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皓目送允杰和都兰纵马而去,才跨上马鞍,随明绣向北方而去。
从京都到蒲州地界儿容易走,宝马良驹,很快就到了……曦皓一路之上都没有说话,他心里还沉浸在一种特殊的情感中无法自拔……
明绣心情一样的沮丧,儿子不知所踪,提心吊胆的感觉像心口坠了个金块儿……但看到曦皓忧心忡忡的样子,猜到曦皓心中有一丝不畅,为了安慰曦皓,她还是强打精神问道,“慕容公子,你是不是在担心都兰?”
曦皓摇摇头,强颜欢笑,“我是担心其米格,她也许会针对都兰,她对都兰恨之入骨,怎么可能把都兰放过呢?
“慕容公子,您不必忧虑,有允杰在,他不会让都兰受伤,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明绣劝道。
曦皓沉默很久,仰头看着远天,忧思满怀地问,“明绣,你说,其米格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明绣平静了很多,在马上揉了揉眼睛,“听卓不汗说,其米格是替现在的突厥可汗在寻找子嗣,那也是他的哥哥……”
轮到曦皓惊讶了,“他不是有子嗣吗?”
明绣答道,“大儿子在平叛乱时战死了,小儿子在敌人偷袭时受了重伤残疾了……”
“再生一个不就行了?或者用大儿子的子嗣?”
“没有啊,要有就好了,我的忆诚也就……”明绣有些伤感。
“依我看,其米格这次来,除了抢夺小王子,还是想报复我和都兰……”
明绣叹口气,“唉,这么多年,她也该放下了……”
曦皓紧皱英眉,忧心忡忡地望向北方……“遗憾的是,她没有放下……”
“哎呀,这是一个岔路,一条通往蒲州,一条通往分州,怎么办?”看着岔路口儿,明绣神色焦急地喊出声儿……
“蒲州是他们的一条路径,我们还是要当心,带着孩子,骑马的可能性不大,坐车就要走驿道……”曦皓分析道。
“那么,咱们快快看一下地形图,哪条驿道最有可能?”
两人说着取出地图,曦皓在上面画着圆圈……
“咱们也不走大道,走岔路,他们一定不敢走大路,怕暴露目标……”
“我还担心,他们可能夜间行走……”
“那我们就夜间埋伏,总之绝不放过他们……”曦皓下定决心似的说。
两个人商议半天,曦皓决断道,“我们还是快些去百合家中,如果有消息,我们再来蹲守也不迟……”
“好吧,都兰和允杰还在等我们的消息,咱们快马加鞭!”
都兰,这个名字在曦皓心中一抖,是啊,都兰,你和允杰怎么样了?
都兰和允杰飞马奔驰,向分州方向挺进,一路之上,每过一个集镇都要打听其米格的下落,尤其是有没有人带着孩子从附近经过,或者听到孩子的哭声……结果,踏破铁鞋,没有一点儿蛛丝马迹……
都兰愁上心头,望望允杰那张冷冰冰的脸,心里有一丝不畅,他真乖张,非要我跟他在一起,把自己和曦皓哥哥分开,到底安得什么心?
允杰似乎看出了她的不满,也不解释,一路上在不停地观察着马蹄印儿和车辙的痕迹,神神秘秘的,像个验尸的仵作一样……
“允杰,前面很快就到分州了,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看来敌人太狡猾了!”
“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手心儿,你放心吧,都兰……”
看着允杰冷冷的,胸有成竹的样子,都兰心里稍安,她知道忆诚对明绣师傅的含义,那就是她的命根子,如果忆诚有个三长两短,明绣一定会疯了,想到此,不由得叹气出声儿……
“唉,看来师傅命真苦……”
“命苦什么?王子王孙,贵为可汗,这是我们商人和白衣一生都无法企及的荣耀,就算退一万步,忆诚去了大漠,成为突厥王子,明绣也应该想通,忆诚有了好的归宿,不是好事么?”
都兰有些生气得问道,“听你这么说,好像你已经知道了结局,那你又何必这样追来,浪费时间?”
允诚依旧不温不火地冷笑道,“这不是每个世俗人追逐的终极目标么?何必惺惺作态?”
“允诚,我一向把你当做世外高人,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想法,你知道么?世俗之人该有的一切,卓不汗和曦皓都拥有过了,不是惺惺作态,是世间的纷争根本就没有意义,大一统一定是最后的结局,天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何必践踏生灵,追逐功业?”
允杰并不答话,只是潇洒地取出口笛儿,对空中吹着,“嘀呖呖呖……”
不一会儿,英雄庞大的身影盘旋在树林掩映的驿道上空,“啾啾……嘎嘎……”地叫着……
“允杰,英雄真厉害……”都兰由衷赞道。
允杰淡淡一笑,笑容浮在冷峻的脸上,每一个纹路都似乎是挤出来的……只见他抽出背后的红旗,向左手边的驿道一指,英雄旋即向西方飞去……
都兰看呆了,这大雕与允杰之间的默契与和谐,像一首大自然的诗篇,在万籁俱寂的山林里奏响,都兰用敬佩的目光看着允杰……
允杰依然无语,只是目光紧紧盯着大雕远去的身影,似乎有些恋恋不舍……
“你一定把它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一样……”都兰感慨着笑道……
允杰点点头,似乎在肯定都兰的观点,两人勒住马缰绳,慢慢走着,等着英雄的消息……
突然,远远的,一群飞鸟惊得四起飞逃,允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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