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一杯清茶,几份报纸——真是悠闲自得,逍遥自在!
如今,这便是“宅”属性的丞相大人最爱做的事。
虽然,他们的旅程仍在进行中。
这一日,夫妻二人行至一处城镇,到茶楼之中品茗听书,不期间然就又听到了一桩关于丞相大人的轶事。
丞相大人略无语。
只因这个轶事,竟然还是关于他们夫妇未成亲之前的八卦绯闻。
说的便是当年他与程氏在酒楼的那一次意外邂逅,到了这民间茶博士口中硬生生便成了一出才子佳人偶遇之后,一见钟情尔后成就一段佳话的戏本,李氏在这话本里全无踪迹,仿佛自始自终她都不曾出现在丞相大人的生命中一般。
人们对于自己的偶像总是会无限夸大美化,而将成为他污点的东西尽可能的忽视摒弃,李氏本可以成就一段娥皇女英的传奇,结果却被她自己演义成了一出又一出的闹剧。这样的人,许多人是不愿意承认她曾是丞相大人的妻子、女人,甚至是下堂妻,他们更愿意一笔将之划去。
程雪兰在一边听得面上微红,茶博士的话本让她忆起了当初少女芳心萌动的情形,日日夜夜想的都是那清俊少年,实如话本中一样患了那相思之症。
一直到洞房花烛夜,二人成为真实的夫妻,相思之疾才算是堪堪慰藉。
听完那出才子佳人一见钟情,再见花好月圆的评书故事,丞相大人携夫人离开了。
人,一旦成了传奇,许多事情便由不得自己控制作主了。
就如在话本中他竟然是一个情深不知深几许的才子——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过,也随得人们去说了。
夫妻领着十几位侍从离开小镇,到镇外与大队亲卫汇合,继续启程。
在宽大的车厢之内,程雪兰看着丈夫,目中不禁流露出少女般的神采,当年的他,如今的他,总是让她沉迷。
孟明远知道妻子在看自己,但他仍是闭目养神。
程雪兰移坐到丈夫身后,伸手替他揉捏肩背。
孟明远微微勾起了唇线,老夫老妻了,这如家人一般的感情比那些浓烈的爱情更易隽永。
等她帮自己揉捏了半天肩背之后,孟明远伸手将她搂抱入怀,低头看她。
如今,已是花甲之年的老妇,只不过保养得当,看来犹不过四十出头,再不是昔日洞房花烛夜那含苞欲放的玫瑰。
“远郎——”
“你保养得还是不错的。”
程雪兰白了他一眼,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摆明就是故意。
“说起来,你生日也是要到了,想不想大过一次?”
“不要。”过生日岂不是明白告诉别人她有多老了吗?还是说,“远郎是嫌弃妾如今年华老去了吗?”
孟明远笑而不语。
“果真是嫌弃了吗?”程雪兰不免有些急,她纵然保养得宜,可终究是年华不再,哪里比得那些鲜嫩的少女清新可人。
“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胡思乱想的。”丞相大人忍不住笑着调侃侃了自家夫人一句。
程雪兰这才放下心来,忍不住伸手在他腰侧拧了一把,啐道:“没事便来吓我,笑我,见我着急你便乐了?”
“是呀,”孟明远理所当然地点头,“如此便能知道夫人心里还是在意为夫的,为夫也就不会有失宠的迹象了。”
“为老不尊。”
孟明远笑。
在子孙面前端庄严肃也就罢了,夫妻关起门来却仍要端着装着,那人生也委实太过辛苦了些。
一行队伍默默地在路上行走。
到了一处大的城池,孟明远见该地风土人情不错,便让孟安去寻了处宅院,打算小住上一段日子,好好在此地游玩一番。
有钱有人,什么事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办好。
晚上的时候孟明远夫妇便已经住进了租来的一处三进宅院。
临睡之前,孟明远照例看了一份当地的晚报。
然后,才上床安置。
“远郎……”床帷之内程雪兰有些讶异的低呼。
“如何?”丞相大人挑眉,手上的动作不减分毫,只管将自己夫人身上的衣物都除掉。
程雪兰啐了一口,也伸手去帮他宽衣。
她自己保养得好,丈夫却更加的好,那身材结实一如壮年。
卧室之中床帷无风自摇,有低低的喘息交融声响起,还有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夫妻间运动时特有的声响……
自留地里水润横溢,又是一片欣欣向荣的繁盛之景。
程雪兰沉浸在无法言说的快乐中,尚在回味。
“祝你六十岁生日快乐,为夫觉得你依旧如少女般美好。”
听到丈夫在自己耳边如此说,程雪兰脸上不禁流露出欢喜之色,眼角更是沁出晶莹之光。
远郎总是有心,这样的生日礼物她爱极了,爱死了。
原本以为远郎已经忘了前些日子说过的事,却原来她的远郎始终是记在心里的,怕是留在此地要游玩一番,也是为了她着想。
程雪兰想到这里更是感动,此生能嫁予远郎真是她几生修来的福气。
孟明远却没有想那么多,替妻子过完这别开生面的六十岁生辰,他就搂了她打算睡觉。
老胳膊老腿儿的,虽然这事上不吃力,但是太浪荡总是显得有失庄重,毕竟都是当祖父祖母的人了,这事需得节制。
程雪兰听着丈夫均匀的呼吸声,渐渐平缓了激动的心情才偎在他怀中睡去。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在这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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