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哥儿愣了一下,道,“你不许再买了,不然我真告诉我娘知道了。”
许七郎说,“知道了,知道了。”
端午过完回宫里上课,衡哥儿早上就被赵致礼给整了。
衡哥儿打发走了抱琴后,赵致礼借着和衡哥儿说话,故意将苍耳给放到了衡哥儿头发上。
衡哥儿头发太滑,给束发不是很好束,便是先编了几个小辫子,然后又聚拢别头发,才头顶上束上了,用了紫金冠束上。
于是苍耳就发辫上给粘上了,衡哥儿自己还不知道。
赵致礼已经十五岁了,但是还是有着恶作剧因子,他故作镇定地回了自己位置上去看书,一会儿,皇帝来了。
皇帝总会先注意衡哥儿儿头发上苍耳,不由一怔,又看向赵致礼,赵致礼认真专注地看书。
衡哥儿比赵致礼先发现皇帝来了,就起身来行礼,皇帝挽住了他让他不要下跪,然后又说,“君卿,你头发上,有绿色果子,这是什么?倒挺可爱。”
衡哥儿愣了一下,伸手去摸头发。
皇帝看他摸不到,就握着他手放到了那一团苍耳上面。
苍耳上面有小刺,衡哥儿手已经没有小时候那么嫩,并没有被苍耳扎到,只是他却觉得奇怪,说,“皇上,微臣没有头上放绿色果子,这是什么,我不知道。”
说着,就要把头发上苍耳取下来,但是有扎进发辫里面去了,根本取不下来,头发却被弄乱了。
皇帝赶紧说,“让朕来弄。”
这么说着,又叫了旁边柳升儿,“柳升儿,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那边赵致礼也起身来了,凑过来看,还故作惊讶,“这是什么呢?”
柳升儿没入宫前是穷苦人家孩子,是见过苍耳,就说,“皇上,这是苍耳,粘什么上面,就很难弄下来。”
衡哥儿已经被扯得头发痛了,但是还是没有弄下来,他就着急了,道,“苍耳是什么?”
柳升儿道,“季公子,这是乡下很常见植物,河边很多。”
后衡哥儿只得坐了下来,皇帝亲自把他头上发冠取了,又解开了他头上辫子,柳升儿叫人拿了梳子来,拔掉了不少头发之后,衡哥儿头上苍耳才算都被弄了下来,衡哥儿拿着那缠着自己头发绿色苍耳,蹙眉不语。
皇帝掬着他一把如水头发,说道,“这是谁弄你头上呢,分明是故意。”
衡哥儿看了赵致礼一眼,赵致礼正应和着皇帝话,道,“季衡来时候,我就看到了,我还以为这是他故意弄头上,是饰物。没想到居然是这么讨厌东西。”
衡哥儿心里一哼,心想是赵致礼所做无疑了,不然谁会故意弄这个东西他头上。
不过这个问题只得先放下,他说道,“皇上,请恕臣无礼,臣让抱琴来给我把头发束上才行。”
皇帝对衡哥儿这一把光滑如绸头发还有点不舍,但是也只得放开了,把头发披散下来衡哥儿,有着平常没有明艳,小太监已经去叫了抱琴来,抱琴被问及衡哥儿头上苍耳时候,抱琴一脸惊讶,说,“大少爷头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衡哥儿示意他不要说了,他才住了嘴。
衡哥儿带着他去了另一间房梳头,皇帝也带着柳升儿跟了过去,剩下赵致礼留书房里,心里闷笑,心想衡哥儿居然之前一直不理他,还对他说话那么不敬,这下让他吃苦头了吧。
抱琴不是专职梳头,根本没法给衡哥儿把头发竖起来,皇帝就让柳升儿去帮忙,柳升儿结果也是无能为力,于是皇帝如愿以偿地自己上了手,发现把衡哥儿一头头发弄过去弄过来,摸了又摸,结果也照样没有束好。
衡哥儿坐得不耐烦了,说,“皇上,今日我这个样子,还留书房里听宋太傅课,实有辱斯文,还请让臣告假先回去吧。”
皇帝道,“只是头发乱了而已,哪里用得着告假。”
转而对柳升儿说,“去让给朕梳头嬷嬷来。”
后是宋太傅来前一刻,衡哥儿头发才被嬷嬷给弄好了。
衡哥儿心里吐槽,为什么不开始就让嬷嬷来给他梳头呢,他坐那里被这几个人蹂躏头发,又没弄好,很受折磨好不好。
衡哥儿傍晚回去时,抱琴就说,“那苍耳,定然是赵世子放。不然不会有别人。”
衡哥儿叹了口气,“我怎么会不知呢。这种事,也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你去找人给弄些那个东西来,我什么时候也让他尝尝这种苦头。”
抱琴就笑道,“好啊,好啊。这种东西,城里面没有,乡下地方却多得很。”
衡哥儿看了抱琴一眼,心想刚入宫那会儿,抱琴可是谨言慎行得很,现也和自己一样放松了,这样闯祸事情,他不劝着自己,还一个劲煽风点火,不过想到让赵致礼也吃一番苦头,衡哥儿也觉得心里欢畅。
不过衡哥儿还没有拿到苍耳,就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京里出了好些例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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