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记得一件事情。”我说道:“我们喝了酒,走到鸦鹊岭了,就往枝江的方向走,从太保场那边走白洋回宜昌。”
“为什么要这么走啊?”曲总问。
我说道:“问这么多干嘛啊。”
我就是不想我们路过金银岗,可是我也没什么借口敷衍曲总。只是一再坚持。
曲总没问什么就答应了,过了几分钟,突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是不是那边有你的相好,想过去看看。”
我呵呵笑着说:“就当是的吧。”
可是我们当天最终还是走了金银岗,遇到我最担心的事情。不仅这样,我们还没到当阳,就开始出事。我们阴差阳错的走错路,偏离省道,走到百里荒去了。明天再说,我和曲总,是怎么迷路的。
和 曲总从旧县不一会到了远安县城外,然后顺着路往当阳的方向开去。一路上,曲总老是问我那种蚂蚁的问题,把我问的山穷水尽,其实我对这种蚂蚁的了解,也仅限于古老的书籍记载。具体是什么情形,那里知道。
我随口向曲总敷衍,“我有个同学,知道的很清楚,等他回来了,我带你去问他。”
曲总说道:“那好啊,找个时间见见面。”
我随即醒悟,我和王八已经翻脸了,哪有机会再在一起。突然又想到了王八和我的芥蒂。我心情,立即恶劣起来。就不愿意再说话,靠着窗子,闭目养神。心里计算,还差一个,还差一个。
迷迷糊糊的打了个盹,打盹中,总觉得曲总在开着车绕圈子。这是人的方位感,天生的能力,我不晓得别人是否具备这个能力。我连忙睁开眼来。看见曲总在一个很简陋的厂区里开车。
我连忙问道:“你在路上开车,怎么就开到别人的厂里来了撒?”
曲总郁闷的说道:“刚才在路上开的好好的,突然就前面的路就在施工,有个标识,方向指向就是这边。我开了过来,路越来越窄,又不能倒车,刚好看到有个厂,我就打算进来倒车,再往回走。哪晓得,进来了,就找不到出去的路……”
我紧张起来,问曲总,“你在这里耗了多久了?”
“估计有十几分钟了吧。”曲总抠着脑袋说道。
“快把车往高处开。”我看了看地形,这是个废弃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工厂,占据了一个小山包,整个厂区没有一个人。到处长的是茅草。
“我刚才已经开上去过了。”曲总回答我:“我就是找不到出厂的门。”
“再开一遍,”我说道:“我要去看看。”
曲总把车顺着水泥小路又开向小山包上。车停了,我下车,往小山包四周看去。我的担心,被印证了,山包四周都是绵绵的丘陵,而且丘陵上下,都是漫山遍野的枯黄茅草。
我问曲总:“你看远处是什么地形?”
曲总说道:“不就是公路和水田么?”
我能确定我和曲总被鬼打墙了,这个厂很邪门,看样子以前是出过事情的。曲总开救护车开了很多年,救护车阴气重。我又把镇在车上的鬼魂都散了,现在曲总和车都容易被鬼迷住。以至于大中午的被鬼给迷住了,走迷了路。
大中午,大中午,午时……
我猛地把自己的脑壳拍了一下,想曲总问道:“现在几点啦。”
“十一点一刻。”曲总车上的计时器,指了指。他看见我的表情很古怪。连忙把手机掏出来,把时间指给我看,“没错啊,你看,十一点一刻。”
我不想吓曲总,对曲总说道,“哦,我们歇一会,在开出去。”
曲总还在埋怨,“当阳的朋友,菜都点了好了,等着我们去吃午饭。”
听了曲总这句话,我明白,原来我们从小溪塔出来,就被惦记上了。我收的那个东西的时候,就已经是十一点了。可是到了旧县那个病人家里,然后出来,还是十一点左右。现在开车开了这么久,曲总的时间,还是十一点……
曲总一点都没意识到他时间上的错乱。当然这不是时间上的错乱,这是被蛊惑后,对时间感知的误差。
我心里有点得意,这种误差永远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了,毕竟我学会了诡道的五种算术。用最简单的水分算术,就能破了这个谜术。
我仔细想了一下,在黄花的时间。然后心里慢慢的算着水分,用水分的刻度来想,不去想曲总告诉我的时间。
廿三刻四分七厘余不尽。就是这个了。实在是雕虫小技。我不仅笑了笑。然后对着曲总说道:“你把你的手机再看看,到底是十一点钟,还是下午五点二十一四十七秒,不,四十八秒、四十九秒。”
曲总把手机拿出来一看,“唉呀,刚才明明是十一点。”他又看车上的计时器,“妈的车上的也是下午五点半。我刚才眼睛花了?现在应该天开始变黑了啊?怎么还这么大亮。”
我却知道,现在已经是傍晚的天色了。我看清了出厂的路,然后把手上的鬼魂放出去一个,对着曲总说道:“我们走吧。”
一个鬼魂在车前探路,我指点着曲总在路上走着。
车在这个厂里又转了很多路,曲总都不耐烦了,“刚才这路走过的,走不通!”
我耐心的说道:“别急,再试试。”
曲总说道:“妈的路都看不清楚了。”
我下意识往车窗外一看,外面一片漆黑。
这到底是个什么厂呢?我不停的想。
正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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