或者偶尔揍一下多肯。大仲马只和小仲马咬仗,绝对不会波及金砖或者章雨泽。
至于朱奎和朱堃兄弟,则是兄友弟恭的典范,他们从来不打架,也不吵架,还特别谦让,而且令人欣慰的是他们不会变成什么动物,这一点真的太好了,虽然听说他们的爹妈很厉害,整天在世界各地杀人放火,但我只是个幼教而已,实在管不了那么多。
还有章雨泽,他和朱家兄弟关系很好,经常一起玩,这孩子脾气好极了,跟谁都能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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