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了,反正也不打怎么着他,你们那个医生叫什么来着?”付坤转移了话题。
“郭宇,跟蒋松一块儿住着,技术比我俩强多了,现在都靠他。”付一杰扭头看了一眼坐在后边玩手机的蒋松。
蒋松也抬眼看了看他:“所以给我的工资打八折都补给郭宇了。”
“现在是特殊时期,万一周转不过来,你还得往外掏钱呢。”付一杰笑笑。
“我给你掏。”付坤说。
付一杰靠在椅背上看着付坤的侧脸:“你得替我数钱。”
接到郭宇之后,一直到坐在饭店包厢里了,付坤才听到郭宇说了第一句话,付一杰问他要喝点儿什么,他看着手里的菜单说了一句:“不喝了吧,都不喝,你哥要开车,你俩下午要上班。”
蒋松趴到桌上:“其实我喝点儿没什么,付一杰是半杯倒,我又……”
郭宇看了他一眼,他冲服务员招招手:“大可乐。”
付一杰看着他乐了,蒋松拖长声音叹了口气:“哎——”
郭宇不爱说话,话少到一顿饭他说的话付坤都能数得出数来,蒋松和付一杰都不是话少的人,这仨一块儿呆着,郭宇跟隐形了似的。
吃完饭,付坤把几个人送回了诊所,准备开车去苗圃,他上周接了个新通车的路绿化的活,这几天得准备着。
“你这师兄也太不爱说话了,有人来看病的时候他是不是得用意念跟人家交流呢?一运气,思维接通,哪颗牙疼啊?哦,智齿,那敲掉呗你看蒋医生的牙就让我给敲了……”付坤上了车,趴在车窗上跟站在车边的付一杰说。
付一杰笑了半天,看了看四周,没人,他也不管车身上都是灰,靠到车门上,顺着付坤的脸摸到脖子上,然后才收回手:“他那人就那样,做事很认真。”
顿了顿又说:“蒋松追他呢。”
“啊?”付坤愣了,尽管他已经接受了自己跟付一杰的关系,也知道蒋松是,但猛地听到谁追谁的时候,还是有些发懵,“郭宇也是?”
“不知道,说是追,其实就是在试探,试探了一个多月了也没试出来,把蒋松累半死,”付一杰往诊所那边看了一眼,“郭宇不爱说话,情绪也看不出来……”
“隐藏得特深,是吧,就跟你似的,”付坤看着他,“不喝酒不知道你挺能犯二,还挺流氓。”
“我不喝酒看到你也想耍流氓。”付一杰很认真地说。
“滚!”付坤往他脑门儿上弹了一下,发动了车子,“我走了,晚上可能要很晚回来,开车回家得俩小时了。”
“我等你。”付一杰拍了拍车门,退开了。
这话让付坤顿时联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等我干嘛?”
“就普通仨字儿想那么多是病知道么?”付一杰叹了口气,挥挥手,“走吧,你回来的时候我都睡着了。”
一家人的生活很快回到了以前的节奏,就像中间这一年没有存在过,老爸老妈每天上班下班,付一杰上班下班,唯一有点儿改变的是付坤,他偶尔会住在苗圃,碰上大单有时候一星期两三天都回不了家。
其实有些事,还在心里,比如对父母亏欠了的那种负罪感,父母最终的让步,是付坤和付一杰心里永远都感激也永远都会内疚的结。
只是这个结,未必一定要结开,就像老爸老妈心里也许也会有那么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结,用他们裹着。
眼下这种平静而安心的生活,是一家人最珍惜的。
入秋了之后,付坤的生意淡了一些,得到年前才会再忙起来,他每天都回得挺早,他和付一杰屋里的小台历上这月7号被划了个圈。
老妈生日。
家里人都不怎么过生日,付一杰和付坤的生日几乎都没怎么过,老爸老妈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今年得过,老妈50岁。
“订个大蛋糕,”付坤靠着沙袋盘算着,“写上老妈五十大寿……”
“你这是找抽呢,把她年龄写上去不算还大寿,”付一杰咬着笔窝在椅子里,“要写肖女士十五岁生日快乐。”
“肖妹妹,肖妹妹十五岁生日快乐,”付坤拍拍手,“就这么写。”
“嗯,饭店要提前订,上回我听爸说了一句,说咱小区后门那条街新开的那个饭店不错。”
“叫什么?我去看看。”
“回龙阁。”付一杰看着他说。
“回龙阁?”付坤捏着下巴想了半天,“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付一杰没说话,咬着笔开始乐,乐了好一会儿都停不下来。
“我去给你拿药,又犯病了。”付坤转身就往外走。
“旱天雷。”付一杰在他身后说。
“嗯?”
“水中音。”
付坤回过头盯着他:“闭嘴。”
“回龙嗝,”付一杰坚持说完了,又是一通乐,“哥,这是不是你开的三屁连锁啊……”
“靠,你能不恶心人么?”付坤有点儿无奈也跟着乐了半天,最后摆摆手,“你记性真不错,不过这家不行,这家严重影响我胃口。”
最后饭店定的是家老字号涮羊肉,老妈爱吃涮羊肉。
老妈对自己的生日没有概念,老爸似乎也记不明白,付坤说出去撮一顿的时候,他俩都没反对,很痛快地就上了付坤的铃儿响丁当,一路颠着就去了。
“你这破车不是说要换么?”老妈打量着车里惨不忍睹的座椅,“我都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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